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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到了最后，这些灯光总会暗淡下去，黑夜总会再次靠拢这个城市，迎接黑夜的是这些灯光，去除这些黑夜的却从来不是这些灯光。
上次和洛韬的交谈中，楚子阳还问过关于商业领域所涉及到的权与力，看着洛韬出门所乘坐的工具，楚子阳没什么感觉，就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因为代步工具而产出权力，他以为洛韬喜欢这种权力，然而洛韬的回答却是‘不是’。
临近中午，那些原本聚集在酒店外的学生渐渐散去，比起对这辆豪车的向往，妈妈的鸡毛掸子更具威胁力，很快，剩下的那些人就都是这条街上的人，他们几几聚在一起，端着饭碗，嘴里议论着这辆豪车的主人是个怎么怎么样的，扯得是十万八千里，但从神情来看，他们很是有兴趣。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洛韬顺过楚子阳的目光看向外面，因为酒店采用的是落地窗，这一眼看过去，半条街都能看全，楚子阳这样看向外面良久了，洛韬才问。
“有些好奇。”楚子阳依然看着外面。
此时的洛星星为了逃避洛韬的脑瓜嘣，躲在后厨看着他们，随时准备像个店小二一样为这两位客官上菜，还要吆喝一声“客官，您的下酒菜到喽”，楚子阳不喝酒，因为楚子阳不喝酒，洛韬自然也不喝，洛星星也没怎么看到过洛韬喝酒，在一些生意的应酬上，洛星星没有兴趣，他从来不跟洛韬去这样的生意场所，而且以洛韬的身份，如果洛韬不想喝酒，也没谁能强求他，甚至那些人会因为洛韬的一句“我不喝酒”而全部改成茶，或者是别的饮品。
兄弟俩所居住的豪宅里，也没有一瓶酒，多的是茶，洛韬喜欢喝茶，这点洛星星倒是很清楚，书桌旁必少不了茶具，一次洛星星觉得不满，他认为像洛韬这样的身份，应该像电视里看到的那样，喝咖啡才能凸显洛韬的身份高贵，那个时候，洛星星十二岁，靠着洛韬给的零花钱，他给洛韬买了一套咖啡机，至今那套咖啡机还被放在某个角落，没有拆开，上面的灰尘也不知道落有几毫米厚。
“好奇什么？”洛韬的目光回到楚子阳身上问。
“好奇，以你现在的身份，在人类世界可以算是顶端的存在，拥有如此大的公司和经济来源，想要这样安享晚年完全不是问题。”楚子阳轻声说，他的话里有“顶端”“如此大”“完全”这样的加重词汇，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平平无奇。
洛韬微裹眉头，这才多大咋就扯到了安享晚年……
“你想说什么？”
“你没有考虑过离开离人世界，远离离人纷争，只做个普通人吗？”楚子阳转头看向洛韬说，是面对着洛韬，但目光不在，余光对上了洛韬。
洛韬这才明白楚子阳想说的意思。
“想过。”洛韬的神情有些凝重，“但是，已经踩在离人道路上了，哪有那么容易下来？”
“所以，你现在也还是想下来？”楚子阳追问。
“不，这个倒没有了，我知道你想说，就算我狠下心退出离人世界，金盆洗手，我依然可以在人类世界活得漂亮，远比更多人活得漂亮，甚至比一些离人还要漂亮，但是这些只是人类世界的。”
“你想做离人世界的顶端？”楚子阳又问。
“怎么可能，我才没那么肤浅，哪有那么多顶端要去做。”洛韬轻笑说，“你也不是不知道，离人世界和人类世界本就是不可分割的两个群体，我们居住在同一颗星球，无论是普通世界陨落，还是离人世界陨落，只要有一方陨落，两者都会面临灭亡，说白了我们对神的抵抗不是为了地球的居民，而是为了地球。
而且，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人类世界是我们离人世界的基础，就比如我创办的洛狐企业，因为在人类世界有了出路，我才有能力在离人世界出头，如果我在人类世界都办法出头，要想在离人世界出头根本不可能，你们会所也是一样，都是在人类世界的基础上才成立起来。
所以，你要是说脱离离人世界，回到人类世界，这个说法就有些矛盾，这两个世界从来没有分割，作为离人，更不可能独居一地，我们生来就是为了联系这两个世界，哪里有机会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