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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一个人可以十年、五十年甚至五百年这样恨下去,为什么仇恨可以大到这种地步呢?
至尊宝在死后曾这样问过观音,观音回答说,所以唐三藏才要去取西经,就是想指望经书去化解人世间的仇恨。
有谁能看破恩仇?要化解仇恨……太难。所以唐僧只能指望一部经书。
但这世间根本就没有能化解人世间仇恨的经书,当初看《大话西游》的时候,长生就明白,仇恨往往比爱更有生命力。
令人绞痛入骨,至死方休。
三昆就带着这样的仇恨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远,一去不返。
长生回首,看着远处断肢残骸,看着脚下黑血横流,她静默了片刻,拿出一张黄符,点燃,化怨超渡。黄符燃烬,化作一缕青烟,枭枭而去,怨气依然不散,徘徊在侧。
……
“尊……者,救命。”一声气若游丝的呼救声,从角落传来。
长生凝神望去,是九英!他被埋在了断肢残垓里,奄奄一息,不好,忘了他才金丹期,刚才怕被三昆激发出的灵压波及到了。
长生疾行过去,指挥着绫带,把人挖了出来,赶紧给他喂了颗速效救心丸(明明是回春丹),“静气,凝神。”九英听后也费力盘坐起来,静守丹田,跟随着长生温和的水系灵力化解药性。
绕行一个周天,不多时,九英身上热气上涌,一股白气从头顶蒸发,他缓缓睁开眼睛,调息完毕。
然后就在下一秒,他伏跪于长生面前,低低谢恩,“多谢尊上救命之恩,弟子没齿不忘!”
“不用。”长生扶起他,“本就是我连累了你。”
再看他衣物破败,刚才为了抵抗三昆的灵压,全身上下所有的防护法宝都被毁了,元婴与金丹虽说比邻上下,能力却是天差地别,这不是用数量就可以弥补的。
长生在储物镯里找了一翻,扔给他一只雕琢精巧的玉蟾,“此物乃是我金丹时护身法宝,可攻可守,亦能抵挡元婴期修士至少三次全力攻击,我已抹去印记,你好好收着。”
“尊者……这,太贵重了!”九英受宠若惊,推拒着。
“叫你收着你便收着。这玉蟾于我而言已是无用,给你也算是物尽其用。”
“谢尊上。”
“你不用谢我。”这个天坑坍塌了近半,那些摔下的坛子里都装有魔修,他们本就被封印住无力抵挡,随着重力碰撞成了肉块,血肉模糊,地面已经变得一片狼藉。
这次裂刑之主绝不会善罢甘休,她不敢来找长生,也无法奈何三昆,但九英却是她的下属,恐怕会遭殃,思及此,长生对九英保证,“此事与你无关,我会与你上司说明白,连累了你实在抱歉。”
“不敢。”听到长生道歉,九英吓得诚惶诚恐,又跪了下来,“尊上赐药赐宝已是大恩,九英不敢相忘,尊上放心,此事弟子誓死守口如瓶,不会泄露分毫。”
长生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却只觉得无力,她的诚心道歉,他却理解成这样,也许等级观念真的如同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令人望之而却步,不逾分毫。
她叹了口气,又回头看了眼这绞肉般的修罗场,“罢了,回去吧。”
九英立马起身,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只罗盘带路。行了一段,长生发现这与来时的路不太相同,于是发问。
“为了防止犯人越狱,裂刑内部有一个巨型变换阵,每到凌晨时分就会变换地型。”
原来是这样。现在已过凌晨了么?在这地下不见天日,她根本弄不清时辰。
嗯?三昆可没有罗盘,他如何出去?想到这里,长生向九英询问,九英了然,道:“尊上放心,三昆宗者并非第一次来,知道如何在裂刑传唤门人。”
“是吗?”长生摸着下巴,“原来这里还有其他人啊,我还以为这裂刑里就只你一人呢?”
“尊上说笑了。”
长生看了他一眼,“三昆宗者来此,都是你带路吗?”
“……偶尔几次,大都是刑主亲自领路。”
“那么你早就知道三昆宗者的情况了吧。”还说什么誓死保密,他应该早就被下令不能说出去,却又拿这个在她面前卖弄忠心,哼,真是奸诈。
九英心中一紧,脚下的石阶差点踏空。“是的……弟子,虽然像三昆宗者这样情况并不罕见,但宗者身份不同。”
“并不罕见?”长生讶异,“你是说在长歌还有许多人像他一样,也产生了心魔?”
九英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有没有产生心魔弟子并不知道,但跑来虐杀魔修的,有很多。”
“很多是多少?”长生不打算追究九英,也没理会他的装傻。如果他说的为真,那么长歌这个问题已经很严重了。
九英有些犹豫,但在长生强烈的注视下,妥协了。“尊上可还记得方才来时的第一个岔道口?”
“记得。”左右两道路,右边那条路通向多间密闭的石室。
“在那里……关押的全是因无法适应战争结束,而走火入魔的门人!”
“走火入魔,竟有如此多?”长生一想到那密密麻麻连门窗都没有的密闭室,就感到一阵发寒,“全是长歌弟子?”
九英沉默点头。“那全是些低阶弟子,是在战争期间被招入门下,只因从小适应战争,在战斗中长大,战争结束后,竟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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