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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篮子,将路条取了上去,队长上了几天私塾认得两个字,就着火把光看去,正是卢天寿给苏敏开的行路引子。队长看着下面黑压压的十几辆大车,不想生是非,就冲下面喊道:“马堂主有令,禁夜后一律不得开城门,你们等明天一早,开城门再进来吧。”
听到这话下面好像有好几个人骂开了,似乎被前面领头的喝止住,下面又有人喊道:“兄弟都是为教中做事的,外面天寒地冻的,这一夜可不好过呀,给行个方便吧,今天咱们路过德州的时候买了几只扒鸡,就给兄弟们解解馋吧。”说着拿出了几只用油纸包着的鸡,此时已接近子时,正是人饥肠辘辘的时候,香味传上来,把城头这些士卒馋的口水直流。
队长在城上还在犹豫,士卒们却忍不住了,七嘴八舌的替下面的送货的人说好话。吊篮又送了下去,吊上来几只扒鸡,散个士卒被派去开城门,他们三步并作两步匆忙开了门,没看清来人,就回头往城上跑,口里还喊着:“别都吃完了,给老子留个鸡屁股,哎哟……”接着是人摔倒滚下台阶的声音。城上的人笑骂道:“周狗儿,还想吃鸡屁股,先小心自己的屁股吧。”
话还没说完,几条黑影冲上城头,月色下寒光频闪,眨眼间一个小队二十多人倒下了一半,都是一刀封喉或直接刺入心脏,让人连垂死前的惨叫都淹没在喉咙里,只发出了“呃呃”声音就迅速死去,只有七八个人摸到了兵器,但他们的结局和同伴没什么两样,不过打斗声惊动了附近值夜的士卒,呼喝的声音四起,城里的狗也狂吠起来。
为首的黑衣人,从容的摸出一枝哨子放在口中,悠长尖细的哨音穿透黑夜,响彻
城内外,火把的亮光映射在他刚毅的脸上,如果卢天寿在这里他就会认出,这位就是曾装扮成苏敏仆人的褚肇南。
刚刚拉起的吊桥放了下来,无数骑兵从黑暗中冲出,涌进大开的城门。
城内虽然有近三万红阳教士卒,但他们刚刚从睡梦中惊醒,乱成了一片,根本不能形成有效的抵抗,骑兵在纵横的大街上肆意驰骋,马刀翻飞,遇者皆死,如同不可抗拒的洪流般由南向北攻击前进,后面步兵跟进和散乱零星的红阳教教众进行巷战,都是一击即溃。
只是在原来的州府衙门、现在的将军府官军才受到了较为顽强的抵抗,几骑冲在前面的骑兵被藏在门后、树后的守军乱箭射倒,攻击一时受阻。等陈瑜全和姚秋山赶到,马上组织新军营轮番射击,打的守军抬不起头来,然后姚秋山下令将路边民宅的房门摘下,每个门板由三个兵举着,朝府衙门口压去。到了近战,守军就更不是训练有素官军的对手了,姚秋山大叫投降者免死,但守军还是有一半多的人力战而死,余下的都缴械投降了。
官军虽然是以少击多,但到了天亮的时候,全城的战斗基本结束了。经初步统计,苏敏等人率领的六千余名官军共歼灭和俘虏守军七千余人,其余的近两万人都从其它的城门趁黑逃跑了,通过审问俘虏,得知卢天寿和卢天福在堂主马刚的护卫下逃出了沧州。令人高兴的是,囤积在城内的十万石漕粮安然无恙,红阳教败退的时候没来得及毁掉。
听说在府衙前的阻击战是马刚指挥的,姚秋山不禁佩服道:“想不到红阳教还有如此人才,在仓促之间可以组织起抵抗,士卒的战斗力也比其他的高出许多,要不是碰上训练有素的新军营,说不定还真能挽回战局。
控制了全城后,苏敏立即召集各将领到府衙议事。初战告捷,胜的又是这么漂亮,各营将领都是信心大增,一个个喜笑颜开,苏敏却是一脸凝重,看着面前的木图。过了良久才说道:“大家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恶战就要来了。”马兰峪大营的参将邓洪涛问道:“沧州城易守难攻,难道教匪不怕碰的头破血流吗?”
姚秋山此时也在仔细的看着木图,沉吟的说道:“沧州实在是太重要了,沧州一下滨州的门户大开,他们占领的七县变成了扯断链子的珍珠,到时我们想捻哪颗就捻哪颗,真不明白如此重要的战略要地,卢天赐为什么要派他那两个草包弟弟来驻守。”
苏敏接口道:“红阳教既然将十万石漕粮放在沧州,可见他们对沧州是非常重视的,秋山说的对,失去了沧州,他们就失去了在鲁北的屏障,我想他们一定会倾巢出动,全力夺回沧州的,我猜最快今天晚上沧州就会被包围,所以在此之前,我们要部署好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