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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曼依旧垂首浅笑，拢在方巾的手却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臂，不想让人发现她的紧张不安：“余大少过奖了，纸总是包不住火的，我相信你作为最亲近的人，一定也发现了于小燕的很多疑点，只是从没想过怀疑她，才一直被隐瞒至今。”
余焱华闭上眼睛想着余嫣然的那些异常以及手下们告诉他的一切，控制着略带颤抖的呼吸缓缓吐出一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早就劝过她，不要针对你，不要跟你斗，因为她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乔伊曼苦笑，如果不是仗着重生到一年之前占了先机，如果不是世界太小她无意间拍到的那一切，自己根本不可能做不到这一步：“余大少也别把我想得太厉害，有你和整个余家在她的背后做依仗，谁又是她的对手？”她也不是没有陷入危难之中，好在每次都运气好的化险为夷，“只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她多次陷害我，我又不是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圣母，总是要找机会讨回她欠我的。”
那份鉴定书被余焱华揉在指间，余嫣然最后看他那绝望而没有生命力的一眼让他的心到现在都还揪成一团，“这一回她算是被你彻底打垮了，名声尽毁，再无出头之日，你是不是可以收手，不要再针对她，针对我们余家？”
这只是乔伊曼计划的第一部分，让余嫣然失去余家的庇护，虽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可有权有势的人总能钻到一些空子，利用那点权势只手遮天颠倒是非黑白，她怎么能给对方这样的机会？
“希望余大少能够尽快适应角色，别再关心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毕竟，你的亲…….”乔伊曼凝眉寻思还是止了话头，扯唇笑得阴阳怪气，“更何况，骗你余家，欠你余家的，是她于小燕，不是我。”
余焱华眯着眼睛危险地盯着她：“我不会饶了她，只是你这次大闹宴会让我们余家没脸，这笔帐难道就想这么算了？”
乔伊曼咬牙锁眉，抬起头来对上他的视线，毫不畏惧：“余大少大可不必恨我，算起来我还帮你清理了门户呢，难道你们想一直糊涂而又幸福地被蒙在鼓里？”她的笑容蕴着几分讥诮。
“现实是有些残酷，可再残酷也总要面对，我只是让它提前了而已，余大少不会连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吧？”早料到会遇到这种情况，然而计划却不能因为这点困难而放弃，余焱华能做到什么地步，她拭目以待。
余焱华还要说什么却被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的秦仁昊出声打断：“那真正的余嫣然现在在哪里？”
低沉的声音像是大提琴在耳边低吟，乔伊曼略略松了一口气，其实她早将秦仁昊算进计划当中的一环，如果真的承受不住余家的怒火，他就是自己最后的退路和庇护，现在看来并不是她想当然的自信，这一步棋果然走对了。
整个书房的气压因为这个问题而降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乔伊曼身上。
她的语速极缓慢：“真正的余嫣然…….这个问题不该由我们这些外人来说。”
“余大少还是去问那个冒名顶替的假余嫣然吧，由她亲口来告诉你，不是更合适吗？”
笑话，她可不会将那个真相轻易说出口，去承受一个成年男子失去至亲的痛苦与怒火，岂不是自找苦吃？而且昔日的妹妹一朝竟变成仇人，他和于小燕之间绝对会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