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汪姑娘好像又跑去哪里了?”
“她前些日子听说巴渝那边来了一个绣娘来附近村子里投奔亲戚,这不马上就跑去想看看人家蜀绣的手艺到底什么样的。”我叹了一口气,“眼下谁能拦得住她啊?我之前见她听意思说下半年打算去岭南,正好去阿莲那边考察考察。真羡慕,一把年纪还活力四射的。”
“广王那边估计也挺欢迎吧?毕竟又不是什么坏事。”唐云忠随口回答道,“说起来之前你那个好朋友游姑姑是不是来信了?又讲她家那个小金童了?”
“现在升级了,是金童玉女一对。阿莲来信说她又生了一个小郡主。哎呀,想想看广王殿下真是好福气啊,眼下在岭南做他的广王,还儿女双全。”
“小屁孩有什么好的?我可不羡慕这种东西……”唐云忠不屑一顾,“再说了,孩子多了问题也多,别最后弄得兄弟阋墙,鸡飞狗跳的。”
我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前尘旧事,半晌后无语地看向他:“你可真会说话。”
说话间便走到了侯府后门,我熟门熟路拍了拍门,去年红儿引介的远房表妹翠微过来给开门,一见是我和唐云忠,粉里透红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小将军、许大人回来了。”
我朝她点点头,顺手将肩上包袱交给她:“包袱里都是些药材,放我卧房便好,别让脱脱闻到,要打喷嚏的——这几天侯爷可好?”
她接过我的包袱,笑着点点头:“侯爷什么都好呢,就是惦念着许大人。眼下侯爷正和裴太守在书房聊事情,大人可要过去?”
“你们不要进去打扰,等他们说完出来再说我们已经回来了。既然裴太守特地前来,估计也是要紧的事情——府里眼下有绿豆汤吗?”
“有,昨儿侯爷就吩咐我们煮了,就等着许大人小将军回府呢。”
唐云忠把马交到马厩仆役手里去了,这时候才笑着走过来:“我就知道大哥肯定还记得呢。那劳烦端一点来院子这边,我们说着话喝点绿豆汤。阿梨,走,我们找云行说话去。”
杨云行坐在后院的树下,偌大的树冠将他笼罩在安静清凉的夜风之中,而他那个驼背形容丑陋的师父则在旁边为他敲着核桃,已经敲出来一些放在碟子里。大约是听到了动静,他抬起头耳朵朝我们走过去的方向动了动,片刻后笑了起来:“云忠哥、嫂嫂!你们回来了?”
我有时候真想问问杨云行是不是故意选的这么一个略有些微妙的称呼,但是又觉得问出来的自己显得格外奇怪——这个嫂嫂初听觉得可满足了,总觉得表哥和嫂嫂,那可不就是一对吗?但是后来等到他开始喊唐云忠云忠哥的时候我才发现事情有点不妙。”
这嫂嫂到底是哪个嫂嫂啊!怎么就一个称呼还能做到这么含糊不清的?
我颇有点泄气地坐在杨云行身边,心说我们这一档子含糊不清的关系不会真的要一直含糊到我而立之年去吧?我娘亲在我眼下这个年纪都已经摆脱我爹那个混账了,我怎么到了同一个年纪,我活得还是糊糊涂涂的。”
还好绿豆汤很快端上来了,我端起来喝了一小口,顿觉桂花清甜、绿豆软糯,一扫刚刚的愁云惨淡——糊糊涂涂就糊糊涂涂吧,古人常说难得糊涂难得糊涂的。这样糊糊涂涂的也挺好,不然问题没解决,反而把自己纠结死了。
·
我此去唐家军是去检查药品储存情况的,现在那边基本上已经把后勤管理得像模像样。一旦有什么缺漏,立刻就能发现并且补足。我去查了查,大致没有什么问题便又回来了。
“我回来路上正好看到鲧山脚下有些草药可以做香包驱蚊的,就随手采了一些。”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放在桌子上,唐云忠手快,从里面挑出两片薄荷叶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这绿叶子是啥?薄荷?”
“嗯哼,这个薄荷品相可太好了,我当时闻着就觉得真是恨不得挖回来养算了。你看我都没舍得揪大的叶片,每一颗就摘了两三片。这个薄荷等晒干后弄香囊一包,夏天闻着可舒服了。到时候云行你床头挂几个,就没什么蚊虫咬你了。”
说着话呢,周恪己和裴子德从书房的方向过来了。周恪己见我,不由得微微一笑,轻轻点点头:“阿梨,云忠,都回来了?”说着,引着裴子德到我们身边坐下。
“云忠回来得正好,方才子德和我提到,唐老将军的车队已经过了剑阁了,在鲧山山脚下的驿站停留一晚,大约明天午后就能到北川了。”说到这里,周恪己和裴子德对视一眼,似乎有些犹豫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唐云忠本来也是挺高兴的,毕竟他也有两三年没有见到爷爷了,不过眼下周恪己和裴子德的表情让他也似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这里是唐家军,爷爷是唐家军主帅,眼下他来看看有什么不对的?还能有什么事情?”
我左右看了看,忽然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老将军是一个人来的吗?”
唐云忠一愣,脸上笑容瞬间就消失了,转头看向周恪己:“大哥?”
周恪己抿着嘴沉默了片刻,忍不住还是叹息一声:“阿梨猜得不错。这次老国公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唐揆荣的长子,唐宣文一起来的。”他转头看向唐云忠,语气柔缓了不少,“在你的婚事上老国公抱着得罪我的打算也站在云忠你这一边,唐揆荣他们不可能意识不到。眼下你战功赫赫,风头无二,唐揆荣不可能真的眼睁睁看着唐家大权旁落,让你当真顺顺利利做了唐家军主帅。云忠你既然拒绝了和表妹的亲事,就应该料到这一劫是在所难免的。”
唐云忠抬眼望向周恪己,好一会才垂下眼,勉力提起嘴角笑了笑:“是啊,这一遭总是在所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