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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皇上!东北方向最近忽然出现不明人士救助百姓,灾情总算是得到了缓解!”一名大臣走出来,脸上全是喜气。
龙椅上的皇帝听到之后坐直了身子,脸上出现一丝诧异,不仅是皇帝,朝臣么都是如此。
“不明人士?怎么说?”皇帝皱起眉头沉声问道。
“回皇上!昨日清晨有信来报,百姓们纷纷都被分发了粮食与棉衣棉被,而且各个城中都有粥棚建起为百姓分发热粥,并且都是白花花的米粥!臣已经派人去查,各家商铺只说是一位神秘的白衣公子从他们那里买了粮食!”
这可是个相当大的手笔了!至少得有世家的丰厚底蕴,要不然就是一位富可敌国的富商,不然怎可能这般施舍百姓、帮助百姓?!
只是对于这一点,还是有人慢慢的转移了注意力。
白衣公子?这个称呼大臣们不得不耳熟了,毕竟前几年也出现过一位白衣公子,只是却是镇国将军府的大少爷司柯,这又出现了一位白衣公子?
司柯站在朝臣的队伍当中,现在他只是一个兵部的官员,并没有提起来多高的官职,几年前他只是出了一次风头之后就再也没有立过什么大功。
可是大臣们还是不由自主的就看向了他,司柯的面色不变,但心中却忽悠一下子,几年前自己冒充那白衣公子也实属于巧合罢了,但也不可否认是自己故意的。
只是现在“他”消失几年竟然又出来了?!
那这就相当棘手了,司柯的眼中划过一丝暗芒。
上方的皇帝看了一眼司柯,不语,司老将军同样如此,紧紧地盯着司柯看去,总感觉又那里不对劲,这个孙儿从他上次回来,两人几年了就没有说过几句话。
毕竟他已经知晓了这个孙儿的狼子野心,又怎么回去理他?只是这样的人会是能够救助百姓之人?
几年前他就不相信,现在更是如此!况且这个司柯一直在京都之中,更加抹除了此事乃是他所为的可能性。
“去查!”皇帝沉声说道,下方大臣领命。
“臣遵旨!”
“启禀皇上!臣有要事启奏!”
“说!”
“最近有大批商户出现云都城中,并且城西那块一直主人不明的地界忽然被倒卖,并且进行建造,那些商户现在都已经入户了!”户部尚书说道,继几年前那前任户部尚书被明昭弄下台之后,这是从翰林院中挑选上来的,为人清明,皇帝对他一直信任,若是他这般说这定是有了不对的地方。
“这有何不可?”皇帝看着他,这是属于他户部事情。
“臣经过仔细盘查,上百家商铺,已经确定他们全都隶属于一户商家!”这话一出,皇帝心中都是一惊,城西面一向都是不比城东繁荣,但是住的都大都是富户人家,像是沈氏家族、曹氏家族、吴氏家族全都是住在那边,还有好几座皇子府公主府同样也是,但是在那边入住可以,开商户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在城西能够一口气开上上百家!那可很是不可小觑!
这实力就算是沈家也不过如此吧!
“皇上!那上百家商户昨日有人一同送了三十万两白银到了户部!”此话一出,满朝哗然!
“什么?三十万两?!”这可是个绝对的天文数字!谁能够有这般大的手笔?!天呐!不可置信!
“三十万两,天老爷啊!”
“那商户好大的手笔啊,不过新迁进云都城就这样,这商家的主人到底是何身份?”
下方大臣们议论纷纷,皇帝心中也是惊讶,此次他打开国库,送去那东北地界也只不过三十万两,这谁能出手这般大方?难道没有图意什么?
“那家主人是谁?”皇帝问道,户部尚书摇头,满脸遗憾。
“回皇上,那家主人来自江南,那些商户只说原是个女商家,但是现在换了主子,他们也不曾见过。”
连自己的商户都不曾见过的主子,这话听起来可真是稀奇,但是给大家留下的则是更多的诧异。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惧世家大族的排挤打压,这可真是新奇了,只是皇帝对于这个神秘的商户顿时好感丛生。
“去仔细查探,查清楚来人,立即上奏!”
“臣遵旨!”
这两件事情一出,原本有些死气沉沉的新年终于是得到了些许的缓和,就连外面放的鞭炮都是有了喜气儿,而且震天响,各家各户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司家,自从老将军归来之后,几乎每年都是要和明昭等一起用膳的,只是今年确实格外的有些凄凉。
温暖的书房之内,老将军坐在太师椅上,手中则是一柄短小的木剑,看着这个木剑,老将军许久未动。
周管家将煮好的吃食放在了老将军的书桌之上,看着老将军手中的东西,眸光微动,看着老将军面无表情的模样,心中长叹一口气。
脑海之中忽然浮现了那个小时候一直缠着老将军撒娇、缠着他要糖吃的小姑娘,想起几年前刚刚回来时脾性大变但是却依旧爱笑的女子,想起那个被别人说成狡诈的女子,实则如阳光般温暖的女子。
他从未想过,那样的女子,竟然不是将军府的血脉,老将军一直捧在手心之中的明珠竟然有朝一日忽然失去。
他的心中定是极其难过的吧,他虽然身为将军,一辈子征战沙场,铁血刚强,但是心中那最柔软的地方一直都留给所爱之人,老夫人去世了,老将军虽然伤心欲绝但并没有被打倒,因为他的身边还有着小小姐的陪伴,但是现在小小姐都已经成了别人家的老将军怎能不难过?
