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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既出,不但苏璎,就连苏序和问讯赶来的苏夫人都是一愣。
太子不在京中,皇帝暴毙而亡,内有封后把持后宫,外有摄政王统调府兵封锁长宁,两个已经开了府的亲王府邸早被封维舟派府兵团团围住了,这样的情势下,苏尧竟然开口说要进宫去,这岂不是在发疯!
苏璎瞪着大眼睛使劲儿拽了一下苏尧的衣袖,希望她能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不要意气用事,可苏尧完全没有理会,只是扭过身朝苏序直直跪了下去,举起手中的锦囊,道:“三日前陛下召阿瑶入宫,赐给阿瑶一把钥匙,陛下曾将一锦盒封入密室暗格,令阿瑶在必要的时候取出,阿瑶以为,此时正是必要的时候。”
“你是说……”
“没错,陛下突然离世,驾崩时身侧只有皇后一人,没有留下遗旨,是非黑白全凭皇后一言,必定对太子殿下不利,殿微服离京,恐怕回京不易。如今宫中尚未宫变,正是因为统调京中禁军的兵符不在皇后和摄政王手中,倘若那兵符被皇后率先寻得,后果不堪设想。”苏尧一字一句说得清晰,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朝着虚空叫了一声,“阿九!”
黑衣束发的美艳女子静静出现在众人面前。
苏序眯了眯眼睛,苏瑶在相府还有影卫,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原来叶霖始终对苏家不放心,还在监视么?
苏尧却没空去想苏序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吩咐道:“我命你即刻去淮阳长公主府,告诉徐慎言,我在皇城北侧定武门等他。”
阿九应声而去。
苏尧朝苏序和苏夫人行了一个万福,道:“阿瑶一向不叫爹爹娘亲省心,心中愧对苏氏列祖,今日阿瑶去了,只愿替爹娘争回我平溪苏氏的风骨。若是阿瑶有去无回,还请爹爹娘亲原谅女儿的不孝。”
“你可知此去艰险异常,稍有不慎,搭上的,就是整个平溪苏氏?”苏序敛眉,认真地看着神情严肃的苏尧,他这个女儿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此刻柔弱的肩膀却要担负起整个雁朝的命运重担。她不曾躲避,也不曾推脱,苏序忽然觉得有些看不懂苏瑶了。原来她什么都明白,只是韬光养晦罢了。
苏尧莞尔一笑,道:“徐公子师从潋滟山,医毒之术甚是高超,若是阿瑶回不来,必将自毁容貌,以死明志,绝不会叫皇后捉住把柄。届时爹爹自可向世人宣称阿瑶病死,阿瑶身体一向不好,如此顺理成章,必定不会牵连平溪苏氏。”
苏夫人听她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番打算,只觉得心惊肉跳,不能相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这哪里是一个养在闺阁的姑娘能说出的话,自毁容貌以死明志,她何以想出如此残忍的方式自戕……何况这考虑如此周全,却是临危不乱。
苏序却是只觉得心中重重地被什么钝物击打,沉得说不出话来。好,这是他平溪苏氏的女儿,便是有这样的风骨,绝不退缩,绝不苟且。
见苏序郑重地点了点头,苏尧又行一礼,道:“还有一事,摄政王世子曾两入阿瑶闺房,皆没有惊动府中府卫,可见我相府戒备仍有薄弱之处,爹爹定要加强府上防卫。阿瑶这便去更衣,不耽搁了。”
话毕,苏尧便转身朝自己的闺房走去。
苏璎看着苏尧匆匆远去的背影,忽然眼眶一湿。姐姐的背挺得笔直,脚步没有一丝紊乱,背影疏淡冷静,仿佛她的肩上真的担着整个天下,稍稍不甚就会万劫不复。她一直觉得姐姐万事皆不上心,凡事都要她来拂照操心,可哪曾想是她错了,姐姐比谁活得都明白。
回了闺房迅速地换好一身暗色衣裤,苏尧对着铜镜将自己的长发束成一个马尾,再盘成一个发髻,朝铜镜里那张娇艳倾城的容颜笑了一笑,转身离开。
苏瑶也许到死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她竟会做出夜探皇宫的事来。这身衣服是她悄悄寻了裁缝做的,本打算着待叶霖登基,自己托死离去时穿,没想到这么快就排上了用场。或许这一套衣服就是她的丧衣了,只求她不会死得太惨,能给苏瑶留下一个全尸。
相府虽是文官之府,可是也不乏高手,苏序终究不能放心苏尧一个人独闯皇宫,将自己手下最忠诚不二的死士派给了苏尧,同她一起去了。
