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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扎纸匠不就可以把纸扎做好了么,干嘛还要跑那么大老远来请我们,去给他做这个纸扎?
但是来人却没有明说,只是告诉我们,这纸扎只有我们才能做。
我问他,能不能告诉我死者是什么原因去世的,我也好对症下药。
来人告诉我说,就是很平常的生老病死,普通纸扎就可以。
怀着半信半疑的心态,我上了副驾驶。这车七座的,杨林和朱晓萌坐在了后座,而最后面的两座,山羊胡子闷闷的坐在那里,气鼓鼓的看着,正在一脸笑脸跟朱晓萌聊天的杨林。
路上,司机告诉我,他叫罗招周,他的老板,也就是这次我们的客户,叫云虎。云虎以前是包工头出身,后来赶上新县旧城改造,大捞了一笔,后来成就了千万身家。
要知道,千万身家在我们这种地方,已经算是顶尖的了。
车子很稳很快,便行驶到了新县城区内,在离市区不远的地方,一栋独栋别墅的门前。罗招周刷了一下门禁卡,大门缓缓打开。他把车停在了车库,领着我们,便来到了别墅内的客厅里。
客厅里已经布置成了要办白事的样子。满屋子的白绫,正中央放着一口乌红色的大棺材,闻起来有种特殊的香味,像是楠木材质。
棺材的后方的墙上,挂着很大的一个“奠”字。下面的供桌上放着祭品和死者的牌位。
屋内显得肃穆而又压抑,我们来了后,屋内一个穿着黑色孝服的中年男子见到我们后,迎上前来。罗招周对他说道:“云总,这就是你要请的老刘扎纸店的人。”
面前这个男人就是云虎,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平头,身形中等个头,稍微突出的啤酒肚,俨然一副老板相。整个人穿着孝服,神情也略带悲伤。
云虎看了我们一眼,伸手跟我们各自握了一下,随后说道:“你们就是刘六根那个扎纸店的?”
我点点头道:“是的,现在这个店由我暂时在经营着,我叫刘炎,是刘六根的孙子。”
云虎看了看我,点点头道:“我今天请你们来,就是为了给我娘她老人家扎一套纸扎。听闻刘老先生的纸扎技艺精湛,那肯定自己教出来的亲孙子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东西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我就只希望能安安稳稳的送我娘最后一程。麻烦你们了!”
我说,“那是当然,爷爷把店子交给了我,我自然是不能砸了他的招牌。云总你放心,我一定让老太太在下面,也风风光光的。”
客气寒暄了一阵儿后,云虎吩咐罗招周把我们带到了要做纸扎的房间。我看了看他买的材料,也确实都是最贵的东西,心里不由对云虎又添了一丝好感,能对老人那么孝顺的人,人品自然也不会差。
既然来了,就开始忙活吧。我和杨林俩人开始做纸扎。山羊胡子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直接睡到了卧房里扯起了鼾,看他如此心大,我无语的摇摇头,继续忙活着手中的活。
朱晓萌坐在一旁看着我们忙活,想帮忙却不知道从何下手。我俩让她先休息,但是山羊胡子的鼾声太大,她又睡不着。
无奈之下,我们只好让她坐在我们旁边,陪我们聊天解闷儿。
云虎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把所有的纸扎,全部的扎出来。不管是锅碗瓢盆这种小件儿,还是房子院子这种大件儿。我们忙活了一晚上,才赶工出来不到一半。云虎招待我们吃过晚饭后,我们便又继续赶工。
忙活到将近夜里十一点多,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说今天先睡,明天再做。刚起身伸了个懒腰,便听见了敲门声。
杨林过去把门打开,一个老婆婆手中端着几杯茶水,慢慢的走进屋,看着我们,笑着说道:“都累了吧,来喝点水休息休息。”
杨林连忙接过托盘,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老婆婆慢慢的自顾自的走过来,她身形娇小,佝偻着腰,缓缓坐在沙发上,开始跟我们唠家常。
老婆婆看起来很健谈,我们一直陪她到了将近夜里一两点钟,她才慢慢离去。疲惫了一天的我,冲了个澡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继续做纸扎。
忙活到上午,纸扎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些零碎的小纸扎,这些我都交给了杨林。来到灵堂那边看看,一些工人们正在供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什么。
等工人们撤走之后,我才看到原来是一张黑白照。但是看到黑白照上的人像的时候,我的心里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