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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气恼的开始在写好的名单上画圈圈,把确信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人统统划掉,不用浪费无谓的感情了。才画了八。九个框框,她就再也找不到可以画的人了,她不记得年代啊。
郁闷的瞪着白绢,一赌气揣兜里,她站起身熄了灯,怏怏地回卧房梳洗安息了。晚上躺在床上开始睡重生后第一觉时,还在想,这个烂地方连枕头都这么磕碜人,我一定得回去,说不定再睡一觉,一闭眼一睁眼,我又回去了呢。带着这个良好的愿望,她进入了梦乡。
梦里尽是美好的东西,毕业典礼,导师的夸赞,国家实验室的邀请……
第二天一早,生物钟将无比怨念的夏阿房唤醒,睁开眼天刚蒙蒙亮,只有丝丝的青光从窗户透进来,看看四周,失望地发现还是在那个小卧房内,脑下依旧枕着硬木枕。
她赌气的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仿佛这样就能够发泄自己没能在昨晚的睡梦中穿回去的怨怼。
完了,看来真是得在这个鸟不拉屎狗不生蛋,如厕没纸吃饭用手的地方扎根了,心情沮丧的想哭,她整个人缩到了被子里,抱成一团开始想对策:
看来自然穿回去是不可能了,是不是得去找得道高僧之类的啊。可我一直被关在这个小破院子里,连偶遇的机会都没有,怎么找啊。怨念地翻个身,她换个方向继续缩在被子里装包子:
昨儿侻说我身份尊贵,这尊贵人不应该是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玉的,家有房屋千栋,出入一大群人伺候的吗,怎么到我这儿成吃的白煮菜,喝的凉井水,穿着麻布衣,睡着破枕头,有比我还悲催的贵族吗。
她更加怨念了,怎么同样是身份尊贵的人,这贵人跟贵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涅。
整个人裹着被子呈包子状的拱起身,趴伏在床上,额头顶着床板:这身体都悲催成这样了,居然还是什么贵人,到底什么身份啊?想着想着突然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她居然真的不知道。
翻遍了本尊的记忆也得不到这具身体的名字和背景,这,这怎么可能?一个人可能长到了六岁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吗?这要是在现代,都成黑户口了吧,上了小学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这孩子估计会被小盆友们给笑死。
一下子严肃了心情,在床上坐正,她惊疑不定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又环视了一圈屋内,低下了头:记忆中连父母都没什么印象,只有四个菊花,呃,老头抚养她长大,只有侻服侍她起居。六年来见母亲的次数用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和母亲说的话连三十句都不到,父亲更是闻所未闻,这么奇怪的家庭关系,真少见。
这本尊不会是因为爹不亲娘不爱的所以自己跑了吧,她黑线地想到,摸了摸脸。
不过更奇怪的是侻既然说她是贵人,怎么会没人叫过她的名字?春秋战国时人人都以有名字为荣的,所以几乎所有人都会称呼对方的名字表示尊敬。长这么大居然没一个人“尊敬”过她,这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