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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伤才包扎完全,宛春不忍同他多言,打扰他休息,便借口要回去拿行李,便掀开帐子出去了。
一路上入目的皆是伤兵,回到帐内后,宛春便即刻同佳颖于卿卿一起,赶紧拿上医药箱为伤员疗伤,顶着额上的红痣,整整忙活了一个下午,总算是忙出了些头绪。
张景侗遥遥站在大帐中,半掀起帘子,看她像是一只白蝴蝶,从东飞到西,又从西飞到东,思绪瞬间被扯远了起来。他怔怔在帐子前发着呆,连赵国栋走近都不知道。
赵国栋猛拍他的肩头,笑一声道:“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容绍唐猛然间惊醒,忙将举帘子的手一缩,踱步回到帐中道:“看一看天色罢了。”便问他,“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
赵国栋道:“幸而没有伤筋动骨,不过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你和季元,流了不少血。”
张景侗一笑:“男子汉大丈夫,本就流血不流泪。说起来,我们还该要谢谢你,要不是你说动国强突然发兵,凭借我和季元,只怕撑不到如今。”
赵国栋唇角轻弯:“为兄弟两肋插刀,本就是分内事,谢谢二字倒是见外了。不过,你当真相好要同张总统分道扬镳了吗?”
“嗯。”张景侗点着头站起身来,遥指地图上的半盘江山道,“你看东北三省,靠着我大哥的政策,如今剩下了只剩下了一省,再这么下去,连旧京都要不保了。这还倒在其次,最主要的是那些无辜的老百姓,他们手无缚鸡之力,遇见日本人便只有死路一条,我们不救,无异于助纣为虐。”
“可是你母亲那边……”赵国栋有些犹疑。
张景侗道:“母亲想来也会理解我的,她曾说过,若有一天情形不对,便叫我把张家军拉回关内去。如今张家军十之八九都掌握在了我大哥手里,我的话他们未必听得进去,我也只能和季元走一步是一步了。”说到季元,他还不知旧京李家那边是何情形,忙又问赵国栋,”你近来可有旧京的消息?”
赵国栋道:“旧京里除却你和季元另起旗帜一事闹出不小的风波,别的倒无甚大事。哦,对了,纯美前些日子还有口信捎来,贵府的二少爷闻说南下去了。”
他同大哥都在北方,二哥南下做什么?
张景侗大为不解,忙问:“信里可曾说明缘由?”
赵国栋道:“这倒不曾,如今东北几乎全境沦陷,书信往来实属不易,我也有数日的功夫不曾收到家书了,纯美的信还是未战之前托家丁送来的,她听说东北有难,正恐波及热河,要问我平安。不想她的书信才到没有几日,你和季元的信便也到了。”
这倒是奇怪,张景侗万般想不通张景邺南下的理由,横竖他是张家人,要南下势必也是为了张家,他倒也无需多虑。
只是那个从南边北上的容绍唐,如今又到哪里去了?张景侗自觉今日没有见到他,所见的不过是白博喜与汤从渠二人,不过宛春在这里的话,想来容绍唐亲自领兵应不是假话。
他便叫来一个侍卫官出去问问,侍卫官去不多时,便跑进来回道:“容司令已经往沈阳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