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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这不是我主使的，是他自己所为！”
或许黄云发自己也觉得这句话没有说服力，声音越来越小。
“上刑！”卢象升只说了两个字，他今天所做所为，半数是给门外那些围观的人看的。
吴甡挪动了一下屁股，转过身去。
“上刑！”衙役的声音在公堂中回荡，这件事军中将士倒是无法插手，皂役更加熟练。
从夹棍到拶（zǎn）子，黄云发的惨叫一声声撞在范永斗的胸口，让张家口其他几位东家都生出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第一天的审讯有半天在拷打，黄云发倒是嘴硬，一直没有松口，因为他知道一旦招了，死的可不止他一人。
黄家商号的掌柜和护卫一个个登场，黄云发的惨状就摆在眼前，问来问去，没人能说出黄云发勾结清虏的细节，倒是把黄家商号向辽东贩运粮食、兵器的事情越说越多。
卢象升命典吏一点点记录清楚。
傍晚时分，巡抚衙门后花园，卢象升坐在石凳上，赵信在一旁站着。
“赵都司，黄云发一案要尽快结案，不久前已有一些人过来为他求情，说他勾结清虏一事不明，严刑逼供不是审案之道。”卢象升说话的声音有些清冷。
“属下会想办法尽快结案！”赵信感觉到了一丝压力。
“本官也未必要对黄云发一家斩尽杀绝，但今天公堂之上得到的东西挺多，你拿过去给黄云发看一眼。”卢象升指了指石桌上放着的公堂记录。
“属下遵命！”赵信拿起石桌上的公堂记录，作势欲走。
“先等等！”卢象升叫住赵信，问道：“你觉得本官这样做事粗暴吗？”
“属下……”
“宣大边镇已经烂透了，本官想将卫所守将都换一遍，还想将被侵吞的军屯都收回来，你以为本官有什么办法？无非是以毒攻毒而已！”卢象升摆动衣袖，继续说道：“张家口和杀虎口就像宣大镇的两个鼻孔，本官若狠心将这两个鼻孔堵住，宣大镇就彻底憋死了。”
说到这里，卢象升的目光和赵信对视：“赵都司，如果本官让你接手或者组建一家出塞商号，你能获利几何？又能给本官多少回馈？”
卢象升提出的这个要求有些出乎赵信的预料，虽然赵信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也想过赚钱养军壮大势力，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随着清军南侵，赵信都在忙着战场求存。
仔细想了想后，赵信回道：“属下没做过这一行，现在无法给出准确答案，不过，卢总督既然如此看重属下，属下必会努力打理好商号，为卢总督练兵、固防、稳军心提供助力！”
“如今蒙古日益势弱，若是宣大切断清虏贸易，你觉得张家口可以养活几家商号？”
“没有清虏贸易支撑，市场萎缩，顶多养活三四家商号！”赵信给出了一个答案，想了想，又补充道：“张家口出塞的商道诱人，多出来的商号即便有宣大官军压着，也必定不会轻易松口。”
“可惜本官无法将他们八家一网打尽！”卢象升叹了口气，然后解释道：“莫说这八家牵扯着多少边军守备、知府太监，就是三边的粮食，你这新接手或组建的商号也代替不了这八家商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