“老将军,有什么话您别憋着,说出来多少能好点。”周管家实在是担忧,看着老将军的头发,看着他不知何时又多出来的皱纹,这个打击确实不小。
司老将军看着手中的木剑,这是小的时候他专门为明昭打造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留着。
“周检,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让锋儿去找她,更是断了屈凜卫与她的来往,还秘密派人去杀了她。”老将军说着,一直沉稳的声音有些颤抖。
周管家眼中露出悲悯,摇摇头。
“周检,我这一生过得并不后悔,只是我有一件事情却是后悔了。”老人的声音沉重。
“它让我不知所措,它打乱了我长久以来的信念,可是我不得不这样做,面对司家的列祖列宗,面对司家逝去的那些生命,我只能这样选择。司家不能被混淆血脉,更名换姓啊!”司老将军声音透出丝丝的悲哀。
“老将军,您这样做值得吗?”
“值得吗?值得,不值得,值不值得它都得值得啊。”老将军轻轻抚着手中的木剑,一双老眼之中慢慢都是哀痛。
“老将军属下跟随您多年,只是今日却不得不多说一句话,不管以前的过往再怎样,小小姐都是无辜的啊。”语重心长的话语,让的老将军浑身一震,眼中出现撼动,无辜的,是啊她是无辜的啊。
“老将军,您把小小姐当做亲人来看待一直捧在手心当中疼爱着,只是您有没有想过,小小姐也是同样如此啊!她也在为老将军、为将军、为整个将军府而努力着啊。
老将军,小小姐是爱着您的,爱着这个将军府的。”周管家说到这里也是有些伤感,那个小女孩,她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母亲,没有父爱,但还有一个祖父,如今就连唯一的祖父都追杀于她,她即使在朝堂上再狡猾、再坚强的一个人,也终究是会经受不住的啊。
老将军闻言,瘫软的靠在了后面,拿着木剑的手都有些颤抖。
“是啊,她一个人在外面该怎么办呢?现在她是不是有危险呢?懿儿!我的懿儿!懿儿啊!”老人的声音悲切,有着浓浓的悔意,有着浓浓的担忧,更有着浓浓的爱。
周管家一惊,看着这位一直都强硬如斯的老将军,在战场上流血受伤他不流泪,面对强敌围困一万多人只剩下一百多人,浴血奋战,他不流泪!看着家族由盛到衰,渐渐衰落,他不言不语,也不流泪。
不是不伤心,只是他是男人,他说过,宁肯断头流血也绝不流泪!
而唯一一次流泪就是上次老将军夫人还有儿子去世的时候。
“老将军!”
“周检!她会害怕的对吧,她是那么信任我这个祖父,她是那么的依赖我这个祖父,可是如今她最爱的祖父竟然派人去杀她!斩断她的后路?哈哈哈!”老将军说道最后竟然忽地笑出了声音,周管家一惊,却见老将军猛然一口鲜血喷出。
“老将军!”周管家赶紧上前,这时候房门忽地被人打开,竟是司凯锋!他的头上身上全是落雪,想必在外面站了不短的时间了。
“父亲!父亲!”
