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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突然那道熟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传来,“时候不早了,赶紧睡吧!”
楚凌夜说完便开门离开了星銮殿,叶止音睁开眼睛,转过身只看到了楚凌夜留下的一道背影,她收回了举在半空中的手,看看手里拿着的楚凌夜的令牌,心里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他放了叶子成,也没跟自己计较,可他却就这么转身走了,这意味着什么,叶子成和自己的命,对他来说,都微不足道,也许他不过是不想平添杀孽罢了。叶止音这样想着,心里唯一的一点涟漪也变成了失望,但好歹他给她留下了这枚令牌,叶止音小心的把令牌收了起来,上了床,准备入睡。
深夜还没睡的又岂止楚凌夜和叶止音,皇宫的冷宫中,依旧是烛火通明,屋子里传出肖云默凄冷的声音,她又唱起了那首歌:“彼岸花,开彼岸;断肠草,愁断肠;奈何桥,可奈何;三生石,定三生!雨寒潮,风来晚,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空对月,浮生梦,恨绵绵,无绝期,白了华发,老了容颜!”
唱完之后,肖云默竟然哈哈的笑了起来,她冲着冷宫中看守她的宫女问道,“我唱的好听吗?”
昔日风光无限的皇后娘娘,一夕之间竟然就落魄成了这个样子,那宫女看着肖云默疯疯癫癫的样子,并不想理她,皇宫中的人大多都是会落井下石的,更何况,肖云默性情傲慢,昔日非但不曾施恩于人,甚至还得罪了不少人,如今这宫女被安排在冷宫中陪着她,本就心里不满,还要整日听着她的风言风语,此时,这个宫女再也没有了耐心,冲着肖云默发作道:“唱了些什么,难听死了,以后别再唱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我看你还是赶紧睡觉吧!疯子!”那宫女说完便转身走了,只留下了肖云默一个人。
肖云默一脸无辜的看向那个宫女,喃喃自语道:“她好凶啊?我唱的有那么难听吗?不会吧!”此时的肖云默,心智看上去只有三岁,自己嘀咕了一通,这事也就算过去了,她才不管那个宫女怎么说怎么想呢。
等那个宫女走远,肖云默便又开始自娱自乐起来,她换了一种轻松愉快的语调,重新唱着之前的歌曲,“彼岸花,开彼岸;断肠草,愁断肠;奈何桥,可奈何;三生石,定三生!雨寒潮,风来晚,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空对月,浮生梦,恨绵绵,无绝期,白了华发,老了容颜!”一边唱着,一边跟着自己的拍子起身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蹦蹦跳跳转着圈子,还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楚凌羽一直站在冷宫的不远处,听着冷宫中先是传出了凄凉的歌声,随后又传出了欢快明朗的声音,看着肖云默一蹦一跳的身影,倒映在房门之上,听着她那时不时发出的小孩子银铃般的笑声,楚凌羽眸光中的复杂无人看得懂。
肖珍萍膝下无子,所以对肖云默这个外甥女很是喜欢,也是为了撮合肖云默和楚凌羽,肖珍萍时常召肖云默入宫,陪在自己身边,同时也为楚凌羽和肖云默制造了相处的机会,说起来,楚凌羽和肖云默也算是青梅竹马,可肖云默跟当年的肖珍萍以一样,心高气傲,而楚凌羽当时不过是个闲散王爷,不争不抢,只是不断地被肖珍萍推着走。
肖云默压根看不上楚凌羽,一直也只是把他当成自己的表哥,直到四年前楚凌夜从边疆带着大军回京,肖云默看着身骑战马,英姿勃发的楚凌夜,一颗心就此深深沦陷,她对楚凌夜一见钟情。从那以后,她入宫的更为频繁,每次入宫都悄悄跑去找楚凌夜,可又因为害羞,只是远远地躲在树后偷偷看着楚凌夜。而楚凌羽很快就发现了肖云默的举动有些不正常,于是便偷偷跟着她。
楚凌羽回忆了当时的情形,有一次,肖云默正躲在树后看着楚凌夜满脸的英气发呆,脚却一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一块石子,就是这一点点儿的响动,楚凌夜便有了察觉,“谁?”他冲着肖云默藏身的方向问道,随后快步向肖云默的方向走去。
肖云默眼见着楚凌夜向自己走来,一颗心扑通扑跳的厉害,一时慌乱,不知道该躲到何处,就在楚凌夜快要走过来时,一直躲在不远处的楚凌羽突然伸手拉了肖云默一把,拉着她进了草丛,肖云默刚想出声,楚凌羽便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嘘!”
楚凌夜走到肖云默刚刚藏身的树后,发现什么也没有,四下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人影,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于是便转身离去。
等楚凌夜走远了,楚凌羽才松开了捂在肖云默嘴上的手,“你怎么会在这里?”肖云默冲着楚凌羽问道。
“我刚好路过!”楚凌羽搪塞着回答道,“我们快走吧!”随后便拉着肖云默往回走。
肖云默被楚凌羽拉着,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她停下脚步,楚凌羽察觉到身后的人突然不动了,回过头问道:“怎么不走了?”
肖云默低下头看了看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楚凌羽便明白了肖云默的意思,自觉地放开了她的手,笑了笑说道:“本王一时情急,倒是忘了男女有别!”说完之后,楚凌羽转过身,自顾自走了,肖云默在后面跟了上去。
很快肖珍萍便知道了肖云默喜欢上楚凌夜的事情,勃然大怒,那时候先帝还在,肖珍萍还是皇后,她把肖云默叫到自己的寝殿,质问道:“默儿,你老实告诉本宫,你是不是对楚凌夜动了心?”
“我……”肖云默回避着肖珍萍的眼神,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肖珍萍见状心里也便了然,“你糊涂啊,你对谁动情,都不应该对楚凌夜动心,她跟本宫、跟肖家势不两立,你们之间绝无可能,羽儿有什么比不过他,你非要舍近求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