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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低下头来。风势愈大,远处浓云滚滚翻腾。两人衣袂相连,李世民深深地凝着她。柳折只觉腰间酸痛,他箍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紧。柳折推了他一下,他却纹丝不动。柳折略有些气怒,使了全身仅剩的力气又推了一把,李世民才缓缓收回了手臂。
柳折转身要往通训门去,李世民从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拖住。“不要去通训门,东宫周围已经戒严。”柳折回头看李世民,“发生什么事了?”
李世民只说一句,“下次打晕别人的时候下手重点儿,别一时半刻就醒了。”
柳折明白定是那个被打晕的宫女醒来后告发有刺客,这才戒严的。“那现在怎么办?”
李世民拉着她,“跟我来。”他转了个方向拉着她一路往南,路途虽是不远,可为了防止柳折被人发现,他们一路躲躲闪闪,极是不易。终于到了一个宫门口,柳折抬头一看,长乐门。正是太极宫南面三大宫门的右宫门。
守卫似乎跟李世民很是亲厚,几乎没问就立刻让李世民带着柳折出了宫。走出宫门数十米,李世民才带着她在暗处停了下来。柳折一路走过来,头发有些乱,鬓边有发丝拂在脸上。李世民低头看着柳折,眉目愈发深邃,他伸手将柳折鬓边发丝拂到耳后。
“去哪儿了?”
柳折想起杨侑惨状,再看到李世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只说,“我出去散步。宫里太大,迷路了。”
“你在大兴宫生活了十六年,竟然会迷路?”李世民沉沉开口,眸光定定看着柳折。
积郁已久的浓云终于雷声大作,一道镫青的闪电像是寒冷无情的刀一般劈破长空。暗沉的夜倏然被点亮,明晃晃地闪着人眼。“砰”的一声巨响,天空似被雷声炸裂开来。又是四五道黄绿闪电似是巨龙般张牙舞爪地向四面八方伸展,将整个天空切割得支离破碎。雨滴终于落了下来,似是炸裂的碎片一般纷纷委地,打在身上,刺骨地冷寒。
两人一起被淋了个通透,他们就像是两匹黑暗中的兽,静静地审视着对方。两个灵魂扭缠在一起,谁也不主动松手。
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放在肚子上,充满爱意地抚着。长孙氏抬头望向外面绵密的大雨,眼中略有些担忧。
“王妃,身体要紧。还是别等了,清兰扶您去休息吧。待会儿王爷回府了我就来告诉您!”一名青衣女子在旁劝道。
长孙氏回头看了清兰一眼,又看看隆起的肚子。终于点了点头。
清兰高兴地扶着长孙氏往床边走去,“清兰,我们打小一起长大,即算我嫁入□□你也一起跟了来。我们之间没有秘密。”清兰在旁点点头。长孙氏接着说,“你记不记得王爷有一年从雁门回来后,右臂两年都不能执物,一直谨小慎微地养着?”
“嗯,王爷那时谁都不让服侍他就寝,就连您也……”
“没错。问起来王爷也只说是在雁门堕马摔伤了,可王爷骑术那么好,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摔成重伤,连胳膊都差点废了。”长孙氏眼神有些渺远似在努力回忆往事,“后来,有一夜王爷喝醉了。天气寒,他疼得一动不动,冷汗溻湿了衣服。我强行扒了他的衣服来看,才知道他肩膀根本不是什么堕马摔的,而是剑伤。那时候王爷不让人近身已经半年多了,伤疤还是厚厚的一层,可见当时下手那人多么的狠。”
清兰闻言,满眼都是惊讶。“那王爷为什么不跟您说?”
长孙氏盯着自己的肚腹,眼中有丝涩然,“那时候我才过金钗之年不久,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他在我们定亲几个月后就去了雁门,回来后一直冷脸相对,又不让人踏进他卧房。我与他哪有什么深情在,他不告诉我也很正常。更何况,他受伤那两年心中惦想的也许是另一个人。”
清兰不由问道,“王爷惦想的是谁?”
长孙氏看着窗外仍旧惊雷电闪不断的天,“我今天见到她了。进殿的时候,我看到她还侥幸想着也许她并不是那个人,她的身份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大唐东宫。便只当天下美貌女子大概都是如此模样。后来裴寂试诗,我才确定,不是她还能有谁如此风华傲然。不是她的话,王爷怎么会宴方未歇就急匆匆地借故离开了。”
清兰听出其中苦涩意味。她们二人虽则身份不同,却从来没有什么真正的主仆之分。长孙氏兄妹共有六人,只有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名才是真真正正一条根血的嫡亲兄妹。其他兄弟不知为何十分容不下二人。父亲长孙晟一去世,三兄长孙无宪就将兄妹二人赶出了家门。二人是在舅父高士廉家长大的。因此,清兰虽是侍女,可两人自小玩在一起,感情甚笃,胜似姐妹。
清兰好言安慰道,“也许王爷真的是有要紧事才离开的。王妃您别多想,这两年来王爷对您有多好,大家又不是看不到。上次您无意说了句想吃酸梅,王爷当天就派人去诏安县帮您摘了最新鲜的回来。您刚有孕的时候有天夜里腿酸,王爷他亲自……”
长孙无名摇着头笑笑打断清兰,记忆已经飞到两年前的灿烂春日。那时她才十五岁吧,多么烂漫的年纪。是她来到李府的第二个年头。自父亲死后,终于又有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亲事是舅父高士廉定下的,她仍旧记得舅父那天在外面喝了酒,回府后有些醺然,他很高兴地拉着她的手对她说,“名儿,你是我妹妹唯一的女儿,她这辈子没能过上好日子。我希望你能活得开心,快乐。舅父帮你看中一个佳子,已经主动去帮你定了下来。名儿,你开心吗?”
那时候的她没有开心,也没有不开心。真实地说是一点情绪也没有。她知道凡是女子必定会有这一天,除了一丝不甘心,更多的是对哥哥的担心。她和哥哥一直是孤单的。在长孙府时,兄弟们的欺凌让他们过早地见识了世间冷暖。后来住在高府,舅父虽对他们关怀备至,可她一直矜着寄人篱下之感。与其说是年少卑敏,不如说她有自己的骄傲。哥哥没说,但她知晓,他跟她太像,这样恃才的人必然也不愿长久如此下去。
后来舅父得罪了皇帝,被放逐到了偏远的岭南。高府也就此散了。府中上至管侍下至仆妇全都悄悄说她和哥哥是祸精。没了舅父,再也没有人护着他们了。与其受人白眼,不如早早寻觅一方容己之地。小也罢,旧也可。只求容身,从此再没有人可以赶走她。那时天下已经乱了,哥哥决定出去闯荡一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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