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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了保险起见,江凡准备去说动罗浮县最大的势力——折冲府驻军。
一般来说,折冲府很少参与到宗派之间的斗争中,因此虽然这次教皇墓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但是军队却依旧安稳如山,不为所动。
“军营重地,来者止步。”
折冲府院门前,江凡刚靠近,就被一名士兵拦住。
江凡取出学牌,道:“我是今年参加乡试的学子,有事要求助于将军。”
士兵甲检查了一下学牌,确定是真的后才道:“你在着等着,我让人进去汇报。”
没有多久,江凡就随着一个士兵乙进入军营,作为常驻罗浮县的军队,折冲府虽然是东莱国的二线部队,但是也是每天操练不休,个个血气旺盛,煞气逼人。
最后,江凡见到了一个中年军官,折冲府校尉陈武。
传说陈武乃是罗浮县第一高手,江凡心中凛然,虽然陈武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流露出半点气势,但是敏锐的江凡还是感觉到,陈武就像是一座被压抑的火山,随时都可以喷发出无比巨大的能量,就算是程炎武与之相比,也要逊色一筹,可见人传说中只是炼脏境的陈武,已经踏入了炼髓境,只是不被外人所知。
而且陈武正直壮年,体力、气血都是一个人的巅峰之期,因此相对于气血已经枯败的程炎武,陈武的气势让人感觉更加压抑、沉重。
“学生江凡,见过将军。”江凡作揖。
陈武同样打量着江凡,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虽然脸上依旧一点稚气未脱,但是却已经出现逼人英气,目光纯而不乱,清光四溢,很显然是大智慧之人,且面对他,依旧不卑不亢,轻松自如,很有大家风度。
陈武心中暗叫一声好,面无表情的脸色,多了一丝笑容,道:“不必多礼,说吧,你有何事需要求助于本将?按理说,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去找县令。”
江凡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枫叶村的惨状,昏迷的康伯,恐惧的孙芳,心中悲痛、愤怒,长长一揖,哽咽道:“将军,请救救学生的村民吧………………。”
听着江凡讲着枫叶村以及周围山村的惨状,陈武杀气勃发,眼中射出两道寒光,从牙齿间迸发出三个字:“阴尸教”。
江凡微震,知道可能陈武早就注意到了阴尸教,道:“将军,如今还有不少人被他们带走了,请您务必要出兵救下他们,拜托了。”
陈武一挥手,道:“保国安民,乃是我辈军人的职责,你先回去,此事我会处理。”
“学生先行谢过将军。”
江凡再次施礼,然后退出军营,看着已经开始集结的士兵,江凡心中稍微安定了不少,但是当计划都按照江凡预料中发展时,他的心中却突然茫然了起来。
他不知道所做的一些是否正确,为了救出康伯和孙芳,可能会有成千上万为之死亡,甚至像陈武这样的正直军人,也可能喋血阴冥峰。
头脑清醒过来,江凡浑身冷汗,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被仇恨蒙蔽的理智,竟然设下一个个毒计,引得无数人厮杀,为的就只是救出康伯和孙芳两人,这绝对不是他的性格。
茫然、恐惧、悔恨、否定、愧疚,各种负面情绪充斥着江凡的脑海,压得他快要窒息,他在反思他的行为,两种不同的思想,不停的在他脑海中交锋。
“为了康伯和孙芳两人,却要成千上万人陪葬,你于心何忍?他们也有家人,他们的死去,对于他们的家人来说,又是多么伤心的事情。放下吧,仇恨已经蒙蔽了你的双眼,最后会堕入魔道。”
“不,我为什么要放下,我只要康伯和小芳活命,他人死活,与我何干?为了他们,就算埋葬整个罗浮县又如何?”
江凡脸色不断变化,一会犹豫,一会坚定,一会优柔,一会阴狠,最后,江凡脸色坚定下来,喃喃自语:“我不是圣人,我只要我关心的人一切安好就足够了,其他人,生死由命吧。”
江凡感觉浑身轻松,脑海空明,以往若有若无笼罩在他心上的黑影,也全部消散了,似乎,突破了某种桎梏,他感觉自己的眼光变宽了,已经能够用一种漠然的态度,对待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