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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文安之沉吟不答,张达中也不说话,他是见识过万历年间的矿税制的,对设卡收税有天然的排斥。
刘慧明道,“二位不妨听听我的理由。”
文安之道,“德华但说无妨。”
刘慧明道,“我主张收工商税,理由有三:一可增加朝廷岁入,朝廷目前的岁入只有田亩,就是农业税,太过单一,而且现在天灾人祸,根本收不起来税了,朝廷已经举步维艰了,不可能一直靠咱们吃大户供养。二可减轻农民的负担,你们也知道百姓除了每年的按时交纳课粮以外,还有三饷,这恰恰是农民暴乱的根源,不知二位有没有发现,朝廷每加一次饷,流民暴动就严厉一分,如果不从根上解决的话,流贼是剿不完的。第三,可以体现公平,士农工商里面商人居末,太祖更是把商人打入贱民,按理说商人应该承担更重的赋税才是,然而事实是身为贱民的商人不需要缴税,身为良民的农民却要背上沉重的负担,如此公平何在?”
张达中终于开口道,“商人非不缴税也,夷陵就有钞关,过往商人都是要缴税的。”
刘慧明冷笑一声,道,“那也算缴税吗?有靠山的大商户,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紧着小商小贩身上薅羊毛,这样的税制只会造成老百姓的仇富心理。”
文安之道,“德华要如何收税?”
刘慧明道,“所有人一起缴税。”
张达中道,“那岂不是与民争利?”
这是神马道理?刘慧明有点儿蒙圈,他突然想起了前世看过的关于明末东林党人“纳税是与民争利”的言论,莫非眼前这个耿直boy是个东林党?
见张达中一副理所当然、义正辞严的样子,刘慧明摇头道,“此言差矣,税收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事,朝廷收税只有少部分钱会用作皇室的开销,而且当今陛下不好女色、不爱钱财,他一家人能用多少,大部分都是为了给官员发俸禄、给军队发饷、修桥铺路、救灾赈灾,税银来自于民用之于民,谈不上与民争利。”
文安之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德华此言新颖。”
张达中却有些不以为然,大明的税收除了给官员发俸和军队发饷之外,大部分都用在了宗室的开销,真正用在老百姓身上的不到两成,刘慧明说皇室用的少单只当今皇帝这一家吧。
刘慧明又道,“仙翁刚才说工商税是与民争利,那我问问仙翁,仙翁说的民是指所有的百姓,还是单指商人?”
张达中道,“当然是所有百姓。”
刘慧明笑道,“我只收工商税,怎么跟所有百姓有关了?”
张达中道,“商贾也是民,征他们的税当然是与民争利了。”
刘慧明道,“那农民也是民,农业税也不应该征收,所有百姓都不应该征税,因为只要征税就是与民争利。”
文安之笑着对苏仙岭道,“仙岭,你就不要和德华辩难了,你辩不过他的。”
刘慧明笑了笑,只是拿眼睛瞪着二人,久久不语。
文安之道,“按理说商人应该纳税,但目前却不是时候,朝中反对之人众多,我们若在夷陵征收工商税,一定会引起他们的反感,到时候咱们平白又多了一个敌人。”
刘慧明心想姜还是老的辣啊,“铁公此言有理。”
文安之道,“德华一片苦心,老夫深知,奈何现在时局艰难,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等以后时机合适,老夫一定向朝廷上表请求征工商税,襄助德华实现心中的抱负。”
张达中也道,“下官一定联名!”
刘慧明已经知道了两人的态度,也不再勉强,他现在寂寂无名,人微言轻,说得再多也是空口白话,毫无意义的。
刘慧明对文安之的高风亮节佩服不已,“如此,晚辈先谢过了。”
当下三人便对大明当今的税制进行了探讨,张达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嫉恶如仇,主张轻徭薄赋以养民,文安之老成持重言语不多,反倒是刘慧明最为活跃,他着重阐述了他那一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理念,当二人听到他要定期公开财物支出时,不免震惊不已,就像吃了一惊苦瓜似的,脸色复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