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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母女带着宝宝贝贝离开以后,魏母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了大半天的呆。
闹铃突然很突兀地响了起来!!!
正在发呆的魏母被吓了一跳,整个人从沙发上一蹦就蹦了起来!
她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转过头看看闹钟,此时已是下午四点半,到了要去接妍妍放学回家的时间了。
魏母像具行尸走肉一般出了门。
接了妍妍回到家,魏母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带钥匙和手机!
婆孙两个只好坐在家门口等魏父下班。
妍妍一个劲儿的怪魏母。
——怪阿婆放学的时候没有给她带零食,所以她都不能在同学面前得意一番,又怪阿婆没给她买大品牌昂贵的书包,她现在背着的这个五十多块钱一个的书包,这让她在同学面前丢尽了面子;现在还害得她进不了门……
可魏母却一直盯着妍妍看。
也不知怎么的,她不似往日那样慈爱与唠叨了,而且看向妍妍的眼神也有些奇怪,这让妍妍觉得有些陌生和害怕;渐渐的,妍妍也闭了嘴。
过了好一会儿,魏父这才下了班。
见婆孙两个坐在门口等,魏父奇道,“……这是怎么了?”
妍妍抢着答道,“阿婆忘记带钥匙了!还害我写不成功课……”
魏母一声也不吭。
魏父掏出钥匙开了门,又问,“没做饭?”
魏母“嗯”了一声。
魏父也看出来老妻的情绪有些异常了,但当着妍妍的面,他也没说什么。
回到家里放下东西,魏父去单位饭堂里买了饭菜回来,祖孙三人吃了;魏父又耐着性子管着妍妍做完了功课,魏母又照看着妍妍洗了澡……
直到妍妍睡了觉以后,老两口才关上了房门。
魏父道,“今儿你到底怎么啦?魂不守舍的……”
魏母有些迷茫,先是发了半天呆,继而又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她突然拉住了老伴的袖子,吞了一口口水,说道,“……今天中午,有个女的,打电话到家里来找我,她说她是追思园的工作人员……”
魏父皱起了眉头。
追思园???那不是墓地吗?
“她说,她说……她跟我说,说什么……存,存放彦洁骨灰罐……的格子间已经到期了,问我是不是要续租……要是不租了,就,就把骨灰罐拿回来还是什么的……”魏母结结巴巴地说道,“后来……后来,哎,我快被吓死了,就骂了那人一顿,把电话给挂掉了……”
魏父张大了嘴。
老夫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半天,魏父才说道,“这人,这人肯定是个神经病!咱们……咱们别理她!”
魏母失魂落魄地“嗯”了一声。
话是这么说,但老两口还是沉默了下来。
魏父有些烦躁,就背着双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而魏母则六神无主地坐在床上,拿着一块枕巾叠好了又摊开,叠好了又摊开……
过了好一会儿,魏母魂不守舍地说道,“哎,你说……彦洁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
“我哪儿知道!你不会自个儿打电话问她!”魏父吼道。
魏母委委屈屈地地说道,“我,我打了好几次了,她说跟别人在外头吃饭,叫我别烦她……”
魏父烦躁地说道,“好了好了,我们原来就管不了她,现在她都三十多了我们还能怎么管?快去洗澡睡了……这都十一点多了!”
老两口各自去洗漱了,然后躺在床上准备休息。
可翻来覆去地,两个人都睡不着。
魏母鼓起勇气说道,“……老魏,我,我心里头不安的很,我,我总觉得……”
魏父道,“你再把当时,那个人怎么给你打的电话,一五一十地回忆清楚,学来让我听听。”
魏母本就焦虑不安,努力回想了大半天以后,这才将中午接到的那个电话内容原原本本地学了个囫囵,与说丈夫听。
魏父道,“……对方知道咱家的电话号码,还知道你是魏科长?”
魏母很肯定地“嗯”了一声。
魏父又问,“那你听清楚了,对方说的……真是‘彦洁’这两个字嘛?你有没有什么同学,朋友或者同事的名字叫做‘艳洁’,‘雁洁’,‘燕洁’或者是女旁的那个‘婕’字的?”
魏母幽幽地说道,“你说……你跟我做了一辈子的夫妻,咱俩还是大学同学呢,我有几个朋友,同学和同事是你不认识的?”
