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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拉回座位上坐住了,叶寒声在我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时候开口说了句:“阿姨走了。”
叶寒声的话让我有点没有缓过神,我眨了眨眼睛,叶寒声见我没有反应,他伸手抱住我,我下意识甩开,我假笑着:“叶寒声,你开什么玩笑呢!一点儿都不好笑,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说着,我侧过身不在理会叶寒声,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徐荣衍的车速好开,可再快也需要几个小时。
对于我来说,无非就是煎熬。
叶寒声见我沉默连声也不出,他伸手将我揽入怀中,他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说:“想哭就哭出来,不要憋着好吗?”
“我为什么要哭啊?我才不哭,叶寒声,你要是在骗我我就不会理你了,永远都不会理你了。”我没有一点儿想哭的意思,我为什么要哭啊,我妈好好地,她今天进医院是因为被阿寸妈的话气到了,可不会怎么样,她之前病情加重都挺过来了,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点点小刺激就有事呢!
叶寒声皱着眉,紧盯着我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我竟然从他眼中看到了满满地心疼,我望着他,抬起手扳过他的脸朝前面,我说:“叶寒声,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不需要。”
我心里是空白的,我可以感觉到自己说话牙齿都在打架,双手情不自禁地颤抖着。
我就这样一直默默地坐着,始终保持着一个字数也不会觉得累。
至于是什么时候到我家的,我真的不太清楚,是叶寒声把我从车上牵下来的,我看了看周围一片漆黑,我对叶寒声说:“不是这儿。”
叶寒声皱了皱眉,他说:“怎么不是?”
“叶寒声,你走错路了,我妈在医院,你送我去医院,你干嘛送我回家啊?”我的声音很大,足以让叶寒声听得清清楚楚,一旁的徐荣衍想上前说什么,却被叶寒声拦住了。
叶寒声重新牵着我的手,他说:“阿姨从医院回来了,走,我们去看看她。”
说着,他已经牵着我往我家走去,刚走到小院门口,我看到小院门口有一小堆黑漆漆的烟灰,小院里头灯火通明的照射着,还有人在院子里走动,我甩开叶寒声,推开院子门跑进去。
我冲那几个人吼道:“你们在我家做什么?”
听到我的声音,正在忙碌的几个人抬起头看了看我,其中一个女的说:“你们先忙别理她,她妈就是被她害死的,真是个扫把星。”
听着这声音好刺耳,她说我害死了我妈?还说我是扫把星?我二话不说冲上前抓住这个女的,我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在说一遍试试看。”
“你给我松开......”我的话刚说完,身后突然传来继父的声音,他一把将我拉开,跟那女的说继续忙,然后拽着我到院子中间,抬起手用力给了我一个耳光,叶寒声跟徐荣衍眼疾手快的跑上来,叶寒声一把将我揽在怀里,徐荣衍瞪着我继父说:“你怎么打人?”
继父没有搭理徐荣衍的话,而是指着我,他说:“你还有脸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你知不知道,你妈就是被你害死的,你在外面被人养着,还给人打胎流产,人家都是结了婚的人,你也好意思?”
继父的话好刺耳,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后面的话我根本不在一起,我在一起的是连他也说是我害死了我的妈,我嘴巴发抖,我轻声问:“我妈呢......”
继父不出声,他也不说话,叶寒声拉着我就往屋里走,一进门我便看到我妈苍白的躺在一块木板上,我双脚一软,整个人就跟没有骨头一样,一下子倒在了叶寒声怀里。
叶寒声扶着我,我的眼泪刷一下流了出来,打在叶寒声的手背上,我就默默流着泪,从叶寒声怀里挣脱开,然后我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了,我爬到我妈身旁,她的手掌冰凉,身上没有一丝温度。
我这一刻才知道失去是什么感觉,我一下子就崩溃了,放声哭了出来。
叶寒声走过来将我拉起来,继父也跟着走进来,他没给我好脸色,他说:“你给我滚出这个家,你妈到死都还在说没生你这个东西。”
继父说,今天我妈住进医院,他回家看我的功夫就有两个老太婆找上门,指着我妈骂,骂她连自己的女儿都教育不了,说了好多难听的,还说我在玉城被一个已婚男人包养了,还说我为这个已婚男人打过胎流过产,还说我破坏了人家的家庭,人家有老婆有女儿,我还故意去挣......
我无力的笑着,目光看向叶寒声,叶寒声紧皱眉头,他张了张嘴解释道,可我却听不进去,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到底是谁,是谁要这么害我?
好狠的手段啊。
继父赶我走,不许我进这个家门,我苦苦哀求,我说等我妈埋了我就走,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妈是带着对我的误解离开的,所以我一定要让她原谅我,我不想让我妈带着一辈子的怨恨,她怪我,她误解我,我解释过可她偏偏不听只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
我们当地的习俗是,人死了第二天就会火葬,可我们是农村,有个规定就是交钱给什么局就可以申请埋全尸,叶寒声知道我的意思后帮我打听了,总共算下来要一万块的费用。
我现在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多钱来,叶寒声只跟我说:“你别担心,这些事情交给我,你自己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我不想看到你难受埋怨自己。”
除了刚进门看到我妈躺在木板上的时候,我没有在哭过了,哭解决不了问题,我一直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压抑在心里,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的心思。
可是我虽然伪装的很好,但我真的好累好累啊。
第二天,叶寒声帮我打理好了一切,晚上他跟徐荣衍在车里凑合了一晚上,继父对他们的态度一直不好,因为他交了埋藏的费用,继父对叶寒声的转变好了起来,可是继父压根不知道,叶寒声其实并不想搭理他。
我妈下葬的时候,我连滴眼泪都没有流,我们这里死人了都会哭丧,就算家里没有人情都要请人来哭,左邻右舍看我不哭,就骂我是冷血动物,是老天派来祸害我妈的。
这些话刚开始听我会难受,可时间久了次数多了,我觉得也不过如此。
我真的想继父说的那样,埋了我妈的下午,我就起来收拾东西离开了。
不过我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去了医院,叶寒声托关系给我们查了监控器,可不巧的是监控器坏了好几天了,一直没有喊人来修理,所以根本不清楚当时的情况。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大海里捞针一样,不过在我一点儿都不期望的时候,我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短信是这么说的:“沈惑,这只是个开始,我要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