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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天晚上秦邵璿接到一个电话后,就风驰电掣赶去和开着悍马的白一腾回合,然后那辆悍马,如离弦之箭,刺穿空气,拉起阵阵劲风,一路呼啸疾驰。\\wWW、Qb5.CoМ\不知道闯了几次红灯,悍马一直没有减速过。
白一腾看到一个完全熟悉的秦邵璿,刀刻般俊美的脸庞上,有着嗜血的凌厉,整个人被一团寒气笼罩着,让人不敢靠近。
“确定那是一个地下赌场?”秦邵璿冷声问道。
“不会错,而且我已经打点好了,到了那里,有人带我们进去。”白一腾脸色紧绷,凌厉之中却又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离开菲律宾好多天了,终于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奶奶滴,他怎么如此贱命,几日不真枪实弹的干,就皮痒痒。
“呵,t市竟然还有一个地下赌场,应该是张慕远的吧?”秦邵璿俊脸上阴霾满布,目光幽寒,透着嗜血的兽性光茫。
“我也觉得,但没有真凭实据。”
“他太狡猾了,当然不会留下证据,这次,咱们就去探探虚实,对了,到了那里,我一个人进去,你留在外面。”
“邵璿,太危险了,还是让我们一起进去……”
“少废话!”秦邵璿根本不容他说完,直接身先士卒,“我就是要去赌场里的摄像头下晃一晃,让张慕远这只老狐狸坐立不安,也让他好出招来对付我,不然,从他那个美其名曰的张氏公司下手,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找到他涉黑的证据。”
“那你小心一点!”白一腾知道秦老大一旦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
“放心,死不了!”秦邵璿的唇角,勾起一抹凌厉的弧度。
夜,漆黑如墨。
在一处略显荒无人烟的地方,秦邵璿被人用黑布蒙上眼睛,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而白一腾不得不留在一幢显得有些陈旧的两层楼房里。
两名黑衣男子将秦邵璿带进了一个很宽敞装饰也奢华的地下室,里面的客流量看来很不错。每张赌台前都围着不少男男女女。穿着标准制服彬彬有礼的侍应生,手法利落的荷官,穿着性感晚礼服的艳丽女郎,各种很复杂的声音:扑克牌,骰子,轮盘,各种仪器转动混合在一起……
秦邵璿进去后,很快进入角色。半个小时后,面前花花绿绿的筹码已经堆积如小山,看上去足有好两百多万。
监控室的几个超大屏幕,都已经切换到秦邵璿身上。
老三已经坐不住了,站起来,来回踱着脚步,口里骂骂咧咧,“妈的,没想到,秦邵璿会去赌场,老子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张慕远静静坐在屏幕前的沙发上,此刻,他是安静的,他的安静很可怕。
他的手很漂亮,白皙而润泽,修长而骨感,指间夹着一支烟,一支点燃的烟。规律而平缓的点去烟灰,再送至唇边轻吸,动作优雅而娴熟,他平日里很少抽烟,只是最近多了些,可能是因为这位新上任的公安局长。
烟雾缭绕后那张戴着金边眼镜的儒雅的脸,读不出神色,烟灰缸里的烟头数个,已足够证明他在这里坐了很久,就因为秦邵璿的到来。
“妈的,你们看见那个姓秦的出老千了吗?!”老三脸色阴寒,身侧的几个同伙都纷纷摇头。
秦邵璿玩的自然不是老千,玩的是高科技。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老三暴戾的咒骂一句,随后朝着一个型男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通知那边把‘满筒’请出来!让那个姓秦的输干净了走!包括内裤!老子让他赤条条从那里走出去。”
“满筒”是赌场养的资深老千,也是张慕远从澳门请来的,一般顾客赢了不少时,他才会出现平衡一下局面。
见到“满筒”出场,秦邵璿的眉心暗自一挑,知道今晚的重头戏就要开锣,他曾经去过澳门,大脑里自然储存着“满筒”这个人。
“先生,加筹码,如何?”秦邵璿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赌徒模样,在荷官看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找死着急!
