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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见到想象中的金玉满堂,说实话,君若是有些遗憾的。
遗憾归遗憾,君若心里还是分得清主次的,提醒道:“正事要紧,快找。”
窸窸窣窣声响起。
“哎哟,这抱胸上的绣工真不错。”雨师指间捏着细绳,提到风伯面前。
风伯闭眼,就不该在进来时解了这禁言术。
君若也瞧见了,那哪是男子的抱胸,分明是女子的肚兜。
雨师又拿起儒裙,在身上比划,隐隐有拖地的迹象:“嘿,这尽欢喜欢......阿巴阿巴阿巴......”
雨师只觉得喉头一紧,剩下的半句“个子高的”如何都说不出来。
雨师瞪着风伯,双眼冒火,还来?
风伯摊手,指着司沐的背影。
雨师在心里腹诽:一丘之貉!接着继续翻衣服,他瞧见衣架下有一个箱子,打开来却是一只莲花灯与许多的长明烛。
找到了!雨师大喊,但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只发出:“阿巴阿巴阿巴。”
这是女子的闺房,风伯觉得踏进来已是失礼,靠在门边装稻草人,司沐望着墙发呆,只有君若找得很认真。
“哼,噤我声,我可是功臣,目光如炬,一进门就觉得这衣服有异,无知的人,你们继续找吧。”有脾气的功臣——雨师一边腹诽,一边坐在鸳鸯榻上随手拿起布娃娃玩了起来。
君若检查完梳妆台,并无异样,正打算检查床榻,却见雨师提着个莲花灯。
雨师将布娃娃放在莲花灯中,模拟着水浪上下浮动,布娃娃在莲花灯中左摇右晃,他玩得很开心。
君若扶额:“你找到了为何不说?”
“阿巴阿巴阿巴!”雨师指指自己的喉咙,又指指司沐,摊手。
那意思是我被禁言了,你让我怎么说?
司沐继续看墙,装看不懂。
莲花灯和长明烛都找到了,洛粉的口供也能证明尽欢说谎。没想到不过一晚,就人证、物证齐全。
君若不敢指挥战神,给风伯雨师派了任务,风伯去不夜城找尽欢和洛粉,雨师去请朔光。
风伯、雨师一走,房间里归于安静。君若坐在鸳鸯榻上,两条腿晃呀晃,鸳鸯床被迫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司沐搬了张凳子坐在侧旁,君若的腿晃得他眼花。
司沐知道那长衫下有着怎样一双腿,大腿丰腴,小腿匀称,一双晶莹玉足很讨喜,连指甲盖也是圆圆的,泛着肉粉色,煞是可爱。
想抓住她乱晃的腿!
念头一起,司沐的耳根便红了,他不敢再看,站起身到墙边面壁。
雨师和朔光来得极快,一进门就喊:“司沐战神,你怎的在面壁思过?”
司沐觉得,这禁言术就不该解。
朔光行了一礼,环顾了一圈密室,疑惑道:“不知深夜喊朔光所谓何事?”
君若指了指凳子邀朔光坐下,回答道:“请耐心等候,一会儿便知分晓。”
朔光依言坐下,心中疑惑,总不会是找着尽欢的密室,要判他个金屋藏娇的罪名吧?
尽欢素来爱寻花问柳,只要他想,随便拿一处宫殿专门养女人都不是大事,更何况这小小的密室。
风伯这边就不太顺利了,他在不夜城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还是龟公瞧见他去而复返,忙招呼他进来。
风伯与龟公说明来意,龟公引风伯往里走。
风伯身姿清瘦挺拔,乌发随意梳起,站立时芝兰玉树,走动间行步如风,引了好些姑娘驻足,个个目光直白轻佻。
风伯眼观鼻鼻观心,自然没瞧见阁楼上的玉奴儿指了指东侧,也没注意到龟公七拐八拐间走了一段回头路。
风伯走进了一处院子,不夜巅没有花木,但这院中竟有一株梅,风伯有些讶异。
“公子,奴家还不如一棵树吗?”玉奴儿出声,风伯这才发现梅枝上竟然躺着一个人。
那棵梅树很大,不知有多少个年头了,墨色的枝干虬结,红色的梅花开得挨挨挤挤。
风伯站在院门口,离得有些远,一时间竟分辨不出,哪个是人哪个是梅。
玉奴儿将手中的琉璃酒瓶抬高,衣袖沿着皓腕滑落,露出瓷白的小臂。她仰起头,修长白皙的颈子高高仰起,晶莹的酒水仿佛琼浆玉露流入朱唇。
玉奴儿伸出舌尖舔了舔唇间的酒渍,带走了一部分口脂,她侧过身来对着风伯勾勾手:“公子走近些。”
因为侧着身子,玉奴儿的衣领虚虚往下滑,露出锁骨与圆润的肩头。
风伯的脚步动了,他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身后传来女子的娇笑。
人跑了,玉奴儿扯扯衣领,遮住半露不露的肩头,笑着笑着,一滴泪落了下来,。
玉奴儿仰头又灌了一口酒,轻启薄唇,就着酒意吟唱: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玉奴儿的嗓音婉转,唱的是待嫁女子的心声:
梅子落地纷纷,树上还留七成。有心求娶我的小伙子,请不要耽误良辰。
梅子落地纷纷,枝头只剩三成。有心求娶我的小伙子,到今儿切莫再等。
梅子纷纷落地,收拾要用簸箕。有心求娶我的小伙子,快开口莫再迟疑。”
当然,风伯并未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