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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慢慢融在金光之中。忽然,炎炎大火冲天而起,杨广身形彻底消失在那团火焰中。柳折有些哽咽地叫着不要离开!嗓子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柳折猛地从梦中惊醒,气息有些微喘。方才情景太过逼真,柳折仍旧无法从中跳脱出来。世间舐犊再是情深不过舍命相救。杨广为她不惜身死,柳折自觉承受不起。眼角忽然一阵温热,伸手触去,清泪湿了脸颊。
柳折整理了一下思绪,转头看向小女孩,才发现棉被已经被那两个妇人扯去大半,小女孩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冻得脸庞发紫。柳折伸手将小女孩抱起,重新将被子给小女孩的奶奶盖好。看着怀中仍旧熟睡的小女孩,不由涌起一丝心疼。柳折将外袍脱下,一朵干枯脱水的三色小花委地,红黄紫三色既热烈又暗沉。三色堇……花语是沉默不语和无条件的爱……杨广当晚拈在她鬓间的花,她一直妥善收在身边。
用外袍裹住小女孩,柳折抱着她重新在角落坐下。用仅存的体温温暖着小女孩。只希望这凄寒的夜过得快些。
晨曦初露,翠□□滴的树叶承受不住雨露,水珠噼啪落地。牢里只靠墙壁上的油灯取光,仍旧昏暗一片。可柳折还是敏感地感受到阳光的到来,气温开始缓缓回升。小女孩梦呓着动了动,醒了过来。看见自己披着柳折的外袍睡在柳折怀中,小女孩有些羞愧地垂了眼。
“醒来了?”柳折放开小女孩,小女孩爬起来低声说,“对不起。”柳折微笑摇头,却发现脑部隐隐作痛。脖子异乎寻常地酸,四肢不听从指挥使不上力来。柳折隐隐觉得自己身体在发热。大概是夜里受凉感冒了。柳折用手扶住墙,让自己勉强站稳,脑子里晕眩一片。
“姐姐!你怎么了?!”小女孩看不太对劲,忙扶住柳折。柳折摆手,“没大碍。”“不行!我去叫狱卒大哥来!”话音未落,已经跑到门边喊人。狱卒听到这边有人叫,过来问了怎么回事,仔细打量了柳折几眼,说要出去请示牢头。然后就跑出去了。
没过多久,牢头就匆匆亲自过来。“就是她。”那狱卒指了指,牢头看了一眼柳折,粗声吩咐狱卒,“开门!”牢里的人以为要放他们出去,一拥而上。牢头大声吼道,“都给我原地呆着别动!不是要放你们出去!”
一个狱卒走进来领柳折出去。将她领到了一间单人牢房,比起大牢房干燥温暖了许多。还有一个二十厘米见方的小窗子,早晨橘红的光线强势地涌入,温暖洁净。清新的空气夹杂着雨后特有的泥土味随风涌入,柳折头脑清醒了一些。狱卒特意又送了一床棉被进来。柳折道声“谢谢”,等那狱卒锁上牢房离去,柳折终于不支,躺在石板床上无力地闭上眼。
不知道昏昏沉沉睡了多久。狱卒敲动铁栏的声音惊醒了她,一只手从隔缝里递了饭菜进来,是大米饭、一叠菜,还有一些清水。柳折脑子昏沉,体力全无。等狱卒走远,又重新陷入沉睡。
再一睁眼,窗外已是漆黑一片,寒风透窗而入,呜呜作响。柳折蜷紧身体,生病加上一天没吃饭让她虚弱得发不出声音。火热的身体贴着沁凉的石板床更是让她酸疲。是病夜里自重三分。柳折已经止不住地发抖。
忽然牢门口一阵铁链“哗啦”声响,柳折警觉地睁开双眼。牢房里夜间很昏暗,借着窗外淡淡的银色月辉,柳折才看清开门的是牢头,牢头身后站着一人。那人身穿一袭白锦暗纹窄袖衣,衣襟前画有墨色清幽兰花。身披月白绣金外袍。黑缎似的头发用玉冠束起,昏暗的光线为他英挺的轮廓覆上了一层柔和。那男子气息硬朗,如日居其心。表情淡漠,外表却像一轮疏离明月。竟然是李世民。
柳折翻身坐起,李世民抿着唇走了进来。柳折看着他走近,不知作何反应。李世民径自将手贴上柳折额头,试了一下温度。回头对牢头说,“不是传信吩咐过你吗?病这么重,怎么现在才禀告?”
“小人……小人不知道要关照的是这位姑娘……”牢头嗫嚅着,全不似白日里威风逞能,他低头连声说,“秦王恕罪!是小的失职!是小的失职!”
李世民也不看牢头,沉声吩咐着,“客栈里抓来的人明日便放了吧。”然后李世民低声问道,“自己还能起得来吗?”
“可以。”
李世民仍旧眼光无波,“那就跟我走,去找个大夫给你看病。”
柳折依言掀开被子下床,脚步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端。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脚落在哪里。强自咬牙稳了稳脚步,勉力跟在李世民后面。
快到牢房门口时,柳折忽然想起那祖孙二人。不知道今夜她们要怎么过,会不会拿不到被子?柳折禁不住顿住脚步回头看去。转念一想,人不能总依靠别人,总有一天小女孩要依靠自己来为自己或者珍惜的人争得一些东西,那小女孩应该不是懦弱之人,只是有些胆怯罢了。没有她,小女孩也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奶奶。
李世民回过头发现柳折顿住,出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柳折快走几步跟上李世民。
出了牢房,寒风劲袭。夜色浓布,空气还带着冷冽的余威。虽已到了四月下旬,风露仍重。柳折是带病之躯,不禁打了个哆嗦。李世民走到一辆暗青锦帘马车前,将柳折扶入车内,对车夫吩咐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