整个皇宫已经被摄政王府的府兵围了起来,皇城北侧除了四皇子叶霁独居的流岚殿还有人住,其他宫殿不是废弃,就是住了早已失宠的妃子,防守相对薄弱,还是有机可乘。再者四皇子叶霁是东宫的人,虽未必能够接应她,却也不至于造成新的麻烦。此时此刻,不节外生枝,已经是苏尧预料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苏尧由府上的死士以轻功带着,倒是行得快些,相府离皇城本就不远,很快就到了城北。
谁料封皇后同她想到了一处,正怕有人潜进皇宫坏她好事,因此在皇城北部增添了不少兵力,正如铜墙铁壁,想进去比登天还要更难。
苏尧见此情景心中一沉,高手尚且要犯怵,更何况她一弱质女流手无缚鸡之力,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翻入皇城,几乎是不可能。
躲在隐秘处思索一番后,苏尧正要下令沿着皇城城墙巡上一圈,伺机寻找薄弱处,肩膀就被轻轻一拍。
苏尧吓了一跳,一颗心扑通通地就要跳出嗓子,回头却见来人正是前去淮阳长公主府寻人的阿九和赶来的徐慎言。显然徐慎言也带来了府上的死士,此时正整齐地站在两人身后。
苏尧刚要开口,就见徐慎言抬手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压低声音道:“方才已经看过,皇城东侧的永安门、承天门,西侧的明酉门、景风门,南侧的顺义门、长乐门,以及北侧的广运门皆有重兵把守,你猜的不错,唯有这定武门防守最为薄弱。”
苏尧听完这一席话脑子差点炸开,抬手按了按眉心,道,“你说定武门的兵力……是最薄弱的?!”
那摄政王到底出动了多少府兵?摄政王府上究竟有多少府兵?!
苏尧想着,徐慎言已经回答:“不止摄政王府的府兵,还有皇宫的羽林军。”
苏尧一听脑袋更疼了,心中惊讶,脱口而出,“皇后怎么调动得了羽林军?!”
“开国皇帝定下的规矩,帝后皆可以口谕调动羽林。幸而禁军只听兵符调遣,否则……恐怕殿下已经无计可施,只待束手就擒了。”徐慎言说到这儿顿了顿,眸光微闪,道:“若在下没有猜错,苏大小姐是准备进宫寻找兵符?”
苏尧点点头,也是直言不讳,她已经知道淮阳长公主府同东宫的关系,自然放心徐慎言,因此坦荡道:“确实如此,陛下曾托付与我,我今夜必定要将兵符拿到。”
徐慎言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低声道:“你可会轻功?”
苏尧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她一个书香世家的大小姐,哪里会去学轻功?“不会。”
徐慎言闻言蹙起长眉,不会,他还以为……若是不会,如此铜墙铁壁,可该如何进去?
两人正在踌躇之中,就见达达地飞马奔来一个府兵,行至防守前,高声道:“长安公府的府兵正在承天门前叫嚣,意图硬闯攻城,皇后娘娘传旨,摄政王府府兵即刻起兵,随我前去承天门支援。其余人等,切不可放松警惕,给乱臣贼子可乘之机。”
乱臣贼子?苏尧在心中冷笑,如此大逆不道意图篡位的行径,竟敢给旁人贴上乱臣贼子的标签,摄政王府确实是好样的,坏事也做得如此坦荡。眼看着摄政王府的府兵随着那马上的骑兵离去,苏尧扭过头去看徐慎言,“长安公府……是秋御?”
徐慎言点点头,“你的影卫去寻我时,东宫的太子詹事崔述正在府上做客,便遣了人去长安公府寻她,为我们争取些时间。”
苏尧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原来秋御和长安公府一早就站在东宫这边,怪不得她明明不爱叶霖,那时却那般忧心。别说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玩伴,就算是普通的谋士,也一定不希望叶霖一蹶不振吧。
正想着,就听见徐慎言继续道:“只可惜虽然摄政王府的府兵撤离了,却仍旧剩下这样多羽林,苏大小姐不会轻功,仍旧十分麻烦。”
一直未曾吭声的阿九却忽然说话了,“奴婢有办法。”
苏尧和徐慎言不约而同地朝阿九看去。
那女子娇艳如玫瑰的脸上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一字一句道:“那羽林守卫之首,奴婢认识。”
她认识?!
苏尧不得不感叹命运的玄妙与神奇,羽林军本就直属帝后,未必是诚心谋反,只是听得调遣罢了。若是阿九能将那羽林军守卫之首成功策反,她们倒是省去了一番打打杀杀,能悄无声息地潜入皇宫了。
眼见着阿九渐渐走出阴影,朝那一队羽林军走去,苏尧暗暗叫相府和淮阳长公主府的死士准备停当。阿九不能出事,若是谈不成,也只能硬碰硬地来,绝不给羽林军喘息的机会,若是必要,便全员歼灭,免得通风报信给皇后,扰的她们无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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