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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发。
宋慈忽然心头就涌上了当初乐易昀刚刚离开的时候，颜清那个样子，她没有痛哭流涕也没有崩溃的歇斯底里，但是她一言不发的极端模样深深地印在了宋慈的心里面。
那个时候她就发誓，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再让颜清经历那些事情，然后再有一天成为那样子的颜清。
这个时候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有些发怵。
“阿笙啊，你……”
颜清应声回头，她微微一笑：“怎么了？我没事。”
宋慈顿时：“……”
她根本没有问颜清怎么样，可她却这样熟稔的回道“没事”。
这两个字宋慈根本不想再从颜清的嘴巴里面听到，过去的无数次，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宋慈总会问她“你还好吗”？
可那个时候的她怎么说？
似乎永远都是那么两三个字，“我没事”。
每每听见这么几个字，宋慈心里面就觉得像被针扎一样的难受，她不想别人对不起自己，更不想让别人对不起颜清。
颜清的这前半生已经遭受了太多，仿佛自己的那些和她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轻轻皱着眉头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头，颜清反握住她的手，笑着问：“怎么了？”
“在想等会见到乐易昀，他会不会特别高兴。”
颜清无神的眼睛有些放空，她笑了一下，笑意里面似乎带着些感慨，也带着些伤感。
“肯定会的吧，像他那样的人从来看见我们都会开心，更别说在你生气的时候还会带着东西去看他了。”
这些无数个日日夜夜里面，颜清只要想起乐易昀，没有一刻不是在想过。
或许他只是跟自己开了一个玩笑，其实他现在在外面哪个地方住着，等到一定的时间里面一定会回来看望自己，看望他们。
可是时间已经过去太久，经历的事情太多，颜清仿佛慢慢已经接受了这个消息。
这个关于乐易昀已经离开的事实。
她深呼吸一口气，感觉车子慢慢停了下来，然后她听见宋慈说：“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吧，我们等会就下来。”
颜清伸手握上门锁，她轻轻扳动门被打开，宋慈绕过车头过来将她的手握住，然后扶着她下了车。
两人提着东西慢慢上台阶，好在这里的台阶并不是太陡，颜清走着也不太费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们的速度太慢但也不是多么辛苦，过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乐易昀的碑前。
从下葬到现在，颜清一次都没有来过这里。
从前是因为不能接受，而接受事实以后不来却是因为心里承受能力实在太差。
宋慈看着照片上笑的温润如玉的乐易昀，她忽然垂下脑袋眼泪“吧嗒”的一声就掉了下来。
泪水砸在颜清的手背上，把她烫的一哆嗦。
笑了一声打趣道：“高兴成这样？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