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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铜钱剑、几个黄符跟一把小刀带在身上。
起去开门时,见王马正趴在门上侧着耳朵听,二人面面相觑,宋无溪指着王马道:“你...”
王马拍了拍衣服,装作无事:“你打算何时去捉鬼?”
“与你何干?”宋无溪没好气的一把推开王马,走出门。
王马扶了扶胡须,笑得贱兮:“看来是现在。”
若王马执意,宋无溪也赶不走他,他便任由王马在身后尾随。
“实话实说,我真怕你对我怀恨在心,干出半夜把我打晕扔进黑水河这桩事。你刚刚都把我打了一顿了,先前的事咱们都一笔勾销吧。”
宋无溪一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怎会干出这般劣事,况且,我压根不在意先前的事情,你别老觉得你有多大本事能害我,我劝你最好别把心思用在歪门邪道上。”
王马嗤笑:“好好好,你这么说,贫道放心喽。”
夜色弥漫,黑水河被月光的照得波光粼粼,如嵌花银链,漆黑的夜掩盖住了波涛汹涌的暗流,随着一阵江风吹来,江面上泛起了涟漪,倒映在江面的暗淡青山随波轻轻晃动。
树叶萧萧飒飒,层层随风响动。
宋无溪望着水面,在河边来回踱步。
这水里的煞气不仅众多而且混乱,也许是村民经常把刚出生的女婴溺死的原因。
宋无溪想:“若是婴孩怨气不散导致,为此建个庙烧点香火,拜段时间应该就能了事。但...”宋无溪捏起一把土,随着土在指尖随风飘散,不由蹙眉。
王马从一旁靠过来,接过话头:“但是治标不治本,并且祸源并非如此。”
宋无溪心生反感,对王马视若无睹。
宋无溪望向看似平静的水面,突然间月光出现,一抹艳红出现在河中。他眯起眼睛,见一双只穿着一只绣花鞋的人脚倒栽在河中,起起伏伏,好生瘆人。
“嗟乎!”
宋无溪迸出冷汗,河中之物为“煞”也。
王马也眯起眼望向河面:“难以把信,这河里居然有立尸。看此煞气蛮重的,你打算怎么处理?”
宋无溪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别问我,你比我早点些时日,你了解的情况不比我多?”
王马摆摆手:“那尸体之前听说白天见不着,晚上才会浮出水面,先前有捞尸人去捞,要么死在湖中,要么回来疯癫几天后死得蹊跷,之间便无人再去捞。”
宋无溪嘀咕道:“真得如此蹊跷。你可知那女尸身份?”
王马回忆道:“村长说的,是一个寻短见的戏子。”
若是自寻短见,煞气怎会如此之大。
宋无溪已有打算,找个生辰八字硬点的本地人驶渔船,他亲手捞。
靠着村长的助力,人很快便找到。
找到的人是个名为赵武的小伙子,小伙子经历得少,所惧的事物自然少,并不会信鬼神这类,无所忌讳,时常抱着有钱不赚愚矣的想法。
宋无溪拜完天地、上完香火之后换了一身适合下水的衣服,几人便向黑水河行去。
王马祟祟的凑了过来:“你真打算自己捞啊?”
宋无溪摊了摊手,反问道:“不然呢?你来?咱们敬爱的王马先生能做得了这么粗活?”
王马不吱声了,缩了缩脖子:“年轻人,别在那阴阳怪气。”
湖面阴风吹,寒意浸骨髓,涟漪船尾随,提灯火摇坠。
随着离岸边渐远,船只离女尸渐近,在女尸的不远处渔船停靠下来。
宋无溪将红绳绑在脚上,将之前拜天地用的香火倒入水中,然后对王马与赵武道:“如果突然出了什么事,就直接拉我上来。”话毕,便将一个黄符装进一个小巧的木盒里,含在口中,带着小刀背着铜钱剑就跳下了水。
起身他水性并不好,但是现在别人又忌惮水鬼,不敢捞,他只好硬着头皮上。
黄符一般碰水就失去了效果,为了保证自身安全宋无溪不得不这样做,只是方正的木盒有点割嘴。
女尸倒立在水中,只有双脚露出水面,右脚上还穿着一只大红色的绣花鞋,月下好生晃眼。
宋无溪发觉水下灰蒙一片,女尸身穿的戏服被泡得臃肿的尸体微微胀开,面目被密密麻麻的贝壳与水草覆盖。
宋无溪试着把她往上捞,发现捞不动,他往远处游了些,见底下女尸的头发被许多漆黑的东西拖着,那些东西似乎在蠕动,迷迷糊糊看不清。
他拿出小刀正想割断那些黑色的东西。
原本被隐去月光突然照亮水中。
宋无溪看清了那近在咫尺的东西。
那竟是许许多多还未成型的婴孩,湖底四处都是骸骨与如蜂巢般的卵状物,晶莹剔透卵上还覆盖着跳动的血管,河底沉积的沙床如同摇篮,孕育着煞婴,先前无数次“夭折”的女婴被投入黑水河河底,最后煞气汇于女尸身上。
届时,女尸已然变了一副模样,虽仍旧面白无血色,但,秀发高盘,笑靥如花,流盼间媚态横生,勾魂夺魄,妩媚得甚至有失风度。
“尸变了!”
宋无溪一惊,连忙拉动脚踝上的红绳,示意上头二人拉他上去,但上面并无动静。
女尸伸手去抓宋无溪脖颈时,被一阵金光弹开。
见此女尸露出怨毒的目光,唇齿微动似在咒骂。
宋无溪见女尸诈尸连忙游向湖面,但明明湖面离得很近,他却怎么也浮不出水面。
宋无溪暗道不妙:“这,这是水中鬼打墙?”
宋无溪在水中无法念咒,即使他念了也未必能起效,嘴里含着的符还可能掉出。
唉!此境真让人进退两难。
宋无溪感到心慌,在水中就犹如在一个绝对封闭的环境里,让人感到压抑,胸口发闷。
憋气久了让宋无溪逐渐头昏眼花,缺氧让肺里的灼烧感越来越烈,心跳愈发混乱,“可恶...”
“无为,斩女尸!这片区域的鬼打墙是那女尸操控的。”
宋无溪用最后一丝力气拿起铜钱剑向女尸斩去, 随后不省人事,水灌进他的口腔,喉咙里头传来剧烈的撕裂感、刺痛感
窒息感袭来,沉重的恐惧笼罩压在宋无溪的心口。
“叮铃————”
迷糊间,宋无溪听见一阵摇铃,一双手将他捞起。
四周一片死寂,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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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染尽红尘的衣,一段花腔婉转的唱词,一篇死别生离的曲艺。
教书先生一手托腮,沉思道:“那道士死了吗?”
戏子只答:“那道士福不浅。”
“嗯...”
教书先生轻笑几声,故作懊恼的扶额:“看我问得是什么,那道士是这个故事的主角自是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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