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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是啊,通篇都是骂我的话哩。不过骂归骂,君父他老人家心里还是挂念孩儿的,连名都取好了,叫敏行。”她从裙腰取出一张帛给渠奕看,“就怕母亲不会用。”
樊姜忙于朝政,鲜少来紫台看孙儿,但她对这个孩子确实是真心疼爱,只要有空闲就会过来抱上一阵,还说在白日宴上宣告皇子的名讳。
渠奕看了一眼,把帛书收在袖中,俯身拨开婴儿额前的浅。
小娃娃睡了,皮肤白白嫩嫩,可爱得紧。
“樊欣,你过来抱他吧。”
樊欣走近了一些,刚伸手要去碰婴儿的脸,又犹豫地缩了回去,抬眼看元灵均。
看她作甚?元灵均没好气地偏开脸。
樊欣还是抱了儿子过去,门外恰好来了优僮,见樊欣抱着小皇子,全都簇拥上去,围着软糯的小孩看稀奇。
许是吵得厉害,小娃娃的脑袋动来动去,蹙起秀气的眉毛,瘪着小嘴快要哭了。樊欣登时不快,将聒噪的优僮们都驱开了。
时候不早了,优僮们纷纷告退,各自回宫。
最后一人也要退出时,元灵均唤住了他,“伶仃你来。”
傅伶仃回到殿堂,在两位面前坐下,拱袖施礼。
元灵均什么也没说,只将一支青铜爵杯斟满,递到他眼前,“伶仃多次为我传信,请饮下此杯酒,聊表我的谢意。”
一杯酒就把他打了,这位新皇真是说话算话,从不虚言呐。傅伶仃眼角溢出笑意,“谢陛下赐酒。”
在元灵均的注视下,拂杯一饮而尽,他还特意斜了杯口,表明一滴不剩。
傅伶仃退下后,樊欣也告退,大殿殿门关上,乳媪抱了小皇子下去歇息,元灵均也回了寝房沐浴。
“公子,陈师兄怎样了?母亲有没有现异样?”元灵均进来见渠奕倚在床榻上看书,一边问一边到梳妆镜前坐下。
“陈莒深思熟虑,步步为营,很有章程规范,比庾康会变通,说来,他有几分本事甄王师怕是都不清楚,隐藏得很深。”渠奕抛开书卷,半倚身,手撑着脸看梳妆台前的元灵均。
她换了寝衣,头湿湿的,正用绢帕仔细地拭干,过一会又停下来解死结。
透过镜子,见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元灵均吐了吐舌头,朝天翻白眼,鬼脸做尽了,反正他又看不见。
“坐过来,我来拭。”
元灵均正愁,渠奕一说,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双手捧着绢帕,无比诚恳地说:“劳驾公子殿下了。”
渠奕捏了捏她下巴,笑着将她按坐在榻前,用绢帕细心包裹,开始轻轻地打理起湿。
她头又多又长,平常有宫人梳理不觉得多麻烦,自己做起来简直是要人命,但在渠奕手里就不一样了,他极有耐心,愣是把那些死结一一解开了。
他梳着,元灵均就想明天的事情,还不放心地叮嘱一遍又一遍,“明早外官差不多都入京了,你去见的时候可记得帮我挑几根好苗子。”
渠奕耳朵都磨出茧了,“是是,哪能忘了陛下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