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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老张头,潘盼并不是十分熟。只听人提过他多年前司职辑捕,有回追捕逃犯负了伤,腿脚落着不便,故而从快班调出,转到典狱房挂个洒扫闲差,平日里侍弄侍弄花草,倒也悠闲自在。
“老张头,问你讨些烫伤药。”展昭兜进屋便道。
“哟!展爷。”老张听了,忙搁下手中活计,一瘸一拐迎上前去,“您坐下稍等,小老儿这就去取。”
隔了半会,匆匆折返,只见他手里多了个扁底坛子,顿在桌上,抽去坛口麻线,刚揭去那羊皮纸盖儿,一股子腥臭之气瞬间溢满小小耳房。
“什么呀?这般臭……”潘盼捏着鼻子咕哝。
“展爷伤在哪了?小老儿帮您抹抹。”老张并不理会于她,光朝着南侠献殷勤。
“非是我。”展昭微笑摆手,指一指身旁潘盼,“方才小潘在前廊不慎被火灼伤,想你这有药且近,便带他过来了。”
“哦。”臭烘烘的宝药未能用在展大人身上,老张头略见失望,转向潘盼招呼:“小崽子过来!”
潘盼磨叽着挪近,那老张头正持个挑子朝坛底搂啊搂的,她好奇这伤药,悄眼去瞧,却见深褐黏稠一大团物什,经他这么一搅动,益发恶臭难挡,忍不住又问:“张伯,你这药倒是咋整的啊?薰死个人了……”
老张头睇她一眼,神色轻蔑:“小崽子不懂了罢?我这可是上好的肉鼠油!”
娘咧!老鼠身上的油!贼恶心了……她失声惊呼:“这么一大罐,得逮多少只耗子才成啊?!”
南侠忍俊不禁,说与她道:“肉鼠油可不是老鼠身上榨的,是取出生三两天的幼仔,没皮没开眼的那种,泡在熟菜油里,放个月余,待鼠仔自溶便成了。”
老张头忙不迭讨好道:“展爷说得是,半斤油配上一窝小耗子足够了。”
潘盼将信将疑:“搽这个能好?”
“那是。”老张头举着竹挑子,颇不耐烦,“烫哪儿了?亮出来与我瞧瞧。”
熊爪一伸,五指细细长长,手背到腕子却肿得老高,几个血红大泡合上数排密集小泡,衬着白晰的肤色格外触目惊心。
“伤得还挺重……”老张头嘀咕一句,竹挑作势落下。
“痛死我了!你老就不能轻点!”潘盼半闭着眼哀嚎。
“这还没涂上呢,你倒先嚷起来了。”老张头不悦道,“瞧这爪子细皮白肉的,一看就知道没吃过苦。”
咱受的苦哪块少了?要不是咱意志坚强得紧、生性乐观得紧、为人豁达得紧……咱能这么利索站你面前?我这年岁不细皮白肉,难道换你那年岁细皮白肉……潘盼委屈得直哼哼。
“来,药给我罢。”展昭起身,从张伯手里接过挑子,看着潘盼道,“坐下罢,我帮你搽。”
潘盼心头一暖,乖乖入坐伸出手臂,矜持应声:“谢展大人。”
老张头见着有些不爽,向南侠打个告退,便扛把扫帚出门了,绕经潘盼身侧,还低声嘟哝:“屁大的伤势,吓得跟个娘们似的。想当年,我老张腿骨断了,都没吱过一声……”
潘盼被杵得讪讪,展昭忙安慰她道:“老张一向这般说话。脾气臭了点,心地却是极好的,小潘不必介怀。”
“没,没啊……”手掌倏被展昭托住,指尖有温热传来,色女心神旌荡,满眼桃花纷飞,连语调都带了颤声。
南侠半坑着头专注为熊爪上药,某人半支着脑袋专注花痴眼前。实上这南侠动作利索,下手也不见得比那张伯轻巧到哪儿去,可潘盼神不守舍的,倒也不觉着有多痛了。
“这……这么快倒好了?”她瞥见自个儿的腕子已被白绢裹得密密匝匝,春梦陡醒,恋恋不舍将手从展昭掌心抽离。
“嗯。记住别沾到水,有个几日便能痊愈。”南侠柔声嘱咐。
“坏了!”她骤然想起一事,跺脚。
“甚么事?”南侠剑眉微挑。
“会不会留疤啊?”她盯着展昭,语气急切追问。
展昭不禁莞尔,遂派定心丸给她:“不会,府衙内常有人用,没听说有落了疤痕的。”
“这般有用啊。”潘盼兴奋,到门口望了望老张头还没回,返过身又道,“不如我再倒些走罢,指不定哪日还用得着。”
“好了。”南侠笑意盈盈,将她拎出耳房,“这会子偏又不嫌臭了。”
路经回廊,潘盼倏而想起超度亡灵那事儿该不算完,怀里还揣着一大叠宝箓没烧,回三班院如何交代是好?当下停了脚步,斯斯艾艾道:“展爷,小的心愿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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