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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置疑,原来还没进入木屋之前,那个臭味就是从湿婆身上发出来的,我推测,要出现这种恶心的气味,她可能也得死了好多日了,死后循环血液流向尸表,血浆伸出血管外在皮肤的表皮和真皮之间汇聚,形成腐水泡,现在她的皮肤隐约有涨破剥落的淡红色和淡绿色皮表,下垂的手已经枯槁得没有任何肉色。
烨磊用棍子挑动了一下她的手,湿婆的手立即垂到了地上,再看太师椅的边缘上,被手压过的地方有一层黏住的皮肤……
连遗体压过的地方都留下了黏住的皮肤,这意味着她已经死了很久了。
“那个老太婆说中了,葬魂湖怨灵平息了,但是它最终都得找一个落井下石的。”老拓叹了一口气,为湿婆的死的感到可惜,“我之前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来果然是验证了。”
“可……我们昨夜才把香灰倒到湖里的啊,如果女鬼要报复湿婆,她最多昨夜现形,可是湿婆的遗体明显已经有一周左右了!”烨磊说。
我想了想说:“怕是上次湿婆在葬魂湖边上招魂时,那天晚上就发生惨剧了,湿婆回去的时候就死掉了,没有人发现而已。不过我还是弄不明白,即便是招魂时间到现在,还是没有到一周的时间,这也就重复了上次我们在葬魂湖里发现的那个溺死者,他的死法跟湿婆很接近,都是在极端的时间内就发生严重腐败的。这两起人命,到底有什么关联和迥异吗?”
我们还是无从得知。
烨磊说:“编导,咱们现在怎么办?”
老拓环顾了一下四周,又感慨一番,嘴里念叨了一些普渡的话,这才说:“人都死了,咱们别纠结其他的困惑,如果葬魂湖的怨灵真平息了,那么还是湿婆的功劳,她虽然死了,但是也是为这件事而死的,她无亲无故,就这么暴毙在木屋里,太寒酸了,咱们把她的尸体埋了吧。”
“埋在哪?”
“她似乎一生都极少出门,周围也不知道那些地方是专门埋人的,丢到荒山野岭更不好,院子里是她最大的活动范围,就埋在院子里吧。”
烨磊弱弱道:“院子里埋着那些死掉的猫猫狗狗呢……”
老拓瞪了他一眼:“那你说埋在哪合适?”
烨磊看了一眼眼睛缩成葡萄干的湿婆,不敢多嘴了:“院子院子……”
老拓找来一个铁勺子,把湿婆嘴里的香灰都刮出来,又用水大略冲洗了一下。用手抚了一下湿婆的两眼珠子,湿婆就闭上眼睛了。老拓还从身上拿出一粒铜板来放入了湿婆的口中这才让湿婆闭上了嘴。
烨磊问老拓口中放一块铜板是干嘛,老拓说:“在死者口中放钱,这只是一种习俗,礼记·杂记下》有云,凿巾以饭。而《后汉书·礼仪志》也说登遐,饭含珠玉如礼,取意也在于让死者顺利地渡过冥河。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习俗了,人死后去阴间的路上有大江阻隔,必须乘船才能过江,船到了江心,就得付钱给渡夫,否则就会被丢到江中用不得超生。”
烨磊似懂非懂:“还有这么多讲究。”
我跟他说:“等到你快要死的时候,周围要是没有人及时发现你,你就懂得自己给自己的嘴里多含几枚铜板。”
烨磊没有非议。
我们在屋内找到了一把类似铲子的铁器,用作刨土,挖了一个七八十厘米深的坑,居然不慎又从院子里的土里挖出一些动物的骨头,不禁有些吃惊,鬼知道这湿婆到底在院子里埋了多少骨头呢?弄得大抵像个坟坑了,我们转回木屋内。
用太师椅上的大氅和一张烂布匹作为裹尸布将湿婆盖上,我跟烨磊一个抬着脚一个抬着头,结果,湿婆的身体直接就在中间凹陷下去了,湿婆好像没有脊椎骨一样。
我示意烨磊把湿婆抱起来带到外面,没想到烨磊不是很乐意,发毛说:“什么?让我抱着她出去?这个,不行不行不行,她身上发着臭味,我可不敢靠近她!”
我摇了摇头:“我来吧。”便俯下身子,两手隔着大氅和破布揽住湿婆的后脖子和弯曲的腿膝盖,把她抱了起来。烨磊有些过意不去道:“要不把她放到太师椅上吧,咱们就抬着太师椅出去。”
我瞪了他一眼说:“没看到太师椅表面上都粘有湿婆的皮肤了吗?我现在抱她起来她身体里面好像散了架,再放上去估计能碎了。”就在说话间,我的口鼻就灌入了一股浓烈的尸臭味,我都想直接吐到湿婆的身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