“满筒”长相斯文,穿着唐装,看上去就像一位咬文嚼字的学者,“正合我意!”能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自然是“满筒”所期待的。
花花绿绿,杂乱无章的筹码,在五分钟内被清理成了清一色的金色筹码。一个金筹码,就是一百万。
玩的是“满筒”最擅长的梭哈。
梭哈上手容易、对抗性强,既有技巧也有一定的运气成分,高手必须具备良好的记忆力、综合的判断力、冷静的分析能力再加上些许运气。
各家一张底牌,底牌要到决胜负时才可翻开。从发第二张牌开始,每发一张牌,以牌面大者为先,进行下注。有人下注,想继续玩下去的人,选择跟,跟注后会下注到和上家相同的筹码,或可选择加注,各家如果觉得自己的牌况不妙,不想继续,可以选择放弃,认赔等待牌局结束,先前跟过的筹码,亦无法取回。
最后一轮下注是比赛的关键,在这一轮中,玩家可以进行梭哈,所谓梭哈是押上所有未放弃的玩家所能够跟的最大筹码。等到下注的人都对下注进行表态后,便掀开底牌一决胜负。
第一局,“满筒”很轻松的赢了五个金筹码,也就是五百万。
秦邵璿不动声色的扬了扬英挺的眉宇,第二局开始,他稳稳坐着,也不正眼看荷官发给他的牌,而是静静的用咄咄逼人的幽寒目光看着“满筒”的左手。那种凌剑般锋利的目光,直逼“满筒”心理防线。
“满筒”急促的滑动着喉结,硬生的作了一个干涩的吞咽动作。
聚拢的人,越来越多,似乎都被秦邵璿奇怪的目光所吸引,一个个都朝着“满筒”的左手看去,似乎也想看出什么端倪。
“满筒”的额角,开始冒出细细的冷汗。对于一个资深老千来说,最忌讳的,莫过于对手知道自己出千的套路。
更致命的是,秦邵璿不仅知道他的出千套路,而且还用上了高压心理战术。
大屏幕前,老三上蹿下跳,如雷贯耳似的咆哮着,“妈的,让老子过去一枪解决了那个姓秦的!”说着,就去抄家伙。
“放肆!”一直没吭声的张慕远半眯起眼,犀利的瞪着老三,厉声呵斥,“不可轻举妄动!”
“老大!别人都寻上门来,欺负到我们头上了,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吗?上次,那家伙动了老子的夜总会,老子还没找他算账,今晚他又……”
“如果你冲过去的话,今晚进阴曹地府的不是他,而是你!”张慕远语气阴森而强硬。
“老大……”原本就凶残嗜血的老三听老大这么一说,顿时耷拉着脑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秦邵璿此次来的目的就是要引我们出洞,而你这样鲁莽地冲过去刚好着了他的道。”
“老大,不就他一个人吗?咱们神不知鬼不觉就把他给……”冷酷暴戾的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就是要把秦邵璿干掉。
“秦邵璿不是吃素的,而且他也不可能一个人去赌场。”张慕远慢悠悠掏出一根烟,老三见状,急忙讨好般给他点上。
“老大,这个姓秦的到底什么来路?”
“这正是让我最头痛的地方,秦邵璿自从考入军校之后,他的所有资料显示,他只是一名军校教官。军校教官?你相信吗?”张慕远唇角隐过一丝阴鸷的笑意,深吸上一口烟,缓缓吐出。
“老大认为他是……国际刑警?”后面四个字,让他自己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管是不是,我们都必须谨慎小心,菲律宾那边已经出了事,我们更不能轻举妄动,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的上任只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张慕远最大的优点,就是沉得住气!
“那赌场那边怎么办?”
“让打手出去按照一般的行规教训他一顿,放他离开,然后密切监视他近来的行动。”张慕远阴森的话在房间里回荡。
二十分钟后,秦邵璿已经赢了足有二十多个金筹码。
这时,一个满脸横肉的型男出现在了大厅里,“狗、杂、种,你出老千!”暴戾在秦邵璿耳际恶声低嘶道。
老三到底还是没出来,找了一个垫背的,秦邵璿黑眸里瞬间蓄积着阴霾之色,从椅子上前倾着身体,生冷坚硬的嘶哼着,“老子就出了,你管得着吗?”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推波助澜的话,“你算什么东西,充其量就是你老板喂的一条狗,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我操你妹妹的!”满脸横肉的型男一记右勾拳重重的朝着秦邵璿下巴砸了过去,在拳打出去后,就立刻意识到,这拳打空了。
随后,秦邵璿如猎豹一样飞跃而起,开始重拳猛击型男,一边打,一边将手上的鲜血往自己脸上摸,面对冲上的一群打手,场面火爆的失控了。
一阵拳打脚踢,擒拿格斗,十八般武艺样样使出来……直打得鸡飞狗跳,狼哭鬼嚎。
感觉打得差不多了,秦邵璿才跳上一张桌子,厉声吼道,“场子上的兄弟姐妹老少爷们,你们都看到了吧,在这里,只能输,不能赢!赢了,下场就跟我一样!所以,你们还是好自为之……”
也不知谁喊了一句,“砸,砸了这赌场……”
接下来发生的事,可以用风在吼马在叫,人们在咆哮,人们在咆哮来形容。
……
“邵璿,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这几天纵欲过度,身子发软,四肢无力,导致……”一路飙驰的悍马内,白一腾拿出几张纸巾,递给满脸是血的秦邵璿,微微调侃道。
秦邵璿接过纸巾,用力的擦拭着脸上的血迹,不羁道,“你以为那群打手真能伤得了我?都是他们的血,只有这样,张慕远才知道我受伤了,接下来,我会在医院待几天,你注意一下他们的动静。”
白一腾愕然,半响又戏谑道,“要不要我帮你把亲爱滴送到你身边,那样多甜蜜,多快活。”
秦邵璿瞪了他一眼,“少贫嘴。”
这几天,他会关掉手机,免得臭丫头跟他联系,打乱他的计划。
又是一天过去了,没有秦邵璿的任何消息,自从那天他从妈妈家里离开后,就消失了,连个电话和短信都没有,打他的手机也关机。
会不会是那天在书房,妈妈直接切断了他的念想,那家伙就退避三舍了?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夏天坐在酒店的床上,抓起枕头发泄一般乱锤,“秦邵璿,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一定拧掉你的耳朵!”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正要迷迷糊糊睡着的夏天以为是那家伙,一下子清醒,拿起手机一看,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带着淡淡的恼怒。
来电显示的号码,是秦晋阳!
