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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我们走快点。”盖连长说。
“好吧。”
他俩就走过了很长的山顶,又绕了一个大弯,就看到:在黑越越的夜色里,身边的一切是那样的静寂,又非常的清冷。还有在脚下道路上铺积的在黑糊糊的视线里,显得略黑明明的雪和身边的黑叉叉的树子。在他俩前边,传来了战士们一些铁锹挖在地上发出有些沉闷杂舀的声响。从这里看去:还是一片黑乎乎的。
盖连长感到自己和战士们上来,没过多久,就天黑的。而接下来的一个晚上,对他来说,就是和战士们把战壕早点挖好,这样的话,就是遇到美军的进攻,他也不怕。盖连长的心情就是那种只要及时做好了准备才有备无患。他就脚步较快地走向前,想尽快走到在挖战壕的战士们的身边。
几分钟后,盖连长和小高走到正在挖战壕的战士们的战壕边。在已经入夜的黑乎乎的晚上,那铺盖在近前、远些的山边上的雪显得黑里透着微明。山本身是那样的静寂、又冷!这时,就剩下战士们挖战壕时,发出的挖地时的气息声,有个别战士说什么的声音。战士们把带有雪的土铲起往战壕两边垒起来。还有不时看到在暗黑的光线里,战士的铁锹挖到有些冷硬的地里发出的声音,以及举起高过他们戴有英气军帽的铁锹,在他们身子抬起的紧系在他们肚皮正中的宽皮带的带扣环就闪了一丝微白的光。
朝鲜的夜色更浓厚了。几步以外,已经看不太清什么,一派黑乎乎的;而垒在战壕上的土的两边是一大片的雪土。往山里看,在非常寂静的树林边,在一片凝黑的而带有寒气的山林的那边,这面,略显得黑里透着朦白白的。战士朱呸克说:“连长,这天太黑了,我们怎么挖?”
这难不倒盖连长。他说:“一班长,你带几个战士找一树子,点上火,继续挖。”
“是,连长。”
然后,志愿军5岁的老班长显得膀阔腰圆的张甲带着他的战士,就走到被雪映得微明的黑乎乎的树林去,找来了一些树枝,点上火,这样的话,更有利大家挖战壕。
朝鲜十月末的夜色山林,也无声地进入越来越冷的浓厚的夜的深处。在静静而悠长的夜色里,空气里充满了浸人肌肤的寒气,山边上,在有志愿军点起的一些微火中,你能看到每一个志愿军战士埋头聚精会神地挖战壕。
盖连长看到志愿军战士岁的张悦涛,或不时有战士举起铁锹被微火照在他们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上的皮带扣环就闪亮一下,并使力挖下去,又举起来,同样被火光映在战士们紧系着宽皮带的腰背上。张岳涛就停住,想喘喘气歇一会再挖。
盖成友连长就走近他,说:“张岳涛,你休息一下,我来挖。”
“连长,现在你不要干这个。“
“为啥?”
“现在是你全盘考虑战术的时候。”
“我也不能每天4小时都想呀!”
“这么说,你想过了?”
“想了一下。”
“这些也许还不够。”
听到这里,盖连长就卷起军衣袖,走近他。
“我来挖一下。”
然后盖连长就挖起来。
每一个战士还是继续挖战壕。他们每挖一下,战壕就渐渐成形。因为战壕是在战斗中,防御敌人减免战士伤亡的最好屏障,就像一坐房子,外面在枪声不断,只有呆在房子里才安全。
盖连长挖了很久,感到累了就停住。对站在他前后在积极地、有铁锹挖进泥土的带有因战士狠狠使力时发出的气息声;同时,也有战士挖累了站着在喘气的声音。盖连长还是喊战士歇歇,现在天都黑了很久了,就喊:“同志们,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再挖!”
然后,战士们就停止挖了,就都把铁锹放在雪上和土垒成一横堆的战壕上。有的战士干脆把铁锹插进战壕被映得半暗半明的土里,坐在冷润的战壕里或站着,或在战壕上坐。
战士林勇累得他嘴角往脸上挤,张了一下嘴;战士赵雨一下就坐在战壕上的冷冷的雪土上。
志愿军一排排长赵玉章,看到他俩坐在黑红红的战壕里,他两个头上往里边是凝黑又寂寥的树林,往外是一片看不清的斜陡的黑黝黝的山坡。
“赵雨,林勇,你两个不要在战壕里坐,太冷了!”
平时爱有说有笑的林勇说:
“一排长,我们不坐在这里,坐在那里。”
“这样,你们,”志愿军一排长赵玉章看到他俩的铁锹都放在红红火堆过来的战壕边上,也照在稍远些的挖的土石凌乱的黑红红的战壕里。赵排长就挖下腰,伸出双手,捡起放在雪地上的铁锹,对两个19岁的战士说:
“你们把它垫着坐。”
“谢谢排长。”
两个战士就这样做了。然后赵排长就走到别的战士那里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