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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门外忽然轰的一声发出了一阵巨响,惊得白司颜虎躯一震,小厮也跟着变了脸色,二话不说就匆匆走了出去。
“我去看看!”
“喂你……”一抬头就见小厮已经奔了出去,不得已,白司颜只好跟了上去,“我跟你一起——”
却不想一句话还没喊我,身后忽然闪出一个身影,劈手就点了她的穴道和哑穴。
白司颜立时瞪大了眼睛,心头一梗!
糟了!
是闻人海棠!
果然,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脚底下就蓦地一轻,继而整个人像是沙包一样,被一把拽起来,堪称是恶狠狠地扔到了床上!
片刻后,小厮察觉不到什么端倪,便就折了回来。
一进屋子,就看见闻人海棠坐在桌边,拿着团扇像惯常一样摇着,只是动作好像有些僵硬,但也看不出什么太大的变化,小厮心有疑惑,可一下子又说不上来。
转头看了一圈,见没了白司颜的身影,不免开口通报了一声。
“刚才百里少爷来找过您,不知道您见到她没有?”
“嗯,她刚刚走了。”
闻人海棠淡淡地哼了一声,面色无常,只转头吩咐了几句。
“打点水过来,你也下去休息吧。”
“是。”
小厮不疑有他,立刻去端了一盆洗漱的水进门,待闻人海棠洗罢之后,便向惯常一样关上门退了出去。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逐渐走远,白司颜的一颗心也跟着哗哗哗地往下坠……这下完了,没有人给她作证,她这一出戏全白唱了!
本来还想拿这个要挟闻人海棠,以后叫他少管她的事儿,现在可好,妥妥地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节奏,闻人海棠一定恨死她了,估计掐死她的可能性都有!
颤抖着小心肝儿,看着帘子外头的影子越走越近,白司颜仿佛已经能看到自己悲剧的下场,十有*是要跟地宫里的那几具尸骸一块玩耍了!
嘤嘤嘤,她不该自作聪明的!
果然连黑小竹都能妥妥打趴下的海棠老湿,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
她知道自己错了……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唰”的一把掀开帐子,力道之大,差点没把整张床给拆了,白司颜猛地觉得小心肝儿一抖,好不容易才聚集起来的霸气,这会儿登时像是被扎破了轮胎,眨眼间就全蔫了。
“百里司言,玩得开心吗?”
闻人海棠高大的身躯在白司颜的身上投落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形成了一种相当有压迫感的气场。
原本就有些阴沉的语调,此时此刻更加冰冷了,如果不是微微透着一股难以自制的颤音,白司颜几乎以为他已经自行解了媚毒,若非如此……为什么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完全没有了适才的灼热,反而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气?
见白司颜耷拉着眼皮不敢看自己,闻人海棠凤眼紧眯,伸手狠狠地钳住了她的下颚,尔后重重地一抬,迫使她的目光对上了自己的眼睛。
“现在开始装聋作哑了是吗?刚才那么耀武扬威,说要看我哭的人……是谁?”
紧紧地闭着嘴巴,白司颜感觉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哪里还敢吱声。
更何况……现在就是她想开口,被点了哑穴和穴道,也没法说什么好吗?!
“呵,制毒是吗?我还是真是小看你了……”指腹缓缓下移,顺着白司颜细腻的肌肤触上略显纤细的脖子,尔后五指微微收紧,仿佛要将白司颜拽起来,“你猜猜看,刚才在井边的时候,我想掐死你几次?”
白司颜咬着嘴唇,还是没有吭声。
她真是疯了才会对闻人海棠下毒,这家伙要是那么容易就被毒到,估计早就被人染指N次了,怎么可能还轮得到她?果然她还是太嫩了一点,技不如人,棋差一招……小看了最不应该小看的闻人海棠!
“不说话?嗯?”
皱起眉头,闻人海棠的神情看起来特别的恐怖,脸色也是很诡异,于苍白之中透着不正常的潮红,脸颊处艳丽如血,嘴唇却惨白得不像话。
见他如此模样,白司颜在心有惴惴之外,第一个浮上脑海的念头却是……尼玛,天下第一美人就是天下第一美人,就连发怒的时候都好看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不过,白司颜更奇怪的是,闻人海棠的反应跟她想象之中何止差了十万八千里?
如果按照惯常的思路,现在的小海棠应该燃烧得像是一团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阴气森森,寒气逼人,扑面而来一种冰火交融的感觉。
眼见着闻人海棠收紧了五指,白司颜生怕他怒极之下一个手抖就把自己的脖子给扭断了,只好赶紧嗡嗡了两声,表示她被封了哑穴开不了口。
见状,闻人海棠这才意识到刚才点了她的穴,即便扬手劈指戳了过去,冲开了她的穴位。
甫一得解脱,白司颜不敢再作孽,本着生死攸关命悬一线的危机感,立刻从袖子里掏出了一瓶罐子,扬手朝闻人海棠递了过去——
“其、其实……我有解药的!”
