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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回宫?”
“并非如此。”无忧含泪,柔道:“明组邑久居水底,未曾想无忧一朝投奔,便引了宫主随来......”无忧一叹,偷眼见花焚俗正定定瞧着自己,无忧呆望片刻,见为花焚俗所查,忙收了眼风,颊上红霞陡飞,吞唾二三,支吾道:“知日宫盛名长存,弟子逾千,仙友几百,仇敌明里虽是寥寥,然树大招风,若是循宫主行迹,探得明组邑下落,岂非将部族置于险境?”
花焚俗听得无忧话中乾坤,急道:“莫不是玉娘娘命尔离去?”
无忧再叹,眼目初垂,泪珠已落。
“吾当同玉娘娘理论!”
无忧忙扯住花焚俗胳臂,轻声抚慰:“莫要如此!姨母此举,亦是无奈。部族事重,无忧岂可陷姨母于不义?”
花焚俗稍定心绪,轻握无忧手腕,思忖片刻,方道:”知日宫主可会久留此地?“
“吾若不离,恐宫主不去。”
花焚俗辨无忧语调,踱了半步上前,轻道:“吾见知日宫排场,其势骇人。”稍顿,接道:“无忧可是不愿同其归返?“
无忧默然,缓盖上花焚俗掌背,哀道:“宫主对无忧,有再生之恩;其虽不欲强逼,然若无忧拂其心意,心下有愧......”
“何不直言?”
“若是直言,将置宫主名声于何地?弄氏万年仙名,若毁于吾手,无忧如何安然度日?此事,吾仅告知花哥哥......”
一语未落,花焚俗便道:“为何单告吾知?”
无忧握了花焚俗一掌,将那龙簪紧了紧,顾盼流转,眉语三番。
花焚俗岂不解意,粲然露齿,念着昨日为弄无悯揶揄嘲弄,光彩尽为其所夺;现下美人在怀,知无忧芳心暗许,怎不畅然?
“夭桃秾李,相合无匹。”无忧喃喃,抬眉接道:“惟愿花哥哥好生留存娘亲尸骨,日后无忧若可归返,必当报答。”
“花焚俗心神摇摆,待得沉吟半晌,攒眉方道:“无忧若离,玉娘娘可会准尔再入?”
无忧亦是敛了眉头,叹道:“吾便念着,若是无人习得太阴典妙法,浴月之事后继无人,到时姨母自会念起无忧好处。”
花焚俗闻声,踌躇盏茶功夫,眉寸陡开,紧攥无忧柔荑,笑道:“吾有良策!”
无忧凝神,开目嫣然。
“花家若失太阴典,浴月之劳,便非玉娘娘一脉不可。除却无忧,还有何人可担重任?”
“花哥哥欲毁了太阴典?”无忧愕然,急道:“万万不可!如此,岂非令花哥哥做了族中罪人,堂下逆子?“
“吾便将太阴典盗出,尔携其离去......”
“此计甚妙!吾尚忧心,难堪部族重任,若可提前习得太阴典,即便皮毛,加诸吾之血脉正统,必可担此大任。”无忧长纾口气,语中难抑欣喜。
花焚俗反是一怔,稍一抿唇,轻道:“莫非无忧早有此算?”言罢,收了两手,又再细细瞧那龙簪,“如此,可是以物易物?”
无忧面上一紧,定神疾道:“且将吾娘亲尸骨归还!以此龙簪,换个天地之主,吾尚不允,单单一册太阴典,何足挂齿?”
花焚俗闻声讪讪,负手身后,柔声道:“青姬夫人尸身,吾当供若神灵,仔细看护。此物既予了我,岂可立时收回?”
无忧仍是不忿,反身一哼,也不多言。
花焚俗见状,上前轻道:“若无忧离了南渊,知日宫主岂非立时跟随,到时仍难独善。”
“吾已应了姨母,今日午膳之后,立时动身离去。惟愿席上花哥哥劝宫主多饮一二,宫主不胜酒力,无忧便趁其醉时,孤身上路。待其转醒,寻吾不得,亦当离去。”
花焚俗颔首:”此计倒也周全。何不将此计告于玉娘娘?其胸怀阔达,自当明了。“
无忧稍一眨眉,轻道:“宫主岂是凡胎?身怀高智,思谋深远,姨母命吾离去,当为绝了宫主之念。吾若去而复返,宫主怎就不得?如此反复,何堪其扰?姨母自是为了部族安危思虑,方痛斩亲缘,令吾离去。“
“如此,尔当何日再归?”
“若无忧侥幸,得窥太阴典毛皮,自当立时归返,姨母必会喜迎;若是无忧鲁钝,难得妙法,恐得候个数月,待宫主笃定吾确离明组邑,方可重返。”
“无忧聪慧,加之血脉天赋,太阴典之功岂非探囊?”花焚俗初时一笑,陡地却又蹙眉再道:“若尔不日归返,知日宫主再至,又当如何?”
“花哥哥可愿以太阴典为聘?”
花焚俗闻声,立时抬眉,口唇微启,沉吟片刻,已是解意:“到时无忧归返,吾等立时成亲,即便知日宫主再至,为时晚矣。”言罢,花焚俗浅笑不迭。
“此计虽好,时日无多。”无忧缓扯了花焚俗袖口,轻道:“姨母通情达理,原本不应同花哥哥私下使计。只是眉睫之迫,无忧只得出此下策。”
”焚俗知晓。玉娘娘以部族安居为最重,太阴典之事,吾决不提及。“
无忧双目含波,面颊带粉,若雨后牡丹,初洗新妆,不胜可怜。
花焚俗痴痴相望,半晌,轻道:“既然今日午时便离,吾便将太阴典收好,膳后交予你手,可好?”
无忧浅笑,阖目不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