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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一个帅气又温暖的笑脸。
少女显然也对我有意思,拽了拽同伴的衣角,然后指了指我,显然是在向朋友们介绍我。
我连忙急匆匆的走过去了,说道:“你们好,我叫……”
我的话还没说完,她那两个没有礼貌的同伴就冲上来了,一拳打在我鼻梁上,我顿时鼻血长流。我捂着鼻子想要站起来,可是又有拳头砸在我后背上,把我砸塌了架。
这时候,少女不乐意了,她急匆匆的跑过来,训斥道:“你们打人干嘛啊,他又没把我怎么样,警告几句不就行了吗?”
打我的人住手了,少女把我扶起来了,从身上掏出一条白手绢要给我擦鼻子。
我一个劲的躲:“不行不行,太脏了。”
少女说:“怎么会脏?刚洗的。”
我一把拽过她的手绢,笑着说:“是脸脏。”
然后我就跑走了。我不傻,我知道她那两个同伴对我有意见,我再留下的话,恐怕还得挨一顿揍。
反正手绢已经到手了。这就像白蛇给许仙留了一把伞。就像是黄世仁给喜儿下了聘礼,还能跑了咋地?
我走到个水管前冲了冲鼻子,再想找机会和少女说句话的时候,发现戏已经散场了,大家纷纷离开了。
无奈之下,我也只好回去了。
……
我是一个建筑工人,就职于零三一钢铁厂,隶属于建筑部门。每天的工作就是搬砖,砌墙,搬砖,砌墙……
我是新来的,对工厂不太熟悉,于是在搬砖的间隙,向抹腻子的师父敬了一支烟。
师父见我懂事,夸了我两句,然后停下来和我聊天。
我们聊了一会之后,我就拐弯抹角的问到了那天的少女。我只是稍微提了两句,师父就明白是谁了。
这也难怪,那少女是工厂里的一枝花。
师父说,少女叫温心。是锅炉房的,平时就看着几个压力表,工作挺清闲。
我又问温心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人。师父就说,你有点小心思啊。
我挺不好意思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看穿了。
谁知道师父说,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全场上下,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我劝你尽早打消了念头。
我就有点不甘心的问为什么。
师父说,温心他爹是采暖部管事的,科长级别。你呢?一个小小的搬砖工。和温心门不当,户不对,高攀不起。
我就说,社会主义不是人人平等吗?大家都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刘少奇都说了,国家主席和掏粪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师父就怒了,说你小子光棍一个,我可是老婆孩子一大堆呢。什么刘?什么少?什么奇?我不认识。
我这才想起来,姓刘的早就被打倒了,于是闭口不言。
可是我心里还是对温心有点不甘心。
晚上回宿舍,我就在床上发愁。科长啊,高不可攀的一个职位。哪天老温头光荣牺牲了,不用问,温心就会顶上她的位子,到时候我们的差距就更大了。
我正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男一女的谈话声。那男的说:“锅炉房有点毛病,赶快抢修。”
女的则说:“领导,我可是半夜爬起来加班的。你看我这么积极,能不能给我评个先进个人啊。”
男的就说:“先进不先进,看你一会的表现了。”
我一看表,已经凌晨两点钟了。
我有点担心温心,就披上衣服爬起来了。
等我走出宿舍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全厂黑乎乎的,只有锅炉房还亮着灯。我快步走过去,忽然里面传来个女人的声音:“领导,你这是干什么?不是修锅炉吗?你扯衣服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