魏父不作声了。
两个人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魏父突然从自己的被子底下伸出手,探到了老妻的被窝里,牵住了她的手。
“明天……我请个假,咱俩一块儿去追思园问个究竟!”魏父斩钉截铁地说道。
魏母只觉得丈夫的手汗津津的,而且还有点儿抖……
而她心中那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甚,忍不住说道,“老魏,你说,你说……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是不是卫生局新来了另外一个魏科长,也正好……家里有个叫‘彦洁’的亲属吧?”
魏父没吭声。
魏母突然就哭了起来,“……反正我是不会相信的!我女儿好好的,好好的……呜呜呜,她现在还出去玩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追思园呢?而且……而且连格子间的租金都过期了!这,这得过多少年才过期啊,怎么可能呢……”
“闭嘴!”魏父怒喝道。
此刻在他心中,已经隐隐生出一个不好念头来。
但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
……甚至连想一想都不敢!
**
魏彦洁昨天晚上一夜不归,但魏氏夫妇什么都已经顾不上了。
天亮以后,魏父先是打电话去医院请了假,然后又让魏母赶紧送妍妍去上学;两婆孙走了之后,他又打电话给儿子魏彦洲,让儿子开车过来,送自己和老妻去追思园。
正在吃早餐的魏彦洲接到了父亲的电话,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许佳期也正在吃面条,问道,“怎么了?”
“我爸让我马上开车过去接他和我妈,说要出去办事儿。”魏彦洲皱着眉头说道。
许佳期愣了一下。
她这位公公向来是位明理的人,平时也很少向她们夫妻提出过什么要求;而且老一辈的人都特别看重事业,现在却不惜一大早就打电话过说要让儿子放下工作,送他们去办事……
这只有一种可能。
——魏家父母遇到了很紧急,而且很重要的事儿!
许佳期便说道,“那你吃完早饭就赶紧过去吧,呆会我自个儿走路去公司……反正也近得很!公司里的事儿你也别担心,有我在呢!”
魏彦洲“嗯”了一声,两口三口就把大碗里的面条吃完了,然后又吃了两个馒头,就着半个咸蛋喝了半碗稀饭,这才匆匆地用纸巾擦了擦嘴,跟岳父母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出去了。
许佳期吃完早饭,便独自出了门,挎着包包疾步朝公司走去。
此时已经到了年底,其实这也算是体检这个行业的一个高峰时段;特别是魏彦洲他们最近跟附近几个居委会联系上了,拿到了一个为本地育龄妇女做保健体检的公益项目;所以魏彦洲也跟某三甲医院联系好了,今天要去医院组织体检车和医生们去社区为育龄妇女做体检。
因为今天魏彦洲临时有事不在,许佳期只能亲自带着业务员们去押阵;她先去医院找到负责人登记什么的,然后接到了医生们,再安排人搬抬设备,最后又跟着去了社区……
这一忙,可就忙了个天昏地暗。
直到下午四点多,今天的体检活动才告一段落,设备要暂时寄存在社区居委会那儿,医生们明天还要再过来,因为这个活动要持续三天之久。
直到事先安排好的车子把医生们全部都送回医院之后,许佳期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平时她很少跑外面的事儿,今天这么一折腾,顿时觉得浑身上下到处酸痛不已……
魏彦洲打电话过来,问她在哪儿,说他现在过来接她。
许佳期顺口就报了个地名儿。
可直到她挂掉电话,才反应过来——他是一早出去的,这会儿都已经下午四点了,是什么要紧的事儿……让他忙了这么久,一直到现在才有空?
很快,魏彦洲就开车过来等在街角。
许佳期上了车。
“哎,今天你到底干嘛去了?怎么去了那么久?也不给我来个电话……早上我去医院的时候,马院长还问起你呢!”她絮絮叨叨地说道。
魏彦洲沉着脸,一声也不吭。
她有些诧异,就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只见他紧紧地抿着嘴唇,连眉头也紧紧地揪着……
这是怎么了?
好像……发生了很严重的事?
许佳期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座上,也不说话了。
他开着车,把她带到了沿江路。
在路边咪表处停好车以后,他牵着她的手,带着她朝沿江路的绿化带走去。
沿江路是a市的样本观光路,整条路上都立着漂亮的欧式路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万年青,沿途甚至还摆着漂亮的菊花和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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