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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好说,好说。不过天色已不早,留时不多,还请先生谅解。”侍郎摆摆手,踱步到了一边。
江彬穿过警戒的宿卫士卒,来至囚车旁,见顾恺面色清白,眼光有些涣散,不由叹了一声。
他还未开口,顾恺低声道:“下官遭此大难,估计回到京师就是问罪之时,先生不需费心为顾某奔波了。”
江彬不料顾恺对回京申诉如此没有信心。他本想寻找京中门路打探消息,设法为顾恺开脱。毕竟顾恺此来半年有余,为益都路战事和民事出力极多,说他谄媚上司,耽于政事,江彬是无论如何也不信。
“在奸人眼中,早把顾某列为太师一党,今日顾某遭难事小,吾只担心太师已遭遇不测,还请先生早做准备。小于贼已经脱困,其人心志不小,又善笼络愚民心智,若是得势,定为大元祸根,益都路明年若要剿贼完功,只怕道路尚艰难!”顾恺缓缓道。
“太师功震古今,天下有志之士莫不为之倾心,即便有朝中宵小作祟,不过是蚍蜉撼树,顾大人无需多虑。只是到了京师廉访司莫要再太过直面陈情,江某自会求王爷修书,拜请朝中关系。刘贼授首,益都路总有些功劳,某必为顾大人奔走鸣冤!”
“小于贼虽然继位,不过,众贼首未必肯真心臣服于他,只要官军稳扎扎打,步步为营,就不会给敌以可趁之机。京师中也有清流,顾大人虽然落难,也未必没有脱困洗怨的机会!江某自会禀告王爷和卓大人,将顾大人这一年在益都的谋划和考评如实上陈中枢。”江彬安
慰道。他自下属手里接过一个褡裢,“里面有一袋清水,几个干囊,路上多多保重。”
两人谈话,江彬尽量宽解顾恺忧虑。
有押解百户终于不耐,过来催促,江彬赶紧递过去褡裢,顾恺红着眼接过来,哽咽泣道:“顾某一生只念精忠报国,想不到大难来临,只有卓大人,恩公及山阳、真知等送行,人生能得几知己无憾矣!”
“疾风知劲草,坦荡见忠臣。自古想做忠臣的未尝不受屈蒙冤的。顾大人做事禀直,只求问心无愧,江某钦佩之至!”
江彬转过来请道:“这位大人,尚有一事相求!”
金侍郎反问:“还有何事?”
“京中只说拘拿顾大人,未曾明言以木笼立枷提人。想此去千百里,犯人体弱,哪里熬得住,还请大人以木笼内囚,锁链扣之,可好?”
说完江彬借着施礼的机会,走进金侍郎,掏出两根金钿,不知不觉塞入侍郎手中。侍郎只觉手一沉,明显比白银重许多,他面色犹豫了许久,才回道:“顾恺乃朝廷重犯,京中各位大人极为看重,若是死在半路上,确是有些不妥。就依了先生。你们几个把犯人放下,上锁链,戴木枷,拘在木笼吧。”
顾恺是被大车上的木笼夹住,头被卡伸在外,脚下难得够得住板车车面,不得不踮着脚,这一路上必将极为难受。就如江彬所言,如此上京千百里,体弱者很有可能撑不住。
顾恺在车上无法行动,哑着嗓子大叫:“天佑恩公,顾某来世必报大恩大德!”
俞伯和谭子琪连连对江彬叩首拜谢。
卓思诚身为地方管民总管,此时避嫌尚来不及,能够出来为其说句话已是极为难得了。至于俞伯和谭子琪均是顾恺下属,若非朝中对头此时对他们的分量实在是看不上眼,未曾有心追究,说不定两人此时也会落个同样下场。
江彬身份特殊,若非为了做事方便,他连这个王府参赞职务也不愿接受。他受益王买奴推崇,能够随侍在益王左右。在益都路,众官都会给其几分面子。这侍郎虽在京中任职,可对益都路的官风,人脉等相当了解。见江彬出面,多少还是照顾。
卓思诚和江彬目送囚车在大街上被宿卫押送远去,双方无言对视,彼此叹息。这顾恺为人算是方正,可惜一心办事,为了快速剿灭益都路匪患,不惜问罪了不少地方大小官员,其中一些获罪的官员与地方和京师有着错综复杂的关联,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今日之祸未免不是昨日之因。
再说顾恺被视为太师一系,这顾恺临行前的提醒,江彬想想就不寒而栗。
“太师正受命南征,京都无亲信重臣镇守,真要是顾恺预言,这朝廷岂非又是一次翻天巨澜!”江彬默默思索,一时无计。
俞伯与谭子琪早已随囚车,伴送顾恺出城。
此时彤云密布,冬风变得凛冽,看天象,将会有风雪来临,又是一年寒冬近,不知来年几家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