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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满城灯光璀璨夺目。
一只红酒酒香四溢,一道身影重合着另一道身影。
“我不想喝酒。”女人冷冷的瞥了一眼男人递上的酒杯,视若无睹般径自坐回椅子上。
顾谦易咬牙,隐忍住怒火,又转过身,酒窝浅浅,“徐小姐,你约我来谈事,也罢,就直说吧。”
徐濛冉翘起一腿,嘴角戏谑的落在男人身上,“我们结婚吧。”
“……”顾谦易手一抖,酒杯险些落在地毯上,他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
徐濛冉俯身拉住他的领带,将他的身子贴近自己,“我挺想看看京城里人人都想嫁的顾二少有多么的了不起。”
“你这是在逗我玩吗?”顾谦易凑近她,毫不相让的对视着她的双眼。
徐濛冉勾唇一笑,红艳的唇几乎已经贴上了他的唇,彼此的呼吸落在彼此的脸上,有股灼热气息在流动。
“仔细一看,你的确很美,我还真是可以考虑考虑你的意见。”顾谦易侧过脸,抿上一口红酒,越发挑衅。
徐濛冉靠回椅子上,“前些日子看到过顾三少的婚礼,还真是让我心底一惊,我其实也幻想着有个这么隆重的婚礼,但是我想我们结婚还是以低调为主。”
“花再艳,也不过只是昙花一现的美丽,树朴素寻常,却可以百岁长青,活着,就得低调做人。”顾谦易道。
徐濛冉站起身,脱下高跟鞋,赤脚擦过厚厚的地毯,一步一步靠近他。
顾谦易不由自主的往后一退,她想做什么?
徐濛冉拽着他的领带,轻轻地一撩,“既然顾二少没有意见,我想我们都应该彼此验证一下彼此的能力。”
顾二少嘴角微抽,这是什么意思?
徐濛冉的手滑过他的脖子,轻轻的撩起他的衬衫,“听说纵欲过度,会有不良反应,我得为了我日后幸福,提前检验检验。”
“……”她这是对自己男性尊严赤果果的侮辱。
顾谦易制止她的进一步行动,冷冷一笑,“我希望徐三小姐能够答应我一个要求,婚后互不干涉彼此。”
徐濛冉面上一愣,掀开他的手,“你觉得我会答应这个要求?”
“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顾谦易道。
徐濛冉双眸微寒,忍了口气,“行,我答应你,可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你可以找女人,但你要记住你的老婆只能是我一个人,你找的那些野女人,最好藏严实了,只要被我发现,我可不敢保证以我大小姐脾气会不会卖了她们。”
顾谦易嘴角高扬,“你放心,至少我还懂得何为作秀。”
徐濛冉失了兴致,神情冷淡的做回椅子上,“话我说完了,顾二少请自便。”
顾谦易兴致盎然的摸了摸嘴角,拎起酒杯一口喝尽,“徐小姐,你可要知道我顾家的门不是轻易可以进去的,一旦进去了,这辈子可没那么容易出来了。”
“你什么意思?”
“你想利用我时也得考虑一下后果,我顾谦易是喜欢各种各样的女人,可是不代表我喜欢被人当做一个筹码去逼另外一个人。有些游戏可以玩,有些话也可以当做戏言,可是有些事,做了就不得反悔了,你可要仔细的想清楚。”
徐濛冉心口一滞,咬紧牙关指向大门,“出去。”
顾谦易再行倒上一杯酒,“我虽然不要求女人保留第一次,但至少要懂得自爱,我顾谦易那里可不是回收厂。”
“你——”
“我其实挺佩服那个小明星的,有骨气啊,连徐三小姐都敢得罪,真是勇气可嘉。”
徐濛冉从椅子上站起身,目光如炬,“好,这是你说的,我不用考虑了。”
顾谦易一愣,还没明白她的话外之意,一双唇覆盖在自己的唇上,霎时阻止他所有的闲言碎语。
他很后悔,为什么要嘴抽多说那些话呢?
