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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宇文碎建议医生使用的配方,是以情趣药剂为基础,稍稍加大了公爵夫人花的比例。
人类是一种动物,不得不屈服于自然的动物。在生命危急的关头,有些年轻人的第一想法会是“啊,我还没有孩子”,这是动物繁殖的本能,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战场死去的男性士兵下体会有反应。
那么反过来呢?
如果你在某方面变得极其激动,但是生命却受到了威胁呢?
人就会变得暴躁,易怒,并且失去理智。
宇文碎就是利用这样的特性,在现在的战场上,制造出了一批发狂的战士。
出兵之前,宇文碎交代过,对方会使用毒箭,所以林特士兵一旦吃了某种东西,就表明我们夺来的解药的配方是有效的,那就放心大胆的吃下去吧。
这些卢文特士兵并不知道这所谓的“解药”其实根本就无效,如果对方真的放出剧毒的箭矢,他们将无一幸免。宇文碎只是冒险进行了一次赌博,碰巧运气好赌赢了而已。
当然,这一点现在的宇文碎还没有注意到,他还在想大统领会怎样应对呢。
“报!对方没有中毒,反而越战越勇,我军过江部队已露败相!”
“……传令,弓箭手停止射箭,搭浮桥。”
“是!”
浮桥是一种在各国军队中都很常见的装置,紧急情况下可以让补兵部队迅速过河。但是林特的浮桥是经过改造的,其坚固的程度令人啧啧称奇,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让大队的骑兵过河。
前方的弓箭手动作整齐划一,将手中的弓放在一边,解下腰间的箭筒,倒出里面的箭还有工具,再解下背上背着的木板、绳索和支架,快速的组装起来。林特浮桥的秘诀在于牛皮。只要把牛皮缝制成气球的样子,充满气,就能获得强大的浮力,足以承受重甲骑兵的重量。
隆巴顿此时已经没有心情继续陪着军师集团了,他必须陪同骑兵冲上前线,鼓舞士气。
宇文碎发觉对面停止了射箭,就知道他们在建浮桥了。这经验是营中一位老兵说起的。
自然,宇文碎也准备了相应的对策。
难道为了造一座简易的木桥所有的船都被拆了吗?怎么可能呢。一晚的时间又拆船又造桥,根本来不及。实际上只拆掉了几艘而已,剩下的船,都划向了上游。这是宇文碎埋下的伏兵。
他们的任务之一是在林特搭建浮桥的时候顺流而下,破坏浮桥的边缘,让船只卡在浮桥上。任务之二是成为难能可贵的战力。这一小队伏兵只有几十个人,猎人居多,也有贵族学校的学生和少数身体强健的妇女,他们的共同特点天生一副过人的视力。
他们会作为弓箭手出现在战场上吗?不。他们是火枪手。
整个卢文特所有的火枪都聚集在那几条船上,无论是长管还是短管,无论是旧式还是新式,都在这条船上,都已经上好了子弹。他们,将要带来铅弹的暴雨。
为了实现这样的计划,宇文碎才会如此冒险,才会有前面赌博似的两步棋。
已经过江的林特人已经被他们消灭,敌人的浮桥也修了将近一半,对方的队列中走出来的,是林特帝国引以为豪的重装骑兵,看来是准备渡江进行攻击。
宇文碎的眼角捕捉到了船只从山后划出来的影子,随后枪声大作。
这点出乎宇文碎的意料,本来东方大陆上的国家不会把这种移动中的队列射击作为战争技巧使用,但是卢文特人,不,应该说联邦有很多人谙熟此道。不愧是联邦,没有像其他国家一样沉醉在冷兵器战争带来的荣誉感中。
总之,奇袭的效果显著。他们首要的目标是正在搭建浮桥的士兵,其次是岸上的骑兵。火枪在发射一次之后必须装填火药才能继续发射,但是大量的枪支让他们不必使用队列式的三段击——前中后三队,前队发射后改后队填弹中队发射,依次轮转,而是更换枪支即可。
林特帝国对火枪向来不屑一顾,对于重骑兵列队突击的阵法来讲,火枪的三段击和弓箭区别不大,但是这次的乱击着实让林特的士兵收到了不小的打击。没有停歇的发射夺人性命的弹丸,没有地方躲藏,没有手段防御。这已经不是战争了,是单方面的屠杀。
当船只撞上浮桥之后,宇文碎下令:“冲!”