“我的懿儿!我的懿儿啊!”司老将军脑袋仰天向后倒去,双眼也紧紧闭上,口中却还不断的念着明昭,手中紧紧的握着那染了血的木剑。
司凯锋赶紧将老人背起,放到了榻上,周管家也赶紧的去请太医前来,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一个时辰之后,司老将军终于是服了药睡下了,司凯锋将王老太医请到了外面。
“伯父,我父亲他?”司凯锋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有看过父亲如此,就算是母亲那时,父亲也只是默默流泪,在坟前守了整整半年,还是后来明昭去才把他寻了回来。
王老太医向着屋子里面看了一眼,随即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老将军这是悲痛过多,受到了打击,需要好好修养才是,切不可再让他受到刺激,老将军年纪大了,到底不比从前了。”王老太医收拾自己的药箱,想着又写下了一副药方交给了司凯锋。
“那服药要吃满一个月为止,这个药方半个月之后就跟着,先吃半年,我会经常来看,到时候看看老将军的情况再定。”这病情不轻啊,王老太医当然知道司老将军此次是为何这般。
从他当初被派来为那个小女娃看病的时候他就知道了,那个女娃乃是老将军的掌上明珠,叹了一口气,提着药箱,拒绝了司凯锋的相送,在周管家的引路下,离开了将军府。
看着手中的药方,司凯锋心中沉重无比,猛然发现,自己那个强大如山的父亲如今已经年迈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司老将军晕倒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金玉堂,此刻刘氏正坐在金玉堂的暖炕上喝着梅花汤羹,听到这则消息后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来。
“呵!我就说,我早就说过,那个贱人和她娘一样都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现在那老东西被气到了,活该!”刘氏毫不收敛,脸上幸灾乐祸还多了一丝阴毒。
“那老东西怎地就没直接两腿一蹬直接去了西天呢?真是可惜了!若不然我能更高兴!这个年可真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了,多久了都没这样了?”说到最后刘氏竟有一些叹息,但是那眼中笑意却是抹不掉的。
“娘,隔墙有耳。”司玉稳重的坐在一旁,优雅的喝着碗里的汤羹。
“玉儿你说得对,不过娘现在倒是不怕了,那个小贱人现在也没了,老东西也快死了,你爹心软,到时候这将军府还不是我们说了算?想来你哥哥也快要继承这个将军府了。”刘氏越说越开心,眼中全都是贪婪。
司玉眼中也有着一丝丝的愉悦,使得她的眉眼都比往常看着舒展多了。
“不过玉儿,娘亲和你说,你现在也不小了,你哥哥也要成亲了,你呢也要及笄了,等你哥哥大婚之后,娘定要为你大办一场!到时候娘要为你寻一门好亲事!什么侯门,就算是天家我的女儿也能进的去!”
刘氏笑着说道,看着自己的女儿真是越看越喜欢,眼中有着的是浓浓的母爱与期望。
司玉听到之后嗔怪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脸上出现娇羞之色。
“娘!你总是这样开女儿的玩笑!”
“娘这哪里舍得开你的玩笑啊,娘说的是真的!年后就是选秀了,选秀之后,这皇帝必定会为各个到了年纪的皇子赐婚,你这段时日就好好的准备一下,最好能在各个地方多表现一下,你现在可是将军府正经的嫡出大小姐,司家正经的嫡出,哪里能是那些个杂种贱种能够比得上的?这将军府的门槛儿定会让人踏露!”
刘氏欢喜的说着,好似想到了以后女儿可以一步登天尽享荣华富贵的样子喜不自胜!
司玉也是腼腆的将头低了下去,眼中也浮现女儿家的对未来的憧憬,手中的绢帕,不停地被搅动着。
这边想着,做着美梦,规策着未来,恐怕现在也就他们能够笑成这个样子了。
东北那边乃是一个大平原,城与城之间离着的距离并不相近,一支商队在路上行驶着,速度快却不失平稳。
其中一辆较宽的马车之中坐着这支商队的主人。
“你拼死拼活的要出来,就是为了做这事?”洛初看着对面吃着糕点的女子,挑眉问道。
“不然呢?”
“这些事情吩咐下去自然会有人来做。”洛初说道,对于女子的这种做法很是不赞同。
女子灿然一笑,对着男子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
“这哪能一样?”
“阿昭,你明明知道那将军府对你赶尽杀绝,为何还要回去?”将军府已经不是她的家了,明昭一向都不是不理智的人。
听到这里,吃着糕点的女子顿住,继而继续往嘴里塞着,不语。
“为了已经舍弃你的亲人,值得吗?”
值得吗?是啊,值得吗?
前一世她就是死在了司凯锋的手中,死在了所谓的亲人手中,这一世竟然可笑的又要面临这样的局面,她说不痛心是假的。
只是她不服气,也不相信,那个一直疼爱自己的祖父真的会对她赶尽杀绝!
这辈子上辈子,她唯一感到对不起的人就是他啊。
上一世他的死与自己脱不开关系,若不是投靠了南赢赋,自己的祖父也不会被自己疏忽,被司柯等人暗害,最后浑身溃烂而死。
这一世,自己重生一次,第一个要报答的就是自己的祖父,自己也发过誓这一世要对自己的祖父尽孝。
感到对面男子的目光,明昭拍了拍手,爬了过去,蜷缩在男子的怀中,这车内是挺暖和,只是这天气寒冷,这车内感觉还是有些空空冷冷的。
洛初看着蜷缩在自己怀中的女子,嘴角缓缓勾起。
女子将鼻尖儿在男子的身上蹭了蹭,将脸埋在了男子的怀中,衣襟都被蹭的散落了开,男子无奈,还是用大氅将其盖住。
“洛初,我只是想要报恩,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祖父,这是我欠他的大恩,我不想这一世后悔,即使他这样对我,但我却不能背弃祖父。”听到明昭的话,洛初皱眉,这话里的意思让他感到有些奇怪。
大恩?是养育之恩吧,她的事情他差不多已经全部知晓了,他知道她从小就受了不少的苦难,是那位老将军将她一直保护在羽翼之下,不然也不可能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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