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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曦闻后一笑,乐华看似冷冰冰的,实则对她的保护却是十分细致。
片刻之后,宁华提着一个食篮回到了马车,只是脸色却不是十分好看。
“宁华,可是有什么事?”云曦蹙眉发问,乐华也投来了视线。
“公主,我们回宫再说吧!”宁华的表情很严肃,让云曦蓦地有些没底。
几人终是到了曦华宫,云曦派人将饭菜给云泽送了过去,便听宁华讲起了今日在酒楼的听闻。
最近长安城中都在盛传一件旧闻,说是上官皇后其实并不心仪当今陛下,而是另有意中人。
可是国公府却是为了攀附陛下,硬是逼着上官皇后入了宫,使得上官皇后终日心伤,未过几年就香消玉殒了!
宁华小心翼翼的说着,不住的打量着云曦的神色,生怕哪句话会惹得云曦伤心。
云曦听闻之后,却是并未心伤,而是若有所思。
在她不多的记忆中,母后的确与父皇感情不好,即便是父皇来了凤鸾宫,母后也都是冷脸以对,父皇常常是碰了一鼻子灰,落魄而走。
可是母后也并不是郁郁寡欢,至少母后还是会教她抚琴下棋,还会给她编很美的花环,在只有她们两人的时候,母后的笑还是很美的。
而且外祖母这般的疼爱母后,当年又如何会狠心的违背母后的心愿?
“公主,这里可是有什么不对?”安华轻声问道,不敢打扰云曦的思绪。
“你们觉得这消息传出的时机如何?”
几个丫头一怔,云曦复又开口说道:“往日里的蜚语流言不过是一些长安贵族的事情,谁有胆子议论皇家之事?
退一步来说,便是众人敢这般来做,既是陈年之事,又为何偏偏要这个时候传出来?”云曦并未因此事涉及上官皇后就失了冷静,反而愈加客观的分析着。
“是有人故意为之!”喜华一拍脑袋,立刻开口说道。
“丞相府和六部尚书府!”安华和宁华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如今这两府受了重创,自是看不得国公府顺遂。
“可是这样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喜华觉得不解,这种多年以前的流言说出来也完全没有意义啊!
“谁说没有好处的?我与国公府离心,岂不就是最大的好处?”云曦眸色一凛,面色阴沉,母后去世多年,他们居然还要利用母后,这笔账她记下了!
可是出乎云曦预料的是,第二日国公府的大夫人就亲自来宫里送了拜帖,要求见于她。
大夫人见到云曦后,寒暄了几句,便试探着询问云曦有没有听闻最近传的甚为厉害的谣言。
云曦也没有遮掩,坦然的承认有所耳闻,大夫人立刻与云曦分析利弊,将云曦昨日分析的事情几乎又完整的说了一遍。
云曦听罢之后,淡淡一笑,开口说道:“大舅母放心吧,云曦如何不知道这流言的真实目的,幕后黑手是谁云曦一清二楚!
还请大舅母转告外祖父和外祖母,云曦绝不相信这传言!”
大夫人闻此才心中稍安,喝了两杯茶才起身告辞。
送走了大夫人,喜华撇嘴说道:“我家公主聪明着呢,才不用她们提醒呢!”
可是云曦却是收起了嘴角的笑意,脸色冷寒如冰,像是结了一层寒霜。
“公主……你怎么了?”喜华不安的看着云曦,不知道云曦为何突然转了性子。
“安华!你去把我母后珍藏的画作拿来!”云曦目光一凛,墨色的瞳孔浮现了一层阴霾,阴霾之后似有波涛卷起。
安华见此不敢怠慢,立刻去拿了画作来。
画作收藏在一个数尺长的沉香木匣子里,匣身上雕着精致的花纹,花纹的轮廓皆用金线细细描就。
这匣子也是上官皇后最珍视的物件,而这匣子似乎就是为了这副画而生。
上官皇后在时,会经常一个人偷偷的看,每每看见云曦,她便会将画作收起来,对于云曦的询问,她也都是避而不答。
后来上官皇后去了,她也只略略的看了两眼,便小心翼翼的保管了起来,今日她却是忽的生出了一种可怕的想法。
外面的流言她并未放在心上,可是今日大夫人特意来说那么一番话,她却是反而信了几分。
长安城中的流言何其之多,多数不过是捕风捉影或是他人故意为之而已,可是国公府竟是这般的迫不及待要与她解释,反倒是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云曦将画作小心的拿出来,铺在了桌案上,画卷展开,即便时隔多年,画上的颜色鲜艳如旧。
画上有一个身穿黄色襦裙,白色外衫的女子,女子坐在湖边,双腿悬在桥下
湖面荡起了一层涟漪,水纹与女子的裙摆被风吹向了同一个方向,案边垂柳轻舞,枝叶嫩绿柔软。
画中的女子只有一个侧影,却是杏眸含笑,榴齿微露,笑的肆意轻快,让人一望便觉得心生欢喜。
云曦的嘴角轻轻勾起,这便是她母后年轻时候的样子吗?
真美!
无妖艳之态,无脂粉之气,她就如那抽芽的嫩柳一般,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云曦轻轻的抚摸着画作,笔法细腻,似乎每一笔都斟酌万千,都包含着深沉的情意。
云曦的心仿若被震荡了一般蓦地一痛,彼时她年纪小,不懂情爱,就算是之前她看这画作,也只是觉得很美而已。
可是如今,她有了心仪之人,懂得了什么叫情到深处,言辞无力,这画上,无一字诉请,却是处处饱含深情。
云曦细细的观察着画作,人像最难的不是形,而是意!
而人的侧影背影更是难画,可眼前的画作却是那般生动细腻,让人觉得就连画中女子的发丝都带着生命的活力……
云曦相信,画这副画的人一定是爱着母亲的,可是作画之人到底是谁?
画作没有落款,没有印章,云曦有些失落,看了半晌正想合上画作,却是突然觉得画卷右下方的岩石小草有些奇怪。
云曦细细看去,却是突然瞳孔一缩,那不起眼的小草和岩石之间竟是藏着字!
疏寒?
这是作画之人的名字?
云曦忽的头脑清明了起来,那不是杂草,而是蒲苇!
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这便是此人的真实情意吗?
云曦只觉得指尖冰冷,若真有疏寒此人,难道当年之事另有隐情?
难道国公府真的为了自己的利益,将母后推入了深渊?
------题外话------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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