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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暮,照耀在紫禁城的曙光只剩下微弱的光亮,登高望远,天地间一片灰蒙蒙,在这个万物复苏,生机勃勃地春天,古老的北京却显得异常颓废和沉闷,在赵一帧的记忆中,北京是一座国际性大都市,一颗颗霓虹将它装饰地无比璀璨,经济的发展和国力的强盛,使这座古老的城市爆发出新的青春活力,显得异常华贵又大气磅礴,可现在穿越回来,她看见的是满清退败后丢弃的一颗明珠,看起来那么无精打采,也没有什么光华,“没劲,没劲”,冷风吹过,袁一帧突然好像回家,在这呆着这没没有意思,面对山河破碎,故国难回,她的眼圈红了,穿越一点也没有意思。
“一帧”一个充满温柔、慈爱的声音想起,袁一帧回头一看,正是袁世凯,她不好意思叫他“爹”,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在想什么?”袁世凯伸手替女儿理了理被被风吹乱的鬓发,“伤口好了吗?”
“没有想什么,伤口已经好了。”袁一帧微笑着,有些局促和不安,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清末风云人物袁世凯,虽然历史书上没有是说他的好话,偷取共和革命的果实,还倒行逆施称皇帝,可此时此刻他流露出身为人父的深情,叫她莫名感动,一个人穿越到这里,就像小孩离家出走到了陌生的城市,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别人一点点儿的关爱,都会感动不已。
“满汉全席好吃吗?”袁世凯问。
“好吃”一提起中午那顿满汉全席,袁一帧又兴奋起来,“那菜,那手艺,我的个乖乖宝贝,吃一顿死也值了。”
“呵呵呵,贪吃的丫头,又不是没有吃过,小时候慈禧太后不是赏赐过?”袁世凯开怀一笑,笑过后,一堆哀愁却又上了眉头,笑容也隐了下去,他的眼睛望着将要隐退的夕阳,深深叹了口气说:“一帧,你说爹是不是做错了?”
“什么?”袁一帧故作不懂,不敢看对方那悲痛的眼神,那种眼神,只有陷入绝境的人才会有。
“满清的皇帝没了,如今天下都讲共和吗,讲三民主义,人人都不希望最有皇帝,可爹却妄想登基称帝,逆天而行,必被天诛,如今声讨之声四起,人人喊我袁贼,爹日夜难眠,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爹知道,等爹死了,袁家也就败了,爹最放心不下你,就想把你早些嫁了,日子就定在本月初八,还有五六天,新郎官是温文首大人的公子温世卿,爹见过他,无论相貌学问都可以,爹也希望能称你的意。”
有没有搞错,婚姻岂能父母包办,袁一帧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毛,恋爱要自有,婚姻要自主,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那个温世卿,万一是个丑八怪怎么办?而且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纯粹是个悲剧,为此离婚的不知道有多少,可是也许他很帅,也很合我的心意,不如结婚前先去会会他,长得帅就认了,长得不帅就不要。“我明天出去玩玩,可以吗?天天都闷死了。”
袁世凯说:“好啊,这些日子老在床上躺着也难受,不过多派几个人保护你。”
好啊,反正姐又不认识路,正好给姐当导游,袁一帧又在心里盘算:“先逛逛老北京的旧胡同,再尝尝历史悠久的名小吃,在找个机会看看我未来老公长什么样子,一举两得,不要太快活。”
“回房去吧,这风吹得凉飕飕的,北京的春天风就是大。”袁世凯带着无限的伤感,望着完全西沉的太阳口中喃喃说道:“怕我也要和这日头一样了。”
袁一帧表面只是沉默不语,心中却想:“唉,实话和你说吧,你老袁同志没有几天的好日子了,当完八十三天皇帝就呜呼了,现在还有几天光阴,能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吧。”
袁世凯心中之苦无人能诉,只拖着苍老又沉重的步伐在落日的余辉中慢慢远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