徐濛冉咬住他的嘴皮,一点一点的啃噬他的血肉,最终撬开他的唇舌,毫不阻拦般横冲直撞而进。
顾谦易的确应该佩服她,她这性子可不像女人这种软弱的生物,那战斗力……
徐濛冉将他推倒在地毯上,居高临下的瞪着他,笑靥如花,“既然要玩,何不玩大一点,我不介意婚前行行为。”
顾谦易屏住呼吸,这女人扯下自己的裙子,灯光暧昧的打在她的肌肤上,画面很美……
……
清晨的阳光落在床帏上,林瑜晚抬手抹了抹眼角,竟不知为何泪流满面。
顾琛易蓦然惊醒,双手摩挲过她眼角滚落而下的泪水,不知所措问道:“怎么了?做恶梦了?”
林瑜晚木讷的转过头,心情未曾有半分起伏,只是声音有些低沉,“没有,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就哭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顾琛易将她从床上抱起来,覆手搭在她的额头上,体温正常,呼吸正常,心跳也是正常。
“没有,我没事。”林瑜晚深吸一口气,“可能没睡好。”
“那再睡一会儿。”顾琛易替她拢好被子。
林瑜晚摇了摇头,“睡不着了,就让我抱你一会儿。”
顾琛易随着她的动作,任着她窝在自己怀里,双手紧紧的搂着腰,似乎想要更贴的紧一点,抱得紧一点。
林瑜晚阖上双目,眼角润润,心口暖暖。
早餐过后,顾琛易拎着公文包站在玄关处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林瑜晚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严肃的看着我做什么?”
顾琛易蹙眉,“眼睛都肿了,等一下再回去休息一会儿,我中午会回来。”
“知道了,我的顾三少,我会乖乖的待在家里,你放心的去上班,我很贵的,养我需要很多钱,你可不得偷懒。”
顾琛易拂过她的额角,“如果睡不着就看一会儿书。”
“嗯。”林瑜晚目送着他的离去,转身盘腿坐在沙发上。
桌前,有一堆杂志,她半躺下,又无聊的坐起,单手托腮,心里腹诽:虽然自己这双眼出去有点让人侧目乱想,可是家里好无聊。
“叮咚……叮咚……”
门铃适时响起,惊得某个女人反射性的从沙发上跳起来,膝盖不偏不倚的砸在茶几桌角上。
“啊。”林瑜晚咬牙,制止住脱口而出的吼叫,瘸着腿,一拐一拐的往着玄关处走去。
门外,裴亦带着墨镜环顾着左右。
咔擦一声,大门敞开。
林瑜晚双手环绕在胸前,一副知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眼神瞪着眼前的女人。
裴亦摘下墨镜,跨步走进,“进去再说。”
林瑜晚自觉的挪开身子,瞧着她大步流星般走入,随后安然的坐下过后,合上大门。
“你是怎么知道我搬家了?”她问道。
裴亦倒上一杯水,急忙喝上一口,“我觉得很不对劲。”
“什么地方不对劲?”林瑜晚靠着椅背,眉梢眼波间写满好奇韵味。
“徐大少亲自送我过来的?我只是说了一句我想出去走走,找你说说话,然后他竟然亲自开车送我过来?平日里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公司里召见那些高层开会,在他的世界里,时间就是金钱,一分一秒争分夺秒。可是——”
“可是人家今天竟然舍弃公司一大堆业绩来陪你?”林瑜晚坐在她身侧,翘起一腿,“我倒是看出来了,人家徐大少对你就是掏心掏肺。”
“不,这怎么可能呢?”裴亦欲言又止,双手蒙住头,从昨晚回家开始,徐江琦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凡事亲力亲为,虽然自己勉强的答应了他的求婚,可是他也不可能会转变的如此大。
“裴亦,我觉得吧,你现在就像是一个恶毒的女人,一根线上绑着两兄弟,你站在中间,左右逢源,像你这种角色,在电视剧里绝对活不过两集。”
裴亦瞥了她一眼,“我是来找你分析的,不是来听你揶揄我的。”
“这事有什么好想的?人家喜欢你,当然就想娶你,既然决定娶你,必须要懂得陪你,”
裴亦蔫坏般缩在沙发上,“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真的很喜欢徐江瑞?”
