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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没有再哭泣,泪水不再流淌,但是还在抽噎。
景阳也一直没有说话。
但是既然原谅了别人,不管怎样,还是应该告诉她,仅仅只是自己做的些事情还不够,而且他还要拿回自己的剑。
嘴微张,他本准备叫出冻儿二字,但是才想起或许这个名字也是在骗他,现在自己选择了原谅,那么之前所有的东西都要当作没有发生,冻儿这个称谓出口,或许只会更加尴尬。
景阳抿了抿刚刚准备说话的嘴,微垂着头,想着自己肩上的责任和未来的危险,再次张口时,所有安慰的话全部化为了最冷漠直白:“剑在哪里?”
对方只是一个小女孩,但是他从站立在这里开始,就一直没有把说话的对象当成一个小孩,他语气很平常,就像在客栈里和那些朋友说话一样。
可能是习惯了别人对他说话的语气,小女孩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异样,心里反而惊喜起来。
小女孩用手背擦了擦留下来的鼻涕,水灵灵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景阳一眼,或许是心中天翻地覆的变化,她说话的声音都泛起了小女孩才有的粘人感觉,“你……不怪我咯?”
景阳不由看了她一眼,让小女孩急忙闪开自己的目光。
糯糯的声音没有让他联想起白天时发生的事情,他没有反感,而是更加心软。
“偷我剑本不是你的意愿。”
小女孩低着头揉着自己衣角,小声说道:“可是……我很坏,而且,我本来……可以不拿走的。”
景阳耐心说道:“他肯定威胁过你,在你心里,你不拿走你会面对巨大危险。”
小女孩依然低着头揉衣角,她糯糯地重复道:“我很坏……”
景阳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因为好和坏这个问题本来就让他头疼,世界上有绝对的好和坏那么一切都简单了,更何况让他以好坏来定义一个原本应该天真无邪的小孩子。
“她很坏。”
这月亮月光下空旷溪边,一道成熟的嗓音打破了稍稍宁静的气氛。
景阳和小女孩同时抬头,神色各不相同。
毛国景站立在了他们身前。
“她很坏,我告诉过你的,你是知道的。”毛国景正色道,和小女孩重复自己很坏一样,他也重复了一遍,他很认真地在说话,然而做了几年的情机处枢领,他一认真办事说话,就会变成一种不同于常人的严肃,就会让人联想想到情机处的阴暗生活和道道无情。
所以现在的他,感觉很可怕。
四周的虫鸣鸟叫都停止了。
小女孩情不自禁的挪了挪身子,向景阳靠了靠,眼中满是愤怒,她心里十分不甘和委屈,大声说道:“难道你又是什么好人吗?!”
毛国景平静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让小女孩接下来准备出口的怒言被她自己给咽了回去,他缓缓说道:“告诉我什么叫好人什么是坏人。”
这话不是在问他,然而景阳心头却是一颤,因为这是他纠结的问题根源:没有绝对的好人坏人,就没有绝对该死的人,但是自己始终要杀人,只有血路才能让他走向那位暴戾君王。
他想不清楚,所以他很难受,很痛苦。
心中繁杂之际,一道声音自他身旁的娇小女孩口中传出:
“对他人而言,祸大于福就是坏人,福大于祸就是好人。”
这句话让毛国景和景阳都怔了怔。
虽然她是个小女孩,即便她内心在景阳的感触下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阴暗,但是无法改变她在强盗窝里所形成的那些思维方式,以及无法改变她某方面心智远超本身年龄这一事实,所以说出了这句对于孩子而言极具深度的话语,这句话已经对于世间有一定的认知了。
毛国景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神色不变,回想起某段不为人知,而自己仅仅是因为作为情机处枢领才得知的历史,依然正常的声音里带上了淡淡的沧桑,继续问道:“大寅王朝之前是乱国时期,诸侯割据中州,百姓水深火热,寅祖帝最终带领寅国一统中州,受无数人爱戴。在统治战争打响不久,寅国便交战另一诸侯国莽国,当时的寅国强盛不已,一路高歌猛进,连破数国,但也伤亡惨重,且战争本就苦百姓,为了减少后来征战其他国时的伤亡,免得百姓疾苦,寅祖帝定下了免战之约,开战之前可以做出选择,只要其他国选择投降归顺寅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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