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渎职!那个什么红梅大侠他不是很早就在你的地盘上杀过一伙儿流寇吗,你以为那是在帮你?他那是在挑衅你,讽刺你无能,那是在打朝廷的脸,你连这都看不出来吗?还任由他留在这一带,你若早些将他制服,何来后面这些事!”
赵白泉这时候缓了过来,从床上滚落爬到了栾宁川的脚边,哑声道:“父亲别动怒,小心气坏了身子。我对父亲是忠心耿耿啊,张县令虽然疏懒了些,可是他毕竟只是一个县令,安宁县这些年太平无事,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像那个红梅大侠那样的江洋大盗,岂是他能对付的了的,他要有那本事,这么多年早就升官了,何至于一直做个七品小官。”
栾丞相苦笑道:“好,你们一个忠心耿耿,一个无能为力,那我的湘儿呢,他就该白死吗?”栾丞相拿着刀的手在不停地颤抖着,张勤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生怕栾丞相手一抖就把他脑袋给切下来,眼睛紧紧盯着刀,心中害怕却又不敢闪避,只好咧着嘴往另一边撤,仿佛这样就能安全一些似的。
赵白泉红着眼睛跪在他脚边,抱着他的腿痛哭道:“父亲啊,我知道您难过,您不舍得,可是您以为我就好过吗?湘儿是因为来找我才被人害了的,都是我不好,我好后悔,我当天晚上该好好守在她身边的,就算她把我赶了出来,我也不该因为怕冷就跑开另找一个地方避雨!”
“等等,你说什么,那天晚上湘儿把你赶出来?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把你赶出来!”栾丞相突然发现了一个缺口,便立刻把刀扔在了一边,抓住了赵白泉追问。张勤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几欲晕去,见栾丞相没空理会他便又往一旁悄悄挪了挪,跪的离他远了一些。
赵白泉哭道:“父亲大人,都是怪我太无用,我按着您的命令来办事,查到一个名叫肖蔚的女子有些可疑,便假意约她去吃饭,哪知道湘儿她以为我来这儿偷会情人,跟那女子吵了一架,那女子动手打了湘儿……湘儿……湘儿气我无能,所以那天晚上把我赶了出来……”赵白泉再也抬不起头来,只哭道:“父亲,都怪我太无能了!”
栾丞相心里一酸,颤声道:“我的湘儿,临死前还挨过打……一个刁妇的打,赵白泉,湘儿是我大穆王朝,丞相的女儿啊,她姐姐是皇后,外甥是太子,赵白泉,你是怎么照顾她的,她是何等的金尊玉贵,你竟然让她受这样的委屈,你还是男人吗?嗯?你对得起她吗!我告诉你湘儿的事全怪你,你就是死一万次也不够我泄愤!我真是后悔,我好后悔,当年我和湘儿相看过那么多人,她偏偏喜欢你,我不答应,她为了你绝食,为了你跟我吵架,我真后悔,当初不该心软答应了她让你进府做她的丈夫,我真后悔呀!”
栾丞相此刻也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悲伤,瘫在地上捶胸顿足地痛哭。他揪着赵白泉的衣领使劲摇晃着他,几乎要把他晃散架了:“你说你对得起她吗,你对得起她吗!”他把赵白泉狠狠一推,又甩了他一巴掌,却不料赵白泉摔在一旁,口中竟然鲜血狂喷,张勤脸色大变,连忙过去将他扶起叫道:“赵……赵大人,你……”
赵白泉挣扎着起身,依旧在栾丞相面前跪好,含混不清地道:“父亲……父亲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您老人家……”
栾丞相登时像是刚从噩梦中醒来似的,一脸震惊地看着赵白泉,见他满脸鲜血,其状惨不忍睹,一时间也觉得骇然,忙向张勤问道:“他这是怎么了?”张勤道:“丞相大人,赵大人这伤都是那天在府衙和肖蔚那个女人交手的时候弄的,赵大人亲自领兵围堵那个女人,却不料被那个女人打成了重伤!这才修养了两日,大夫说,他还能活几日也不知道呢!”
赵白泉病成这样也不忘跟张勤一唱一和,连忙阻拦张勤道:“张大人,张大人不必说了,您……您先出去一下帮我请个大夫来吧!我有事情要跟丞相说。”他说话间又吐出一口血,张勤连忙答应着出去了,他可恨不得赶快躲开这个地方呢。
赵白泉等人走了才说道:“父亲,我……我怕是没几日好活了,有些话是一定要跟父亲说阴白的,父亲,那个红梅大侠,您万不可掉以轻心,我真是越想越觉得这个人奇怪,他是红梅大侠,先皇后也姓梅,先太子名‘岁寒,‘梅’正是岁寒三友之一,而且这个红梅大侠从不伤百姓,只杀盗贼流寇,教训土豪恶霸,这次又帮助肖蔚那女匪逃命跟您作对,这行迹,实在是没法让人不怀疑,父亲,或许这只是巧合,但是也绝不可掉以轻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