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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初见你时,你才这么点大。”说着,唐逸便伸手,在空气中丈量出一个刻度,“大概……五六十厘米左右。”他那时候十来岁,跟着奶奶在萧家做客,因为迷路误闯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长巷,然后在一个简陋不堪的平房里看到嗷嗷哭叫的孩子,第一眼,就是觉得皱巴巴的,好丑,思及此,唐逸补充,“很丑。”
萧青衣:“……”
“嗯,现在是有点人样了。”
萧青衣:“…………”
估计是觉得这样同她说话费劲,男人撑起身体,绕过护栏,走下台阶。
他一米九的大个子,身形高大,稍稍走近,便有很强的压迫感。
估计是嫌她矮,深邃的视线在她发顶滞留了片刻,问:“怎么那么矮?”
一米六五,萧青衣这个个头在这个年纪不矮。
她抿了下唇,终于开口说话了:“不矮。”
唐逸比秦淮大两岁,两人关系素来交好,萧青衣大部分的事他都清楚。
但一年四季,唐逸真正和萧青衣碰面的次数并不多,即便是见,也都是在生物实验室。
之前,他只听顾长夜提了一嘴,说秦淮养的那小丫头怕是能治好了,不仅能开口说话,就连外在象形都变了。
当时,他听了也没多少感触,这会儿听萧青衣嫣然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他夹烟的那只手微不可觉的抖了一下。
他眯了眯眸,掐了烟,但边上没有垃圾桶,就对江北招手,让他把剩下的一截烟给丢了。
他指尖还残留着烟草味儿,那烟草香有些特别,就是说不上的好闻。
萧青衣没忍住,就问:“这是什么牌子的烟?”
唐逸笑了,他觉得这姑娘有点意思:“我辈分比秦淮大,按照辈分…,你应该喊我伯伯?你喊一声,我告诉你。”
萧青衣觉得唐逸看她的目光裹挟着三两分的坏,当然不是我们寻常贬义词上的坏,这个坏的成分大概是逗弄的意思。
她虽识破了,但想到钱六在他的梦幻城下干事,她估摸着以后免不了会和唐逸有交集,便乖顺的唤道:“唐伯伯。”
唐逸甚是愉悦,有谁能想到,昔年那个巴掌大的小不点,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了。
他今天过来的匆忙,身上没有一件能拿得出手的见面礼。
他笑懒懒的一句:“见面礼,改天,补上。”
萧青衣对他的见面礼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另外一件事。
她问:“唐伯伯,我还是婴儿时,你见过我?”
“嗯~,见过。”岂止是见过?那天他和秦淮都抱了她。秦淮那时腿都是好的,他更是不仅抱了,还帮她冲了奶换了尿布。
闻言,萧青衣眸色烁烁晶亮了一下,又问:“那……我妈妈,你也见了?”
唐逸本来眉眼还带着温儒淡淡的愉悦,萧青衣话音落,他眸色就晦暗不明的沉了沉。
萧青衣见他没有第一时间回,便联想到那些传闻————传闻她出生就带煞气,出生没多久就把她妈‘克死’了;原主的生母是投井死的,具体死因不详。
她问:“我妈妈,是……那天投的井?”
唐逸深看了她会儿,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