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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靠在桑树下的青年,心跳之快让他自己有些发慌。
云谁之思?
云谁之思?
谁在云端思念?思念的又是谁?
吾是帝王,他是吾臣,吾心安处,皆是他。
云谁之思?
云谁之思?
有一郎君,皎若明月,入吾梦来,春梦无痕。
云谁之思?
云谁之思?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宁郎……”
一声称谓不自觉从口中说出,他痴痴的看着桑树下的青年,长身玉立,眼中的柔意似化为一道看不见的利刃狠狠插入宁久的心上。
宁久在他说出那两个字后脸上的悠然便消失不见。
“你叫我什么?”
宁久回头看他,语气不明。
“我……”
顾流夕不知自己为何突然说出了那两个字,待回过神时他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他……
他怎么可以那么叫叔父?
那般称呼男子的,除非是同男子恩爱的妻子,旁人哪怕就是兄弟之间也不可以这般叫。不合礼数一点,便是对男子有意的女子这么叫也无妨,可他叫了便是万万不该……
“叔父,我……我方才失神了。”
顾流夕一边说着一边靠近宁久,脚下的靴子踩上重重绿草,刚走到桑树下,却觉得脖子一痛,顾流夕下意识抓去只见一条滑溜溜的花蛇在吐着信子。
“不让人省心。”宁久冷着脸把花蛇扔到了溪水中,花蛇被湍急的河水冲向了不知何方。
宁久伸手拨去他的衣领,见那原本白皙的脖颈上是紫红色的蛇牙所咬出的痕迹。
“叔父,痛。”顾流夕软着声音被宁久拽到河边,随后薄唇贴上了那伤口。
“啊……”
突如其来的接触让顾流夕忍不住一声呻吟。
宁久灼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脖颈处,恰如几年前那个被杀手追杀的夜里,他们那般亲密的接触着。
这蛇有些毒性,但毒性不大,宁久的身体被他娘调理过,这点毒性还不至于让他有什么事,可顾流夕这常年养尊处优的人便不一定了。
况且……
那桑树上有蛇,本该咬到他,可偏偏顾流夕那时过来了,阴差阳错,不知是孽是缘。
“放心,这蛇的毒性不强,你死不了,我也没事。”
宁久吐掉嘴里的血后这么说,他刚要翻找怀里放着的丝帕,唇上却蓦然贴上一处柔软。
顾流夕大抵是第一次做这事,显得极为青色,鸦青色的长睫颤抖不已,舌头青涩的想要去勾宁久的,宁久此时反应过来了,重重的将他推开。
“你是不是疯了?”
宁久的手握成一个拳头,他的眼里都是忍不住的震怒,什么风度,什么淡然,都狗屁不是,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只跳脚的狮子,狂暴不已。
“六年前在嘉州,我并非昏睡过去人事不省,我记得叔父你亲吻我的感觉,一直没有忘。”
顾流夕轻轻说着,猛然上前搂住了宁久的腰,“叔父,流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方才情不自禁的说了那样的话,做了那样的事,可流夕的心里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