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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墨的母亲?沐颜歌怔了怔,对这个传说中的女人更是多出了几分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才能十年如一日地忍受爱子不能承欢膝下?当年对于北翼皇帝安插容墨去南凉的决定,她究竟是欣然默许?还是无力反抗?这种局面的背后,究竟是她的冷漠,还是她的保护?
“当年父皇物色皇子送去南凉,母妃在父皇寝殿前跪了整整一夜,才换得了我离开帝都的这个机会……”容墨淡淡开口,望着院内一株开得正艳的芍药,眸中闪过万千过往。
“这种去干细作的活,还用得着去跪求?”沐颜歌耸眉扬声,吃惊不已。本是养尊处优的皇子,谁愿意去背井离乡去当个卧底?这事应该争相回避才是,怎么会……
容墨将沐颜歌起身放下,走到窗前负手而立,沉默良久,遂而开口道,“颜歌你有所不知,母妃她是冷宫的妃嫔,按常理她是不得擅自出宫面见圣颜的,可为了我,她生平第一次走出了那个地方……因为她知道,只有把我送出去,才有活下去的希望。而卧底南凉,是当时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机会!”
容墨顿了顿,侧过身来,垂眸一叹,“你以为皇宫就是个吃香喝辣的地方?错了,那里吃人不吐骨头,兄弟相残日日上演。一个无依无靠又遮挡不住光芒的皇子,若是不走,岂能活到现在……”
听着容墨娓娓道来,沐颜歌震惊无言……一切风和日丽的表象之下都有不为人知的潜流暗涌,就如同一件华丽的外袍之下都布满了一堆无比恶心丑陋的虱子。
“咦?这是谁送上来的,出手可真是阔绰。”沐颜歌忽然瞅见了角落里两株光彩溢目的珊瑚树,不由上前叹然止步。枝柯扶疏,三尺有余,夺人眼目。
“魏国公那个老狐狸昨日遣人送来的,你若喜欢,稍后让青书直接给移到你屋里去,放到这里我还嫌碍眼呢!” 容墨淡淡一笑,语意温存。
“哼,自己不想要的,就转手送给我,你当本夫人这里是回收站么?”沐颜歌双手抱臂,徉恼道。
“颜歌你又不讲理了……”某人脸上挂着宠溺的笑,神情颇为沮丧。
“相传西晋时期,石崇与王恺竞相争豪。王恺家中洗锅子用饴糖水,石崇就命令自家厨房用蜡烛当柴火烧。王恺为了炫富,又在他家门前的大路两旁,夹道四十里,用紫丝编成屏障。石崇便用更贵重的彩缎铺设了五十里屏障。一次,晋武帝把宫里收藏的一株两尺多高的珊瑚树赐给王恺,石崇看了便用铁如意把珊瑚树打碎,王恺气极,石崇说,‘不足多恨,今还卿。’遂命人将家中所藏珊瑚树悉数取出,有高三四尺者六七株,条干绝世、世罕其比 。王恺看后怅然若失,意郁难平。这则故事告诉我们,富人的攀比之心恰好是社会奢靡腐化的缩影。而本夫人我,不想玩物丧志,也不愿享用你这些腐败的赃物!”沐颜歌在屋中来回踱了几步,说得头头是道。
“腐败?脏物?”容墨闻言顿如一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起来,倾身凑近沐颜歌,似想急于求证般,“你夫君我很脏很臭?有没有搞错?我可是新鲜出炉的……”
某人又到了该吃药的时间了,沐颜歌决定立马撤离才是明智之举。这狐狸总喜欢在她面前装疯卖傻地找存在感,她早已心存阴影了……
话说此刻身处皇宫的太子楚逸,正在经历着人生的另一场风暴。
“你这消息打哪儿听来的,真实可靠么?”楚逸头也未曾抬一下,那玉盏中的酒却是一杯接一杯地狂饮,未曾将歇。
这失意中的人与酒是很容易对上眼的,原本想一醉到天明,却被这忽如其来的消息弄得直想撞墙。想他堂堂的南凉太子,挑个女人还要将就,这也未免太过窝囊了。常言道,虎父无犬子,呵呵,他便是只狼养的猫仔,这辈子只有逆来顺受的份……
“皇上今日早朝刚宣布的,太子殿下与绮月郡主的婚事提前,本月十八日,钦天监选的黄道吉日……皇上还说,太子殿下只需穿上喜服,行完大礼入洞房,其它事情无需殿下操心……”小太监在一旁惴惴而立,不时抬眼偷瞄了一下纵酒过度的太子,心里却纳闷着这娶亲纳妃的大喜之事,殿下怎么反倒哭丧着一张脸呢?
眼下的楚逸无比烦闷,哪有迎娶连绮月那女人的心情?偏偏那个专跟他作对的父皇又为他前移了这么一出天大的“喜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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