这些士兵身上的药劲儿还没散,完全不管身上流血的伤口,怒吼着就冲了上去,但是他们没有先冲到对岸,而是冲到船上,拿起枪来帮忙射击,宇文碎也这样做,但是他深知自己枪法太臭,打了一枪之后就放下了。
他还期待着下一步棋。
“别慌!骑兵列队,突击准备!”
隆巴顿在乱作一团的最前线下令,也阻止不了骑兵被射死,不仅列队就会成为活靶子,受到惊吓的战马还会踩伤步兵,步兵因为恐慌不停向后躲也加剧了伤亡。
可是从左翼又传来了不同的惨叫声。
准确地说是左后方,那片森林有异常的声音。
伴随宛如开碑裂石般的声音,大量的树木轰然倒下。
惊慌失措的士兵不停地高喊:“血之静寂!血之静寂!”
这名号在林特军中还是有点知名度的,那是曾经的一个脾气暴戾的佣兵的名字,极度痛恨奴隶制度,以至于在战场上见到林特的人从不留活口。不知道是不是传言太可怕还是林特帝国的人很天真,没有人怀疑“既然不留活口,传言从何而来”的问题。
总之现在所有的部队都乱成一团。
隆巴顿立即下令:“后队改前队,撤兵。”
因为打不过?这倒不至于,但是可能伤亡惨重。虽然撤兵可能有失颜面,不过这样一来就有借口回去保护大公,又保存了坦奎科领的军事实力,一举两得。和自己个人的面子相比,孰重孰轻隆巴顿还是分得清的。
可惜现在想撤退,也有点困难。
那群卢文特杂种竟然不知道见好就收,反而追了上来。
宇文碎听到那阵恐怖的响声,就知道了是伊莱娜行动了。至于“血之静寂”这种听上去就像没长大的孩子随便起的名字究竟是怎么来的,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问问她。
在林特的士兵有撤退的迹象后,宇文碎快速地审视了一下自己身边的兵力:大概还有百十号人,伤势比较轻的也就四十个不到吧,比较令人恼火的是,伤势较重的都是营里的士兵,奴隶贩子基本都是轻伤,脸上还装出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
知道你吃的是什么吗?晚上和老婆上床的时候也这么痛苦吗?看到这群奴隶商人的嘴脸,宇文碎的心里充满了鄙视和愤怒,不禁无声地咒骂他们。
“重伤的人士兵都回去,奴隶商人都跟上来。”宇文碎说到一半,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不能让这帮该死的林特佬就这么走了,要敲他一笔。”
商人的本性果然如此:人为财死。听到有敲竹杠的机会一个个都来了精神,跟宇文碎跑到江对岸参加了追击,剩下的人都回城去了。这些奴隶商人永远也没有机会知道未来的卢文特会是什么样子了,当然,此刻的他们连自己的命运都预见不到,即使是在不远的未来。
宇文碎虽说是追了上去,却也无心恋战,基本上是林特队列退一步他们就进一步,林特要是反击就各自招架。而药效渐渐地退下去,带来的副作用逐渐显现,那些奴隶贩子行动变得迟缓,先后被解决掉了。宇文碎为了弥补战力差距,随着人数的减少逐渐发力,又斩杀了不少林特士兵。
等到宇文碎变成单枪匹马的时候,他已经最近了山路,卢文特城已经在远远的身后了。他面前还有十几个林特士兵,他们自己也明白应该是被大部队扔下了,唯一的出路就只剩下杀死眼前这个西方男人了,心跳骤然加速,握着长枪和刀剑的手心全是汗珠。
所以这十几个人都没注意到从背后逼近的死神。
伊莱娜手里的大剑在他们背后挥舞了几下,就将他们斩成了一块一块的,而她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在家里的厨房切肉一样平静。
宇文碎甩掉刀上的血液,收了起来,问向面前威风凛凛的金发丽人:“怎么样,战果如何?”
伊莱娜也把剑上的血甩掉,放回背上,回答道:“一路杀过来完全不记得人数,我们的工作都加起来的话,这次战斗估计至少给他们造成了几百人的损失吧。”
“我觉得有一千哦。”
伊莱娜被他这句装模作样的话逗乐了,回了他一句:“别臭屁了。”
宇文碎耸耸肩,也笑了笑。
“说起来你才加入血羽不到七天吧。”
“差不多。”宇文碎意识到了伊莱娜想表达的意思,“没想到新兵才当了一周我就死了。”
“有什么可惜的吗?”
“可惜了这身好衣服啊,竟然要套在奴隶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