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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着手臂的谢萦怀听到这一声响动,睁开眼来。他手腕上缠着一段红绫,拖曳在地上,绕过屏风不知道通往哪里。谢萦怀站起来,顺着散在地上的红绫,找到了在窗户旁,弯下腰用碎瓷片去割脚腕上金线的人。
那人穿着一身烟雾似的舞衣,衣服从后面打了一个结,那个结的末端就连在谢萦怀的手上。从后面看,那人身子纤细,踩在桌上的脚腕更细腻似白玉一般。
谢萦怀轻轻笑了一声。
那人转过身来,看到站在身后牵着一段红绫的谢萦怀,眼中闪过惊恐的神色。
谢萦怀扯着红绫,那系在他腰上,用来蔽体的舞衣就整个散开。
谢萦怀往前走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但这房间只有这么大,他退到后面,已经抵上了冰冷的墙壁。碰到冰冷的墙壁,他才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一般,仓皇的跪了下来,手脚并用的爬到谢萦怀身边,“谢小侯爷,你就放过我吧,我不想去宫里——你念在我们这四年的情谊,就放过我这一回!”
谢萦怀低着头静静的望着周琅。
他的眼中还带着几分笑意。
跪在地上的,自然是周琅,自他被谢萦怀带来侯府,谢萦怀将他在荷花池里困了一夜,后来觉得天气转冷,怕他冻坏了,就转到房间来。只是每天喂他吃一种药丸,要是从前周琅不懂,听谢萦怀说几句就被糊弄过去了,但因为南凤辞和他说中宫中许多秘药,他每回吃完之后,就注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表面上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这几天早上,周琅醒来时,见双腿间的东西没有反应,才开始真正惊慌起来。
“我对你不好吗?”谢萦怀问。
周琅这身上的舞衣,就是女子的款式,因为他身材修长,穿起来也不至于太过违和,但一个男子,穿女子的衣物,总是一种侮辱,更何况周琅已经感觉出这几天自己身体的不寻常来,“我爹只有我一个独子,我以后还要为周家传宗接代——”
谢萦怀低下头,看他雪白的背上,那刺眼的三个字,目光更深一些,托着他下巴说,“我知道,我都知道。等回了宫里,你什么时候想生了,我就给你找个女人——你要几个孩子都可以。”
他那一夜口口声声说要将他锁进金笼,现在却又截然变了一个态度。
周琅一直以为谢萦怀只是图一时的快活,而自己又无力反抗,不如顺从他等他腻了再做脱身的打算。
但现在明显不是这样的,但让他矛盾的是谢萦怀的态度。
这种,好似要放过他,又好似要永远将他囚禁起来的态度。让他始终抱着一线可以脱身的希望,而不敢真正的去做什么反抗。
“我不是答应过你吗。”谢萦怀弯唇露出一个笑容来。
周琅还跪在地上。
“好了起来吧。”谢萦怀去扶他手臂,“真是的,知道我见不得你哭,还总是在我面前哭成这个模样。”
周琅被谢萦怀牵着站起来,刚一站稳,双腿间就淌出一串清亮的液体来。
这即便是宜于承欢的男伶也不可能有这样敏感的体质。
谢萦怀瞥了一眼,无视周琅的阻拦就掀开薄纱摸了一手,他还故意将手掌放到周琅眼前。
周琅看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更觉得窘迫万分,往后退了一步,“谢小侯爷,你现在已经成了皇上,以后有后宫三千……”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温热湿润的液体就在他的胸口抹开。
“不要总说些让我不开心的话。”谢萦怀说,周琅背后的痕迹,他找了人去去除,但得到的答案都是,想要去了那痕迹,只能将肉挖出来,再等愈合。但谢萦怀即便再气到失去理智,也知道周琅会疼成什么模样。但——与其让他一直看着那刺眼的痕迹,不如……
他说话时,万分深情,万分缱绻,“等回了宫里,我们就还是和从前那样,饮酒作乐,赏舞观花。”
要真是如他说的那样,周琅也不至于吓成这个模样。
他的身体越来越适应谢萦怀的侵犯,但却几乎不会再勃=起,哪怕他被谢萦怀拿捏住敏感点,自己也得了趣味,那一处也是毫无反应。周琅屈意承欢,纵容谢萦怀,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想让谢萦怀腻了自己的身体,好放他娶妻生子。但现再看,他这纵容更多的用处是让谢萦怀索求更多。
外面是青天白日,周琅却不着寸缕,即便门窗紧闭,周琅也会有种极度的羞耻感。
谢萦怀神情温柔,说出的话却带着一股子血腥气,“南凤辞还在临安城里,等把他杀了,我就带你回宫。”
……
临安城二十里之外的山脚下,驻扎着一支军队。
为首的是燕城,他从前长的是少年人英气的面孔,现在褪去了少年人的那种稚嫩感,眉目冷凝,已经颇具大将之风。
“燕将军,前面就是临安城了。”前去打探消息的探子回禀,“只是临安城外面有重兵把守,属下打探,有万人之众。”
燕城‘嗯’了一声。
身后的军帐中,肖时卿掀开帘子走到燕城身边,“将军吩咐,修整一夜,明天一早,就赶赴临安。”
此行正是从广陵而来的令狐胤一行人,只是他们广陵势力才发展起来,攻克了几个城镇,大部分兵力都用来驻守新城,他们此行来到临安,也不过一千精兵。
但在令狐胤手中,这一千人已经够了。
燕城举目远眺,“也不知一别几月,周公子是否安好。”
肖时卿看他怅然若失的神色,也不由的将目光落在那连城墙都看不见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