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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死胡同,是我悸动的坟墓。
身处地狱,心向光明。何必将那丝希望拉回地狱。
大概是这辈子杀人太多,也或许我就是贱命。
“锦绣!”
痛苦的声音穿透迷雾,一束光像利剑劈开迷雾,眼前人担忧着扑将过来。
此时我盘腿打坐在地上,嘴角火辣辣地滚着鲜血,衣领半敞开,衣袖也破烂不堪,尚算白皙的手臂露在外面,青一道,紫一道。
里裤被撕开,只剩些布条挂在腿上,不如直接没了更直白,这般反而有些若有似无的娇弱,我不配拥有娇弱。
哦虽然外衫挡着,但仍有鲜红不断从下面流淌,顺着大腿,渗在地上,汇成一道小溪。
我想我心里面是平静的,一滩泛不起波澜的死水,除了眼泪不知道为何不争气的滚落,打在光溜的腿上,与鲜红会聚成一处。
“锦绣!”顾承安哑着嗓子蹲做在地上,紧张地将我脑袋埋在他的胸口。
我没做声,他掀起下褥准备查看伤口,我抓住了他青筋暴起的手。
“是某处的伤,不要看,好吗?”
我淡定道。
顾承安的手紧紧握拳,在我央求的眼神下,闭上眼收回手,炽热的滚烫湿润了我的头顶发丝。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那日我就杀了他!”顾承安哽咽两声,“如果今晨我没有吃醋离开你……”
呜咽哽噎了半晌,“没事的锦绣,我在这儿呢。”
我任由他将我抱起,一声撕心裂肺地嘶吼声震慑着四周。
“啊!”
这声犹如压抑千年得以释放的囚龙,内力震荡将地上的干尸化为粉末,这片胡同化为废墟,将这里发生的一切血腥埋葬。
后来只听人说,那日朱雀街胡同发生了天怒,将那地埋了,于是官员便在那里建了座祠堂,整日供奉,祈求龙神保佑风调雨顺。
我似乎没有发生改变,仿佛是周围人,都变了。
顾承安忙完了都不在出去,而是一直守着我,眼里都是悲痛和担忧。
颜嘉再也不喝酒了,每日守在树顶,除了吃饭都在那里。
席永年找了很多稀奇玩意儿,尽是讨好。
“主子你看,这,就是真正的变脸!”
席永年穿着黑色的大披风,里面是旦角儿的戏服,粗糙劣质的红色旧靴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洗了。
脸上涂着厚重的油彩,嘴里还含着几根长短不一的象獠牙,随着嘴里的动作,栩栩如生般“咔咔”作响。
为了给他面子,我勉为其难大声鼓掌:“好,好,真好。”
鼓完掌便没了力气,泄气儿般摊在床上。
席永年悻悻吐出獠牙,屁颠屁颠像小狗般蹲在床边,眼眨眨盯着。
“主子,你心情好些了吗?”
我翻过身不想说话,累,很累,说话的力气都没。
“主子,你看这里。”
席永年惊喜道。
我知道他指什么。顾承安这几日每晚都会放一束兰花在窗边,想来是刚放了一束。
哎,其实我真的没事,就是很累。
不知道是不是那南疆毒功和东瀛幻术与我体质不合,我竟觉得特别疲乏。
只想躺着,睡过去便是。
时间紧迫,出发在即,却因我,大家都闭口不提此事。
苦想了好几日,我着实想不出还有什么功夫能将这几套路数融为一体。
运行星辰变,将这两者强行融进体内,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为我所用,反致浑身无力,兴致淡淡。
是的,就是因为武功的原因,不是其他。
但真是如此吗?
席永年见我不理他,便恹恹地挠挠头,叹了口气走了。
女人独有的魅惑从窗外飘进来,我叹了口气。
“花杨,你怎么也来了?”
“顾公子说有人想我想得紧,便催老娘过来了。你这败家子儿,知道我这一来,亏了多少钱吗?够你杀好几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