然而,下一秒,闻人海棠在听到她这句话之后,脸色瞬间就变得更难看了,几乎是一秒钟就黑到了谷底,紧接着想也不想就抬手一把甩开了她的爪子。
“滚你的解药!”
“哐当!”
闻人海棠光火之下出手完全不知轻重,再加上白司颜没料到他会不要解药,手指一个没抓稳,小罐子就蓦地脱手而出,随即在空中划出了一到悲伤的抛物线之后,就壮烈地扑向地面英勇就义了!
而罐子里药丸也瞬间被砸得四分五裂,混合着陶瓷碎片混杂了一地,别说一整颗,就连半颗大一点儿的都找不到。
瞧见小罐子的惨状,白司颜不由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瞠目结舌。
“那、那真的是解药!我身上就只带了那么一瓶……你怎么、怎么把它摔碎了?!”
看着白司颜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无辜得好像是他在欺负她一样,闻人海棠心头的火气免不得更盛了几分,连咬死她的心都有了!
“你不是说你是解药吗?这么大一个解药躺在我面前,我还要那瓶子干什么?”
白司颜还是很心疼那罐子,目光紧紧地攫着地面,根本就不敢去看闻人海棠愠怒的眼睛,甚至连余光都不敢瞥过去半眼……就怕被闻人海棠一个眼光射过来杀死她。
“可、可是……你不是最讨厌别人碰你了吗?”
听到这话,闻人海棠五指一紧,气得几乎全身都在发抖。
“百里司言!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给我喂的毒是什么?!到了这种时候,你以为解药还有用吗?!你以为我服了解药不会死就可以了是吗?该死……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但白司颜就是觉得很无辜啊,难道那样有什么不对吗?
“难得你控制力这么好,过了这么久都还能冷静到这个地步,只要服下解药,不用一刻钟就能消下邪火了……这样难道不好吗,为什么要把解药砸碎!”
“呵!”
扯起一抹冷笑,闻人海棠的身上的温度忽然又逐渐地开始升高。
“你以为我为什么现在才过来?要不是用冰窖的寒气压住了毒火,我现在早就疯了!”
从没听他用吼的声音说话,白司颜冷不住又是一抖,连带着声音都弱了下去。
“那……你更应该快点把解药服、服下去啊……”
听到白司颜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云淡风轻,闻人海棠气到了极点,却是缓缓松开了手,尔后“叮”的一声,扬手灭了屋子里的烛火。
霎时间,整个屋子都黑了下去。
天上的月亮被厚重的云层笼罩着,不曾泻下一丝光线,天地间漆黑一片,伸手而不见五指。
白司颜只觉得眼前光线一暗,什么都看不见,只剩下房间内压抑而略显粗重的喘息,以及一声恶狠狠的、咬牙切齿的、却又充满着磁性的冷笑——
“百里司言,我是男人。”
他不仅是男人,还是一个极为骄傲自负的男人。
身为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容忍别人用媚毒这种下三滥的东西来戏弄他?!
所以白司颜这根本不是在玩火,如果她一开始就将解药量出来,只是稍微恐吓他一下,闻人海棠尚且还能忍受,但是到了现在……白司颜才把解药拿出来,让他把身体里的欲火压制回去——呵呵,那已经太晚了!
本着一个男人的自尊,闻人海棠怎么可能会让白司颜像是玩物一样,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既然是她自己不知死活地作孽,他又何必委屈自己?
如果不给她一点教训,他以后如何在她面前抬得起头来!
感觉到一股强势的气息迫近,白司颜下意识地就想往后躲,然而不等她退开半尺,就被闻人海棠一把拽住了手腕!
明明光线黑得一塌糊涂,什么都看不见,可是闻人海棠像是能夜视一样,就是那么精准地抓了她,先是手,然后是腰,最后连双唇都是不差分毫地被堵了上去,再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吻,炽热得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烧成灰烬!
“唔!”
刹那间被夺走了呼吸,白司颜好一会儿都没能缓过劲儿来,差点一个闭气直接厥过去。
好在闻人海棠及时撇开了脑地,白司颜才得以大口大口地喘息,只是脑子里仍是一片空白,完全没有任何的想法,也无法进行任何的思考。
直到炙热的气息一点点的转移向下,感觉到某人一挥大手,像是剥粽子一样在剥她的衣服,白司颜才猛的一惊,抬手拦住了他。
“等等……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听到这话,闻人海棠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
“知道,我在发疯。”
“……”噎了一下,听出他口吻里的恼火,白司颜不免觉得有些心虚,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到了明天,你不会……后悔得想杀了我吧?”
“你再说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闭嘴!”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月出天霁,微微照亮了屋子里漆黑,垂眸看了眼累趴在怀里昏昏沉沉睡过去的某人,闻人海棠不无愤恨地轻嗤了一句。
“该死,我怎么会栽在你这样的蠢货手里……”
然而,骂完之后,搂着某人小蛮腰的手臂,却是不由自主地微微收紧了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