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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赖仪式而不依靠科学,消防队的领导人常常自己跳进火焰,来鼓励他的同事,但仍不能起到多大的刺激作用。因此,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东京的所有那diǎn防御能力,要应付5月9日夜间国防军所进行的那次大规模空袭,都是令人难以相信的。因为400多架b4携带400吨以上的高性能燃烧*弹,足以diǎn着日本东京,使其成为火海。
担任这次火攻东京任务的第32、36轰炸机联队,由航空队参谋长殷承宗少将亲自担任指挥。共和十四年5月9日下午5时34分,一个绿色信号弹划过大田机场的夜空,第一批“弹道”轰炸机进入跑道。当一大批四引擎的b4轰鸣着飞入天际,沿着他们的飞行员命名为“东京快线”的通向东京的道路北飞时,隆隆声在三韩半岛上空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中国飞行员对第一次低飞袭击日本首都忧心忡忡,他们在飞向目标的中途,俯视独岛,可以把它当作一旦飞机被日军炮火击中,可能投奔的友好避难所。除了几片浮云以外,夜空异乎寻常地清明,实行了灯火管制的本州海岸线显示在领航员的目镜中,飞行员开始穿上防高射炮火的外衣,戴上钢盔。“黎明前的时刻最黑暗”,日本广播协会的广播员,在东京电台上预报了第二天上午的陆军节游行时的气候将是晴朗的艳阳天以后,用这么一句陈词滥调来结束当天的广播。当整个集群的领航机在夜间01时15分轰隆隆地来到日本首都东京效区452米上空,并向下町地区扔下一批散布器型30厘米长的燃烧*弹以前,防空警报器早就已经尖啸起来了,措手不及的日本空防人员还没有能借第一道探照灯的光,瞄准黑暗的天空中的袭击者,两架国防军领头的轰炸机已经以每小时480公里的速度飞走了,留下了16公里长的一条燃烧着的焰火长廊。当另外10架领航机飞来火上加油时,他们的飞行员发出无线电话说:“投中目标可以眼见。看到大片着火。高射炮不猛,战斗机抵抗尚未出现。”
b4轰炸机扔燃烧弹的场面,使法国记者法拉拉斐尔大饱眼福,他在岛田以西的安全高地,从山田居民区观察空袭。他这样写道:“明亮的闪光照亮了夜空,圣诞树在深夜开放出火焰花,然后大串烟火闪电形、锯齿形地猛然落下,发出嘘嘘声。空袭开始后只过了15分钟,火乘风势,蔓延到全城的木屋。幸运的是,我住的地区又一次没有遭到直接袭击(或者不如说,全靠航空队周密的纵火计划)。炸弹使得城市中心上空出现一大片亮光。现在显然亮光正在赢得战斗——火光赶走了黑暗,天空中,这出现一架b4,那出现一架b4。它们第一次以各种高度在低高程上或中等高程上飞行。城市开始升起一股股歪斜的烟柱,在这些烟柱中,人们看得见b4的长长金属机翼,边缘锐利,在火光的反照下,亮得刺眼,它们在火红的天空中,投下黑色的倒影,有时它又银光闪闪地出现在辽阔的天空,或者像探照灯闪光中的蓝色流星,探照灯在地平线上忽亮忽闭……。坑道附近庭院里的日本百姓都在室外,或者立在洞口,我听见他们对这种壮观的、差不多是剧院里才有的场面发出赞美的叹息声(多么典型的日本人方式)。”
一批接一批的轰炸机,倾泻下数以吨计的燃烧弹,把地球上人口最稠密的郊区,65公里长、48公里宽的下町地区变成一堆巨大的篝火。这种令人惊恐的浩劫,延续了3个多小时。在空袭半小时后熊熊烈火蔓延得不可控制了,日本人不得不放弃救火的打算。每小时30海里的烈风,使大火造成更加恐怖的景象,它把通红的热火渣吹到附近塞满了逃命的人的大街小巷。“大火之风带着的颗粒火星沿街蔓延着。我看着大人、儿童奔跑逃命,像老鼠似地四处疯狂冲撞。火焰像活物一般追赶着他们,把他们击倒,他们就在我的面前成百成百地死去。”一名工厂工人土仑这样写道。当时,他同他的妻子、两个孩子,在一个学校的屋ding上,浸在水箱里才幸免于死。“眼花撩*乱的亮光,雷声般震耳的响声,整个场面使我想起关于炼狱的油画——真是地狱深渊里的一幅真正的恐怖景象。”土仑的一家比大多数同胞要幸运得多。许多日本人挤在寺院和大楼里躲避,但仍不免在窒息的高温下化为灰烬。或者在公园里的池子和河流中活活被滚水煮死。这些池子和河流成了大锅,几千几万见水就想跳进去逃命的人,都死在这些大锅里。熊熊的火焰和灼热的气体毁了下町地区的大部分,所造成的高温,超过几年前那次摧毁八幡制铁所的神秘轰炸行动。那天夜间吹过东京的强烈海风,使得风暴性大火没有发展下去,但是,它把氧气送入熊熊的烈火,以致造成更强的热度。地面上的火使气温高升华氏1800度,金属融化了,人和许多木头建筑物自发着火。
东京都这个日本的经济核心区域现在已经成为焰火熊熊的火山口,所以拉斐尔在他的报道的最后用了这样的一句话作为他整个夜晚毛骨悚然的见闻的总结:“东京,今夜是正处在地狱入口的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