裴亦愣了愣,后坚定的点了点头,“就如你所说我这么坏,怎么可能配得上徐大少那样的男人。”
“要不你实话实说得了,这样拖着,日子久了徐大少知道了,你觉得他会轻易的原谅你或者他兄弟?”林瑜晚摸了摸她的脑袋,继续道:“你应该争取多活两集。”
“我不能说实话,我可以离开。”裴亦咬住尾指,“我觉得我应该离开了。”
“你能逃去什么地方?凭徐氏的能力,恐怕你刚上飞机,飞机也不敢起飞。”林瑜晚轻拍她的肩膀,“没有路可走。”
“我连退出都不能吗?”
“你那不是退出,你是逃跑,逃跑的定义为你做贼心虚,你觉得你逃跑过,他不会找?”
“你的意思是——”
“坦白从宽,争取多活两集。”
裴亦低下头,“可是我怕。”
“你也可以选择断了徐江瑞,跟他再无瓜葛。”
裴亦蓦然抬头,似乎情绪比之刚刚更为激动,“我就觉得我不应该承认那些事。”
“裴亦,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个好女人。”
“我也是以为我会是个善良的女人。”
林瑜晚浅笑,“你和我都属于那种让人想吐唾沫的女人。”
“……”她是不是应该为林瑜晚这觉悟击个掌,表示与君共勉?
“这是事实。”
裴亦扶额,索性转移话题:“你有没有听说陈泞死亡的事?”她试探性的问道,瞧着她突然拧紧的眉头,轻叹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天果然还是有眼睛的。”
“当然有眼睛了。”林瑜晚冷冷一笑,“我亲眼看着她咽气的,不对,应该我亲眼看着她被烧得只剩一副骨架的。”
“……”
“虽说这种画面有些惊悚,不过心里挺畅快的。”
裴亦抓住她的手腕,愕然道:“你说陈泞是被你——”
“你觉得我会傻到亲自杀了她?不,我可不想让她的那身肮脏的血肉染红自己的双手。”
裴亦轻喘口气,“那便好。”
“林总应该很高兴吧,就这么沉默着看着背叛自己的女人化为一堆灰烬,我想以他的那点小心思,一定会偷着乐。”
“林氏那边没有什么特别消息,不过倒是听说林总腿脚出了问题,最近一直在召集整座城市的专家会诊。”
林瑜晚移了移目,直视着她:“腿脚有问题?”
“嗯,听说有可能会被截肢。”
“哈哈哈哈。”林瑜晚忍俊不禁的仰头大笑,“高傲的林总,也会有抬头看别人的一天?”
裴亦讶异,“瑜晚,你笑的比哭还难看。”
林瑜晚单手拂过自己的额头,“你说的没错,我好像更应该哭才对。”
“就算他做了再多错事,也是你的父亲不是吗。”
“我现在真想那张亲子鉴定是真的,我的母亲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把自己的所有骄傲给了他,连带着把那颗还滚烫的心脏也一并送给了他,而他却嫌太烫手,转身毫不犹豫的丢进了垃圾桶。他走的潇洒决然,留着我妈妈一个人捧着流血的伤口孤独离去。”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应该开心点,像顾三少那样的男人都能被你捡到,你应该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裴亦搂着她的肩膀,轻声道。
林瑜晚点了点头,站起身,“我换件衣服。”
“为什么?”裴亦随她一起站起来。
林瑜晚笑道:“这种时候,我认为我应该去看看林总才对。”
“瑜晚——”
“就得麻烦徐大少也替我做一次司机了。”
言罢,她未曾犹豫的转身走回卧室。片刻过后,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服走出。
直至走进电梯,裴亦的眼神都不曾移开半分,“真的就这么过去?”
