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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戒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住宿的人家,可那出门来的老者说话却是吓人,唬的八戒急忙拿过来钉钯护身,再看那老者却是笑道:“长老莫怕,我等农夫猎户,居住在这深山当中,难免有妖魔鬼怪上门侵扰,我这是试你们一试。”
悟空跟随唐僧日子久了,早就把唐僧那套话背的烂熟,这时眼睛实在痛的厉害,在马上躬身道:“我们是东土大唐圣僧的徒弟,因往西方拜佛求经,路过此山,被黄风大王拿了我师父去了,我们还未曾救得,我又被那黄风吹伤了眼睛,故此来府上告借一宵,万望方便方便。”
那老者答礼道:“失迎,原来的长老来临,多有冲撞,请进,请进。”八戒牵着白马把悟空引入,老者兄弟帮着八戒拿了行李,进到里面拴马歇担,然后进入客厅与老者叙坐,这时候又有人端来了清茶,茶罢捧出几碗胡麻饭。
悟空强忍着疼痛,胡乱吃了几口,问道:“敢问老丈,贵地可有卖眼药的,我们今日在黄风洞口救我师父,不期被那怪将一口风喷来,吹得我眼珠生疼,如今睁不开眼睛,故此要寻眼药。”那老者道:“善哉!善哉!你这个长老,小小的年纪,怎么说谎?那黄风大圣风最利害。他那风,比不得什么东南西北风,乃是混沌初开时候的先天罡风,吹石石酥,吹金金碎,哪怕是神仙,也禁不住一时三刻便要化为灰灰。”
悟空说道:“怨不得怨不得,我这石头身子在那风下也坚持不了一时,不过老丈既然知道那风的来历,可知道医治的办法,有什么药剂?”老者道:“看你们的模样,想也不是凡人,这样吧,我这里有两颗祖传的秘露,点在你的眼里,叫你明早便能睁开眼睛。”
悟空闻言,低头唱喏道:“愿求老丈赐予。”那老者应承,即走进去,取出一个玛瑙石的小罐儿来,再从里面取出两个翡翠的圆球,里面晶莹剔透,竟然存了一些玉露,老者小心把翡翠球打开,把那玉露滴进悟空的眼睛,玉露入眼,悟空便感觉到一丝清凉直入心扉,眼睛顿时便不那么了,老者教悟空不得睁开,宁心睡觉,明早就好。
八戒看悟空舒服,在一边叫道:“老丈老丈,我的眼睛也被那风吹了,你再拿出一点也给我滴上一滴罢。”老丈却是说道:“只此两滴,再也没有多余的了,长老便先安睡了。”八戒以为老者小气,拉住老者的手不干,老者无奈,冲旁边的农夫使一个眼色,那农夫出去,不一时捧一个盒子进来给了老者,老者对八戒说道:“长老,这也是我祖传的长仙柳叶,睡觉的时候盖在眼上,叫你明早眼睛也好了。”那八戒闻言欢喜,没等老者动手,自己冲着那盒子抓了一把,也不知道抓了多少柳叶,胡乱放在了自己的眼上,说道:“这下好了,大家快些睡吧。”
老者和农夫看八戒的样子却是偷笑,原来那农夫拿来的盒子里,装的哪里是什么“长仙柳叶”,那根本就是院子外面大柳树上的叶子,农夫随便抓了一把,捡那形状好的装在了里面,八戒却不识好坏,分辨不出,不过老者也不点破,关门出去,留下悟空安心运转心法,八戒呼呼大睡。
一夜无话,不觉已是五更将晓,悟空感觉到阳光入眼,不由得暗喜,试着睁开眼睛,便可以看到遍地的花红柳绿,只是眼睛还感觉到一丝肿痛,摇一摇头脑,看看左右,便把旁边睡觉的八戒叫了起来,问道:“八戒,你看这遍地的野花,满山的青草,有什么感想”
八戒睡的正香,哪里能睁得开眼睛,被悟空叫醒勉强向周围看了一看,凑合的说道:“景色优美气候宜人。”悟空却叫道:“呆子,我且问你,咱们住的房子到哪里去了。”
八戒这时候才醒过神来,却转头后边望望,吓了一跳,这里哪还有什么房舍窗门,只有些老槐高柳,自己和悟空都睡在那绿莎茵上呢。
那八戒忽的爬了起来说道:“哥哥,我便觉得那一家人不对劲,这定是一家强盗,趁我们睡着,抢了我们的东西跑了,我的马哩?”悟空道:“树上拴的不是?”八戒再问:“那行李呢?”行者道:“你头边放的不是?”八戒道:“这家人既然不是强盗,难不成有什么事情连夜搬家了不成,只是怎么把这院墙都搬走了,也没有一个声响?”悟空笑道:“呆子,不要乱嚷,你看那树上是一个什么。”
八戒顺着悟空的手指观看,原来在那旁边的书上,却放着一个纸帖,八戒走上前,用手揭了,原来上面四句颂子云:“庄居非是俗人居,护法伽蓝点化庐。甘露与君医眼痛,尽心降怪莫踌躇。”悟空却道:“这伙强神,自从收了白马之后便不见他们出来,欺负我昨日伤了眼睛看不见他们,便用这种把戏来戏弄我们,下回遇着他们,先打上几下再说!”
八戒道:“哥哥莫扯架子,昨日也亏他与你点眼,又亏他管了我们一顿斋饭,亦可谓尽心矣。你莫怪他,我们且去救师父来再说。”悟空道:“兄弟说得是,我先去救师父出来。”刚要走,却忽的回过头来问道:“八戒,我问你,你睡觉在脸上放两把树叶是何原因。”
八戒得意道:“那时候你已入定可能不知,这是我向那珈蓝要来的“长仙柳叶”,那珈蓝舍不得给,被我一把抓了这么许多放在了脸上,管他珈蓝真假,反正我已经赚了。”
悟空却是看看说道:“呆子你被骗了,那树叶哪是什么“长仙柳叶”,不就是普通的柳叶罢了。”八戒闻言抓了一些看看,果然,那离了树的柳叶过了一夜都变得有些发黄了,气的八戒一下子跳起来说道:“这些小神真不讲究,竟然敢拿假货骗咱们两个,下一回看见,定不能饶了。”
悟空犹豫了一下,说道:“兄弟,不好意思,你那是假的,我这个是真的,看样子,怕不是观音菩萨玉净瓶里的甘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