夏天迟疑了一下,冷笑着挂断了这个电话,秦晋阳这个时候给她电话能有什么好话?无非就是那些废话,什么他们之间有误会,什么给他一次机会,什么不会放手……
手机被挂断之后,再也没有响起来,夏天将手机关掉,钻进了被子,放空自己内心所有的事情,只求能够好好睡一觉,只求第二天起来,有无尽的力量支撑着她,开始一天的工作。
第二天夏天起床,时间逼近了八点半,想要急着收拾一番去d市的分公司,看看施工地是否一切正常。
但是在洗了一把脸之后,却是顿住,应该没有什么意外,不然,分公司的负责人会打电话过来。
正想着,咚咚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夏天一怔,却是有些惊讶,是什么人这么早敲自己的房门。
透过猫眼看到了丰泽年的脸,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丰泽年怎么来d市了,还知道她住的酒店和房间?
“丰总,你怎么?”
丰泽年脸上有些讪讪道,“我昨天来到d市,也听说你们公司在这里出了一点事,想必你就住在这附近的酒店,没想到一打听,你果然住在这里,今天回去吗?要不一道?”
夏天看着丰泽年脸上笑的不自然的神色,却是不会如此天真去相信他的话,她隐约猜到了一些,这大抵是秦邵璿的意思吧。
“丰总,秦邵璿呢?为什么他的电话打不通?”
丰泽年听了夏天的话,一怔,脸上有些尴尬,却是马上镇定自若道,“邵璿在t市,可能是在开会,把手机关了。”
夏天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难不成她每次打他电话,哪怕半夜三更,秦邵璿都在开会,蒙谁呢?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夏天自然接听,熟悉的声音,让她一怔,“如果想帮我,就准备一下,我来接你。”
施楠珅的话,果敢直接,没有半点儿玩笑的成份,说完后,静静等待着夏天的决策。
夏天看着站在门口还没有走开的丰泽年,不自觉的咬唇。
以施楠珅在d市的地位,她知道只要他开口会有很多女人愿意陪他走这一趟,但这样的话容易给其他女人一个误导,一个误区,只有夏天不会缠着他,不会对他痴心妄想。
“当然,我不喜欢勉强女人,你有选择的权利!”施楠珅不会强迫于她。
“我在酒店等你!”夏天淡淡的开口,挂断电话之后,看见丰泽年光洁的面庞上都生出了褶子。
回到房间的丰泽年,却是挠了挠后脑勺,有些沮丧的赶紧打拨打了一个电话。
正伫立在某医院窗口的秦邵璿一个仅仅只有三个人知道号码的手机响起,英俊的脸上,略微一紧,像严肃,又像是紧张。
“她怎么了?”
淡淡的声音,乍一听非常的严厉,甚至笃定的语调,彰显了他惊人的判断力。
“邵璿,夏天她接了一个电话,应该是施楠珅的,她可能要跟他一起出去!”
电话那端的沉默让丰泽年紧张起来,“需要我阻止吗?”
就臭丫头那性子,自己有时候都拿她没辙,她怎么可能听丰泽年的。
“算了,由着她。”秦邵璿轻微上挑的语调,完美的五官上,英挺的眉心,不自觉蹙起,一双深邃晶光的眸子,不自觉的收缩起来,唇角抿紧,隔着电话,仍旧让丰泽年感觉到秦老大的无奈和纵容。
“对了,看她打电话的表情,听她说话的语气,夏天好像是要帮施楠珅什么忙。”
“我知道,施楠施要甩了他的初恋,但那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他想要夏天扮演他的新女友。”
“那应该告诉她!”
秦邵璿淡淡的沉默之后,“她知道。”
“哦!”知道还甘心被别人利用,真是不可思议。
“丰年,帮我盯着她。”
说完,挂断了丰泽年的电话,那张没有任何褶痕的俊朗面孔,多了一份淡淡的怒色,拿起另外一个手机拨打了一个没有任何署名的号码。
听见手机叫嚣着,而且还是‘太平洋的警察’打来的,夏天撇撇嘴,本来不想接,但忍不住想听听他的声音,想听听他说些什么,于是就接了。
“在哪?”手机里传来秦邵璿似乎不高兴的声音。
“我在哪儿,你不是了如指掌吗?”她冷冷还了一句,秦邵璿一下子语噎。
电话里一阵沉默,果然丰泽年的到来与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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