“嗯。”林瑜晚昂首阔步般走出公寓。
停车场内,徐江琦倚着车门独自站着,一身深色西装剪裁得体的穿在身上,他轻吐着一口烟圈,冷峻的五官泄露着强大的气场,方圆十米内,无人敢近。
裴亦有些迟疑,她看过这个男人无数次侧面,有认真工作的,也有因为太累情不自禁阖眼休息的,唯独没有见过今天这模样,眼神有些朦胧,放佛有点憔悴,他愣愣的眺望着不远处,微风拂过他的刘海,而他却是一眨不眨的睁着双眼,好似天地间孤独一人,寂寞成殇。
“回来了?”徐江琦敏锐的察觉到有人的窥视,侧过身,便瞧着迎面而来的身影。
林瑜晚探出脑袋,“徐先生,应该不介意我搭一段顺风车吧。”
徐江琦依旧表情淡淡的点点头,“上车吧。”
裴亦尴尬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坐后面,还是应该学着往常乖乖的坐在副驾驶位上。
显然徐江琦知道她的矛盾点,径自为她打开副驾驶位置,“林小姐想去什么地方?”
“医院,江宁医院。”
徐江琦双手一滞,好似医院两个字就像是魔咒一般,闻声色变。
他不由自主的扭头看了眼面色从容的裴亦,小心翼翼的隐藏起那一个不能外露的秘密,点了点头,“好。”
住院部内,vip病房中,数名国内权威一一会诊着,最后一个个不露声色的走出病房。
林嘉承躺在病床上,神色疲惫,一旁的副总经理将所有文件整理好之后,默然的递上前。
“叩叩叩。”林瑜晚敲了敲门,未等里面的人的回复,推门走进。
林嘉承有些愣怵,好像并没有料到出现的人会是她。
林瑜晚扬了扬嘴角,“不知道能不能和林总单独聊聊。”
林嘉承斜睨了一眼旁边的副总,“你先出去吧。”
副总明白,自觉的收好文件,不动声响的悄声走出。
林瑜晚坐在椅子上,目光幽幽的落在病床上,“听说林总伤的挺重的。能够醒来就是奇迹了,没想到恢复的这么快,前两日还是神情恹恹,今天一瞧,这气势又回来了。”
“晚晚,我是你父亲,不要叫什么林总,这是不是太见外了?”林嘉承靠在枕头上,迫切的看着她。
林瑜晚扭头,双目灼灼,“我并不觉得这是见外的客套话,我和林总本就是比陌生人熟悉一点而已,我想我还是对你用尊称比较妥当,免得有朝一日,惹怒了你,你又把我赶了出去,不对,现在你本就把我赶出去了。”
“晚晚,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不,你没错,你从来就没有错,像你这样的人物,做错了什么事也只能怪别人没本事力挽狂澜。”
林嘉承抿了抿嘴,“你终究是记恨我的。”
林瑜晚沉默,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林嘉承掀开被子,将自己的伤腿毫无遗留的暴露,“这就是报应,晚晚,你说的对,我是没做错,我只是没有去做,没有做过的事怎么会是错?你母亲病重时,我没有做好一个丈夫的角色,女儿失望时,我没有做好一个父亲的角色,现在,我想做了,可是没机会了。”
林瑜晚愣愣的瞥了他一眼他的右腿,冷冷一笑,“林总这又是什么意思?”
林嘉承闭上双眼,“无论怎样你也看到了,也听到了,我这条腿是留不住了,林氏现在需要人,你也应该学会经营一间上市公司,这段日子,我把它交给你,有人会负责指引你怎么做,我相信你比我更不愿看到林氏出现危机,对不对?”
林瑜晚迟疑,眉头不可抑制的蹙了蹙,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鬓角的苍白,笑道:“不,我并不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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