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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p>
大牢内静谧安然，大牢外却是天翻地覆。</p>
小王爷宋宴现身，这就意味着他已经打定主意，让整个历城回到最初的样子，知府自然得鞍前马后，不敢松懈分毫。</p>
此前清扫燕王府的人，做得格外干净，所以宋宴即便要深究，也查不出个所以然。行刺公主，有目共睹，刺客拒不交代，或死于重刑之下，或自戕终结。</p>
历城的细作没有被扫尽，但所知并不多，他们只记得自己收到了来自燕王府的密令，务必在公主抵达历城之后，予以铲除。</p>
“也就是说，在他们来历城之前，咱们的人早就收到了消息，只等着公主一到便下手。”程南如实汇报。</p>
宋宴沉着脸，偌大的院子里，冷风呼呼的吹着，好似吹进了空荡荡的心里，凉意灌满胸腔。这消息无疑是在告诉他，是燕王府自掘坟墓，并非有人刻意为之。</p>
查，是燕王府背锅。</p>
不查，打碎牙齿往肚里吞。</p>
“所以此事，跟知府衙门......应该没多大关系。”程南又补充一句。</p>
宋宴在府衙里试探过知府，这个无能而昏庸的知府，确实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只瞧着他弓背哈腰，冷汗涔涔的模样，便是十足的胆小怕事之辈。</p>
“小王爷？”程南犹豫了一下，“您说，是不是燕王妃，又或者是顾侧妃？”</p>
燕王远在边关，不可能这么及时的下达指令。</p>
宋宴眸色微沉，到底是母亲？还是顾若离？</p>
九尾草之事是顾若离所说，她言明只要提及九尾草，就能换得靳月转身，宋宴知道九尾草为何物，南玥的宝物，岂是谁都能拿到的？</p>
所以在大牢里的时候，宋宴是被傅九卿逼急，才会脱口而出，谁知......他真的看到了傅九卿的犹豫，只那一星半点的犹豫，就足以证明顾若离所言不虚。</p>
“九尾草！”宋宴顾自呢喃，“难道真的可用？为什么裴春秋不说？”</p>
是裴春秋孤陋寡闻，不知实情？</p>
还是觉得即便燕王府出手，也不可能拿到南玥的圣物？</p>
若是连裴春秋都不知道，那顾若离又是从何得知，九尾草能解靳月身上的剧毒？</p>
当年的七日断肠散到底是谁下在顾若离身上，时至今日还没有论断，彼时宋宴以为是靳月担心顾若离抢了小王妃的位置，所以才会对顾若离下手，后面的试毒，不过是为了洗清嫌疑的苦肉计。</p>
但是靳月死后，宋宴好似彻底清醒了。</p>
尤其是现在，若然靳月真的有解药，也不至于现在还身带剧毒。</p>
“所以当年，到底是谁下的毒？”宋宴百思不得其解，毫无头绪可言。</p>
瞧一眼程南，宋宴突然问了一句，“程南，你觉得顾若离这人如何？”</p>
程南吓得心肝颤，当即行礼，“小王爷恕罪，主子们的事情，卑职不敢置喙！”</p>
“当年的七日断肠散，你说会是谁？”宋宴瞧着高高的墙头，她去了府衙大牢，今夜没有回来，内心深处的嫉妒不断蔓延，如同藤蔓滋长，缭绕心头......足以让人窒息。</p>
程南俯首，不敢作答。</p>
“实话实说，本王不会怪罪于你！”宋宴冷着脸。</p>
程南跟着宋宴这么多年，当然知道自家小王爷什么脾气。</p>
深吸一口气，程南躬身行礼，“既然小王爷让卑职实话实说，那卑职斗胆，当年事发之时，卑职一直觉得有些奇怪，顾侧妃乃是夜侯府的二小姐，按理说不可能得罪什么凶神恶煞之人，用此等诡异之毒害之。彼时小王爷怀疑、怀疑是靳统领，卑职......”</p>
抬眼偷瞄宋宴，见着宋宴面色未改，程南这才继续道，“卑职一直觉得，会不会是......贼喊捉贼的戏码？毕竟靳统领行走江湖，若是真的有什么不可解之诡异剧毒，众人必定疑心靳统领。卑职是看着靳统领如何忠心于燕王府的，所以打心里就不相信靳统领会因为儿女私情，而暗害顾侧妃。”</p>
何况彼时，顾若离还不是侧妃！</p>
“你为何当年不说？”宋宴冷喝，猛地揪住程南的衣襟，“若你说了，也许本王不会犯下那样的错，也许......也许她就不会离开本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