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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出了很远,确定韩文远看不到他了,邵茂升放慢了脚步,摸着鼻子自嘲地笑了起来,他居然会那么好心,去点醒一个竞争对手。
陶氏商号和李氏商号在东平县这几年的地位不相上下,而他作为陶氏商号的少东家,未来的掌权人,手下人多,查起事情来自然不慢。
也许有人会疑问他明明姓邵,为什么却是陶氏商号的少主人?因为陶氏是他外公的产业,他娘是独女,他作为他外公唯一的孙子辈,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少东家。
又或许还有人问明明是典型的商贾之家,本朝规定商贾籍不能参加科举,他为什么能参加?
哦,因为他爹是秀才,他爹没有入赘,陶氏的产业也没有归到他爹身上,他作为秀才之子,相当于书香家庭出身,自然可以参加科举。
顺便一说,未来他也不打算把陶氏的产业直接划到他自己名下,他只会当那个幕后的实权人,然后努力地往科举的道路走。而这,得到了他外公的支持,甚至最初有这个想法,也是受了他外公的影响。
他外公,在经商一道上颇有才能,陶氏的大多数产业是他挣回来的。有才能的人,自然也有雄心,很多时候,雄心和才能相伴而生、相辅而成,理所当然的,他外公的雄心不小,他想让全国都听到陶氏这个商号,可惜,他竭尽全力,废寝忘食,却在把产业铺设到隔壁州的州府时铩羽而归。
不是他外公能力匹配不上,而是他外公没有背景,没有大世家没有朝廷要员的背景,人家要打压他外公,不然,就让他外公上交大半的产业。
为了一张不知靠不靠谱、不知能维持多久的保护伞,就要把自己奋斗了半辈子的心血拱手送人,他外公的傲气让他低不下这个头,宁愿缩紧产业,退回小小的营州,小小的东平县。
回来后却又是不甘,斟酌了许久,给自家独女找了个有上升潜力的穷书生嫁了。也不要求穷书生入赘,甚至不要彩礼反而送了大笔的嫁妆,只提了一个要求,要求穷书生十年内不准纳妾。
他外公想的是,既然找不到合适的保护伞,那为什么不自己培养一个呢?穷书生就是他外公看好的人选。
而穷书生确实有才华,没让他外公看走眼,两年后考上了秀才,又三年考上了举人,而且是乡试的亚元,可谓意气风发,未来无限。但接下来的发展却泼了穷书生一桶冷得刺骨的冰水,那一届乡试被查到有人舞弊,他们那一个考场的学子成绩全部作废。
不仅如此,因为舞弊的人的号房恰好在穷书生隔壁,穷书生因此被牵连着禁考六年,委屈无处可诉,无人能帮。
那年穷书生三十岁,正是各方面状态最顶级最辉煌的时间,而人顶级状态续航的时间是很短的,六年,太太漫长了,足以把穷书生的精力、毅力、耐力、智力全都熬干,而六年后状态不在,金榜题名的机会又能高到哪里去?
穷书生显然意识到了这点,于是,听到噩耗后差点疯了。
虽然最后没疯成,但人人称颂的青年才俊自此成为了一个酒鬼,天天醉生梦死,再也没有提过笔拿过书。
穷书生是他爹,他那会刚4岁。
4岁前的记忆邵茂升记得不太清楚了,只知道他爹很喜欢抱着他在书房看书,教他写自己的名字,告诉他要有出息就要好好读书,他的名字也是暗寓着学问有成,升官进爵。
4岁后,他爹再没踏进过书房一次,再没和他说过“读书”两个字,甚至再也没抱过他,他爹的生活只剩下了酒。清醒时喝酒,喝到神志不清时睡觉,再清醒再喝酒,如此反复。
他外公没有办法,把他带到自己身边教养,告诉他不要怪他父亲,他父亲只是太痛苦了,酒能麻痹痛苦,于是不得不喝酒。
还和他说,如果他做到了他父亲没有做成的事,他父亲兴许就不会再那么痛苦。
彼时,他不解这番话,但也因此走上了读书科举这条路。
现在,他完全理解了当时他外公的话,理解了他父亲的痛苦。
出身寒门,能施展抱负的途径唯有读书,读到金榜题名。十年苦读,悬梁刺股,原本马上就要出头了,却因为无妄之灾而折戟,如何想得开?
更绝望的是,折戟后也还是有机会,但又知道自己的能力和毅力不足以抓住这机会,于是,怨别人,怨苍天,更怨自己,不疯真的已经是他爹努力挣扎过的结果了。
不为他外公,邵茂升也要为他爹走上这条成则花团锦簇,败则零落成泥的登科路。这条路太难走了,走了这么久,韩文远是他觉得可以在这条路上冒头的幸运儿,他不想看到他被心思不纯的女人拖累了。
昨天不巧看了那出大戏后,因为觉得有趣,他回去就让人查了秦文茵。秦文茵,隔壁滨州府秦家的大小姐,姨妈是李家现任当家人的主母,半个多月前到姨妈家探亲,因为几乎不参加县里各大家举办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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