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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军需之用,如何?”几日来,赫连殇总是称呼她为夫人,她好几次想要开口称赫连殇为夫君,如今终于说了出来。
“夫人之命,为夫自当唯命是从。”赫连殇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慕浅画求平淡,这份平淡便由此而起吧。
驿馆之内,韩林终于回过神来,看向韩浩,心已经冷到了冰点。
“父亲,为何不让我死,如今我已是废人,死比活着更有价值。”韩林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哀求。
“林儿,别胡说,你是韩家唯一的儿子,岂可轻贱自己的生命。”韩浩心中恨铁不成钢,可简单韩林如今模样,却又不得不轻声气语道。
“父亲,你糊涂啊,若我死了,父亲就可以我的死为由,向天圣帝君兴师问罪,如今我活着,只能是一个罪证,父亲为救我与慕浅画达成交易,那些可都是我们为日曜准备的军需,一旦两国开战,若没有了那些伤药,又不知要死多少人了。”韩林一心求死,如今他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经脉被废,就算想要自己,也找不到其他方式。
“你活着比什么都好,至于陛下哪里,我只有办法交代,你再休息一日,后日清晨我们启程离开。”韩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道。
韩林的提议,他又岂会不明白,赫连殇如此做,就是笃定他的爱子之心,以及保护韩家血脉的心思,就算如韩林所言,问罪于赫连景腾,赫连景腾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推脱,事情远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一个他们自己给自己布下的局,对方不过是搅乱了一下棋子而已。
张宰辅府邸之上,汇集了朝野众位大臣,赫连殇此生只娶一人,对于帝君而言,根本不可能,更别谈要维护各方势力的平衡,除了联姻之外,大臣们想不到更好的方式,众大臣联名提出质疑,希望赫连殇能改变心思,却一无所获,而朝堂上想来最有发言权的张宰辅却是三缄其口。
“老爷,已经有十几位大臣来到府上,老奴无法打发了,老爷可否要出城回避一下。”张宰辅的管家走进书房回禀道。
“避得开吗?他们齐聚而来,就算能回避一时,明日早朝又会见面,回避得了一世吗?”张宰辅叹了一口气道,在年轻一代人中,他佩服赫连殇的霸气,也敬佩赫连殇的才华,早朝之上,如今已无人敢当面提出质疑,但背后却有数不清的麻烦。
德妃的一生,何尝不是一个后宫女人的悲剧,昔日的张宰辅或许以为那是维护各方势力平衡最好的办法,但一辈子让他看透了很多,那是维护平衡的办法,但平衡一旦被打破,那维护平衡的结一旦解开,就会酿成无数苦果,加上赫连殇所娶之人是慕浅画,慕家自天圣成立而来,多是一夫一妻,慕王府绝不同意赫连殇另娶他人,哪怕是小妾。
再者慕浅画,他与慕浅画虽只有几面之缘,但却知道,慕浅画看似对一切都不在乎,救助羽城百姓,绝非是出自于医者之心,而是出自于其他理由,慕浅画不是一个按照常理之人,水碧莲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虽看似和慕浅画没有任何关系,但此事最大的受益人却是慕浅画,一个聪明的人,绝不会将女儿送回赫连殇的身边,最重要的是赫连殇无此心。
“老爷…”
“出去见见吧,避是避不了。”
张宰辅刚走进前提,十几位大臣立即起身,拱手问候。
“宰辅大人,你作为三朝老臣,定要劝劝殿下…”
……
众大臣的请求,张宰辅处于无奈,只得应承下来,心中却明白,此事是无法改变,最起码以他之力无能为力。
“老爷…”直至傍晚,众位大臣才离开,张宰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管家略带担心的问道。
“递帖子给太子妃。”张宰辅深吸一口气后道。
“是,老爷。”
次日,张宰辅借故为上早朝,趁赫连殇上早朝期间,来太子府拜访。
“小姐,张宰辅到了。”初晴正在为慕浅画梳妆,绿蕊走进来禀报道。
“知道了,将早点放在花园的凉亭吧,张宰辅怕也是食不下咽。”慕浅画取下初晴刚刚插上去的凤钗,拿起赫连殇送她的玉钗,插入发间道。
慕浅画一身天水碧长裙,长发仅用一根玉钗随意盘起,步入院中,犹如从天而降的仙女,胜过满园春光。
“老臣见过太子妃。”张宰辅见慕浅画走过来,立即拱手问候道。
“宰辅大人无须多礼,想来宰辅大人也未用早膳,一同用膳吧。”几位丫鬟一边布菜,慕浅画一边说道。
“多谢太子妃。”张宰辅知道慕浅画不是拘小节之人,便也没有拒绝,桌上的早点虽种类繁多,但多是清淡的食物,五谷素菜居多,着实让张宰辅诧异了一番。
张宰辅端起碗中的五谷粥,尝了一口,看上去五谷分明,但入口即化,不知不觉也吃了许多。
“宰辅大人此来是为劝解我而来的吗?”早膳后,慕浅画一边喝着刚榨出的果子,一边问道。
“不是劝解,只是此时总要有个答复,老夫来听听太子妃的意见。”张宰辅突然有种吃人嘴软的感觉,慕浅画直来直去,倒是让他准备了一夜的话都白费了。
“朝臣所言,无非是各方局势难以平衡,联姻虽能平衡一时局势,但绝非长久之计,后宫嫔妃能否得宠,象征着一个家族的发展,可宠爱就是一把利剑,宰辅历经三朝,这些想必都看得十分清楚,我不放眼历史,就从赫连鸿说起,天圣流血还算少吗?”慕浅画起身,目及远方道。
“太子妃所言在理,可若没了这层关系,也势必会影响天圣内部的和平。”张宰辅虽赞同慕浅画的意见,可一时间却也想不出最好的办法。
“他们无非都是为了权力和利益,既有权力和利益,又何须要以联姻作为代价,宰辅大人不妨劝劝如此在朝野上逼迫殇纳妾之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如宰辅大人这般两千袖清风,为国为民,他们如此积极,怕不如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为国为民,不是所有人都能逃脱权力和利益的驱使,若他们在这么继续下去,后果如何,我可不敢担保。”
张宰辅能感觉得到,慕浅画所言,并无威胁之意,而是实话,前日赫连殇在朝堂上已经冷了眼,若是赫连殇动手,定是彻底的洗牌,其中虽有为权力和利益之人,但也有不少人是受人蛊惑。
“宰辅大人不是一向看中个人的能力吗?没有了联姻,不是正好让那些有能力的人为百姓造福吗?”慕浅画见张宰辅迟迟不语,随后开口道。
慕浅画话落音不久,张宰辅还来不及开口,赫连殇一身蟒袍走进了园中,张宰辅行礼之后,便借机告辞,这位太子可不想其他人,虽在慕浅画面前一副好丈夫的模样,但若身边没了慕浅画,就是一个生人勿近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