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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大唱空城计的声音,其中一重来自赵珍珠。
赵珍珠尴尬地低头看看肚子,第一感觉是有点大,应该很能吃,要养活自己可比前世要难,至少前世的她是正常身材,不胖不瘦,饭量也是一般般。
看看肚子,又往窗外看了看,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是傍晚了。难怪她一醒来,就觉得屋里暗暗的,还以为她头破了,视力跟着受到了点影响。
“我……”
话刚出口,小少年赵二平生硬地打断她:“你休息,我去做晚饭。”平时都指望不上这个大姐做饭,现在脑袋破了,想必更是有理由不去做了。
他走出门前,还朝弟弟赵三安使了个眼色,让他照顾一下双胞胎,别让他们打扰到赵珍珠又挨揍。
赵珍珠莫明看懂他眼神的含义,额角跳了跳,她虽然不喜欢幼崽,对幼崽这种不可理喻的生物远而敬之,但也不是原主那种极品,心情不好时连幼崽也能充当她的出气筒。
赵三安也看懂了大哥的眼神,紧张地一手牵着一个弟弟局促地站在床尾。
屋里一时间很安静,赵珍珠有闲暇地细细打量三个弟弟。她本质上也不是个多善良多心软的人,或者干脆说她这人挺自私挺有心眼的,不自私没有心眼也不能在爹妈不待见、邻里鄙夷的眼光下顺利长大,找到一份好工作,不用干活她还乐得清闲呢。
还别说,三个弟弟都长得相当不错,黑黝黝滴溜溜的大眼睛,鼻梁高挺,唇形周正,就是很瘦,瘦得头大身子小,肌肤瘪瘪的,一看就是营养不足。
再细看,还发现双胞胎的脸色有点发青,嘴唇泛白,像是冻到了的样子。
想到小家伙之前一迭声地喊她姐姐,让她别死,还有那碗不热的热水,赵珍珠冷眼旁观了一会,终于出声:“小安,你把小四和小五带过来,让他们上床玩玩。”
赵三安肉眼可见地瞪大眼睛,姐姐从来不让双胞胎上她床的,说双胞胎脏死了。
但他人小,又没有赵二平老成,就没想太多,观察了一下姐姐,看她人好似比平常温和,大着胆子把双胞胎领过来,抱他们上了床。
这是用土块和木头搭的床,床上垫了厚厚一层茅草,茅草上是一床棉花结块的破棉被和一张用碎布拼接起来的床单,看起来不怎么暖和,但就是这张不怎么暖和的床,在村里来说已经是极好的了,多少人家都是直接垫茅草床单就往上睡的,就是隔壁赵二平和赵三安的床,也是没有垫棉被的。
双胞胎平时也很怕这个姐姐的,没办法,被欺负太多次了,如不是赵父赵母出事了,他们本能地孺慕依赖全家最像大人的大姐,压根就不敢靠近她。两人上了床,小声地喊了声姐姐,看她始终温和着没有谩骂,才慢慢放松,笑着爬向她。
赵珍珠一把掀开被子,把他们塞进被窝里,然后摸了摸他们的小手,果然冻得很,再探身子,穿得太薄了。
赵父赵母出事这些日子,基本上是赵二平在照顾双胞胎。他一个半大孩子,又要干家务,又要料理一些零碎对外事物,虽然丧事是村里人帮着操办的,但有些也要自家人出面,原主不顶事也不管,可不就是赵二平这个小男子汉出面?
这般情况下,双胞胎自然照顾得很潦草,没饿死生病,就是赵二平很努力了,根本怪不了他。
但小孩子身体脆弱,加上天气越来越冷,平时连口热水都喝不到,再这样下去,离生病也不远了。
在古代生病可不比现代,何况是两岁出头的孩子,不走运的话,多半捱不过去。假若双胞胎病死了,先不说赵二平这个责任心很强的少年会很自责,不疯性情也要大病。
就说原主,她是这个家年纪最大的人,自然而然要背负起大半照顾不周的责任,不用怀疑,必定要受到村里人的一致诘问和责难。到时候男主韩文远不仅不会帮她,可能还会在此事上做文章,让自己名声分毫不损地和她退了婚。
退婚后原主会怎么样?
不出意外的话她的名声会烂臭无比,嫁不了好人家,钱肯定也花完了,除了嫁个烂人鳏夫之流的,过着臭水沟般的日子,就剩下死亡这条路了。
不出三章就下线的小炮灰,结局大差不差就是这样,赵珍珠一边推测着一边为原主默哀,不超过三秒钟的默哀,谁叫原主自己没本事还作死呢?怪不了别人。
三秒钟后她让赵三安去拿更多双胞胎的衣服过来,她得阻止双胞胎受寒生病,家里只有二两多银子,经不住挥霍。
也不是她圣母心发作,而是好歹占了人家的身体,继承了人家的一切,于情于理,有些事无法置之不理。
待把双胞胎穿成了个小圆球,她探了探自己脑袋上缠着的破布,好像没感觉到疼痛了,她试着缓慢地下了床。
站直腰背,她发现这具身体身量挺高,和门框对比了一下,估摸着超出一米六。才十五岁,以后营养能跟上的话,还有得长,她要求不高的,同她前世差不太多就行,她前世也就一米七。
兴许很多女孩子喜欢自己娇小一点,但她是恨不得有模特身高那种,被别人俯视头顶哪有自己俯视别人头顶爽。
除了高,就是感觉胖了,没有胖得很离奇,家境不允许,就是普通的小胖,可能一百三十、一百四十斤的样子,走起路来脚下沉甸甸的有力。
胖总比瘦骨嶙峋要好得多,赵珍珠很满意。叮嘱赵三安在房间看着双胞胎后,她提着没多少水的水壶,遵循着记忆,一步步往厨房走去。
嗯,得去看看那个少年老成的便宜弟弟是怎么做饭的,能不能吃?
此时,隔壁房间的少年羽扇似的睫毛抖动了几下后,缓慢地睁开,狭长的桃花眼从迷蒙到幽深如谭只历经短短的几秒钟。
猩红的舌尖在脱皮严重的唇周舔了舔,接着腰背用力,想坐起来,很可惜刚刚悬空又重重地摔了回去。少年也不沮丧,视线如猎豹一样在屋内警惕地逡巡一周,随即力气转移到手臂,咬牙一寸寸掀开身上又硬又重的被子,就见自己那布满各种刀伤划伤的上身,包了几大圈不知从哪撕扯下的灰白布条。
鲜血没有再往外冒,伤口也不再痛得难以忍受,想来布条下面撒了金疮药。
桃花眼少年嘴角扯出一个浅淡得看不出情绪的弧度,用力竭前的最后一柄飞刀换来一个短暂的安身处,他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