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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扯唇,在她冷漠疏离的语气下,终究无法再开口挽留什么,自嘲地苦笑一声,把手机扔到一旁,趴在方向盘上。
心,无以复加的痛。
“先生,加满了。”他好久才反应过来,低着头拿出卡递出去,驶出加油站,突觉开车转了整整一下午。
心里,还是空空的,好像被人硬生生扯断了什么。
天幕黑下来,他来到皇爵,一个人要了个包厢,点了数不清的洋酒,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仰着脖子狂喝。
正醉意朦胧时,有人朝他走来,他眯着眼看,下意识喊:“柔柔……”
“谭公子对柔柔真是用情至深。”一道戏谑的男声在他上方响起,他晃了晃脑袋,定了定神,对准焦距,看到进来的人竟是玉树临风的顾少清。
“顾少清——”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目光定定地看着他,“你少管闲事。”
顾少清低低沉沉一笑,望着他,慢条斯理地说:“跟妹妹分手了,还可以跟姐姐复合,我支持你。”
“你什么意思?”谭子维霍地清醒了大半,面色恼怒地瞪着高高在上的顾少清。
“你也看到了,我和羚感情破裂了,很快就会离婚。”他冷冷说着,云淡风轻的语气好像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谭子维眼眶瞬地一缩,酒意上涌,冲上去朝着顾少清的腹部就是一拳,他竟躲都没躲,硬生生扛了下来。
“你把羚当什么了?她做人最认真执着,既然结婚了就是一辈子,你现在说要离婚?你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他朝着顾少清大吼,按耐不住体内狂涌的怒气,朝着他的肚子又是挥了几拳。
顾少清被打的身子微晃,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背脊,僵硬地挺得笔直,不躲不闪,不辩解。
“这样不正好吗?你可以回头找她,你们俩其实挺般配的。”
哪怕心在滴血,这话,仍然逼自己说出了口。
他知道自己伤她很深,在她脆弱无助的时候,她的身边需要个男人来安慰她照顾她,除了谭子维,他想不出第二个男人。
于是,寥寥几句,便撩拨了陶柔。
就在一个小时前,她敲响了他的公寓门,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她已经单身了。
意思即她和谭子维分手了。
呵呵,出乎意料的快!
“你混账!”谭子维听他这样说,愤愤不平地又要挥拳朝向顾少清,这时候却有人冲过来拉走了他。
是皇爵,这家俱乐部的老板。
皇爵火大地冲顾少清吼,“顾哥,你傻了白白挨人打也不还手的?”
顾少清推开皇爵,“我的事你少管。”
皇爵还欲再说什么,却被走过来的孟向南一把扯到了一边,不禁搞不懂的恨恨骂着:“什么狗屁爱情,狗屁婚姻,把个活生生的高冷禁欲系男神搞得跟神经病似的,别说这辈子,就下辈子我都不想沾这两样玩意儿。”
皇爵念念有词,顾少清充耳不闻,只冷冷对谭子维开口:“随便你怎么骂,但我和羚已经走到了尽头。”
谭子维瞧着一身冰冷的顾少清,他半点开玩笑的样子都没有。
冷冷一哼,“你想离婚也得问过羚?她同意吗?”
顾少清的神色有一瞬地僵硬,而后强势霸道的说:“我说离婚就离婚,她没资格反对。”
“顾少清,你不是人!”忍不住的,谭子维骂了他。
他却阴阳怪气的冷笑起来,“你这么紧张地维护她,分明对她余情未了,我们离婚不正合了你的心意?”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羚,她绝对不会吃回头草的。”
他沉默下来。
两个男人默默对峙,半晌,谭子维一屁股坐回沙发上,抄起茶几上的伏特加不要命地往下灌,顾少清则在一旁落座,掏出烟,点上,一口一口地用力抽起来。
皇爵这瞧瞧,那看看,恨恨吐出三个字:“神经病!”而后拉着孟向南转身就走,找他的一众心肝宝贝去了。
……
抱着坚定的信念,半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
天气,忽然冷起来,树叶泛红,一阵风吹过,摇摇摆摆地在空中飘荡,最后零落成泥。
陶羚兴奋地嚷着要马上到医院复查,苏橙开了路虎,载着她往医院去。
路上,陶羚纠结着是去上次的妇幼保健所还是去长海医院,如果去长海医院的话,不用她说,顾家人应该很快就能知道她怀孕的事。
如果顾奶奶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
“我想去长海医院。”
苏橙立刻答:“好啊。”自从上次在长海医院偶然间看到疑似申学长的背影,她就每夜都梦见他,简直是魂牵梦萦,尴尬的是总会做跟他一起滚床单的春梦,搞得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与其这样不清不楚地等着,不如早一点来个了断了。
A市,她快待够了。
长海医院,妇产科。
陶羚在医生的要求下建了产检卡,领了本本,以后孕期所有的检查情况都会记录在本本里。
询问了末次月经后,医生给她测胎心,这是第一次测胎心。
躺在床上,拱起依然平坦的肚子,胎心仪在她肚子上滑动,护士一边找一边说:“胎儿还小,胎心不好找也比较微弱。”
突然,仪器里传出似是马蹄奔跑的哒哒声,清晰响亮,生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