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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柏阴沉着脸,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说话。

    杨邦早已经恢复了神志,满脸惊恐地听完罗武的话,整个人都软在那里。他自己的作坊,是什么情况,他最清楚。他知道罗武说的都是事实,没有一点点的夸张。

    李文柏铁青着脸,目光冰冷地看着杨邦。

    “杨邦,罗武刚刚说的,可是实情?你最好从实招来。若有一句假话,当堂杖毙。绝不饶恕。”

    杨邦刚勉强直起上半身,听到李文柏后面的狠话,吓得又软了下去,眼珠子转了转,哆哆嗦嗦道:“大……大人,草民年纪大了,平日里都在处理几个作坊大体的运作,已经……已经很少亲自到作坊去了。故而……故而对罗母的遭遇……并……并不知情……”

    对于杨邦的话,李文柏并不怀疑。但他知道,杨邦在避重就轻。

    “不要想着避重就轻。罗母的事情,本官自会派人去查。本官现在问的,是你手里的几个作坊,是否真如罗武所说的,月钱极低,且经常加长劳作时间?”

    “这……”杨邦低头沉吟,久久说不出话来。

    李文柏的问题可谓是直戳杨邦的要害,他现在不管承认还是否认,都没有好下场。

    若是承认,凭他对这位李大人的了解,他敢如此对待农户,那么李文柏也能轻松将他弄垮。

    若是否认,那边是撒谎。刚刚李文柏对他的威胁,还在他的耳边回荡着呢。

    “不说是吧?”李文柏冷笑了一声,对李二吩咐道:“李二,叫几个机灵点的衙役,去杨邦府上,还有他家的几个铜器作坊,将所有月钱支出账簿,统统取来。”

    “是。”李二点头,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大人,若是他们不交……”

    李二话没说完,直接被暴怒的李文柏打断。

    “谁敢不交,按照公然反抗官府之罪论,先重打二十大板,然后直接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是。”

    李二底气十足地走了。

    杨邦见状瞬间就慌了,心想这李大人,是要来真的啦。

    于是也顾不上什么后果,大声喊道:“大人,大人。草民说……草民说。确实如罗武所言,普通工人的月钱是两百文,劳作时长是六个时辰……”

    反正李文柏也会知道,趁着账簿那来之前说出来,好歹还能留点面子。

    但李文柏却不吃他这套,既然他已经放下了话,那么就不会再需要杨邦告诉他什么实情了。

    “现在才愿意说,不觉得晚了点吗?”

    杨邦低着头,默然不语。

    “月钱二百文。杨邦,你是真拿得出手啊。”李文柏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知道,文兴县,也就是原本的交合县,现在工人的月钱是多少吗?”

    “小人……小人不知……”

    “你不知道,那本官现在告诉你。八百文。若是体力活,便是一千文的月钱。劳作时长是四个时辰。杨邦,你拿个二百文,是打发叫花子吗?”

    杨邦没话说了。其实他很想说,李大人你那文兴县是特殊情况,那些作坊都是你搞起来的,工人们月钱高很正常。

    但这些话他不敢说,也没脸说。因为文兴县工人月钱虽然高,但也高不到哪里去,而他的作坊开出的工钱待遇,是真的低。

    “罗武再不是,也不过杀一人。而你杨邦,手底下几个铜器作坊数百个工人,二百文前,你让他们啃野菜吗?你可知,有多少百姓,因为你开出的工钱,而饿死?罗武是畜生,那本官试问,你杨邦,算是个什么?”李文柏指着杨邦的鼻子骂道。

    李文柏的话一下子就激怒了杨邦。什么叫罗武不过杀一人而已?罗武杀的,是老夫的儿子。那些贫民的性命,岂能与我儿的性命相提并论?

    杨邦脸色很难看,吃力的直起上半身,迎着李文柏的目光,沉声道:“大人,几大作坊给工人的月钱,是整个前庭商户们都商量好了的,是不成文的规定。这也不是草民一家如此啊。大人为何非要抓着草民一家不放?”

    杨邦这话一出,李文柏就笑了。

    怒极而笑。

    “不成文的规定?谁规定的?是你杨邦,还是朱江?还是郭高轩?还是你夏石?”

    李文柏把头转向朱江三人,朱江三人一听就傻了,这些关他们什么事?他们就是旁观来的好吗?于是疯狂摆手,连道与卑职们无关。

    “杨邦,你放心。本官向来公平,从不搞什么针对。你说本官只抓着你一家不放,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别跟本官扯什么不成文的规定,如今本官是西州刺史,除了大齐律法之外,本官没有点头,什么规定都不作数。”

    谁也没想到,本来明明是审讯罗武杀害杨有德的案子,却莫名其妙扯到了杨邦的身上,最后却把罗武和杨邦一起抓了。

    而李文柏这一通审讯下来,步步为营,下手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更不讲什么面子,着实是令朱江郭高轩和夏石三人震惊不已。

    自己的长官强横如斯,三人只觉得以后的路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翼翼才行。否则,稍不留神走错了路,这李文柏,绝不会轻饶了他们。

    杨邦毫不意外的被抓进了大牢,可以说,这次升堂,很大一部分就是为杨邦准备的。至于罗武,本就是必死之人,升堂审讯与否,都免不了一死。

    当李文柏下令抓杨邦的时候,作为女婿,朱江下意识想开口求情。但还没张口,就被李文柏冰冷的目光横了一眼,然后脖子一缩,又把想说的话,通通咽了回去。

    昨天晚上才和你喝了酒,你今天就想跟本官唱反调?

    你以为“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这句诗,是白念给你听的吗?

    罗武被押走之前,深深地看了李文柏一眼。

    李文柏也丝毫不顾及,直直与他对视着。

    最后罗武会心一笑,转身从容离去。从那一眼中,他知道,李文柏不会忘记对他的承诺。他不禁期待起来,李文柏所为的真正的公平,是什么样的。

    ……

    一般来说,牢狱里死囚的牢房和普通囚犯的牢房,是不一样的,而且并不相邻。

    但是不知道怎么,罗武并没有被关在死囚牢房,而是和杨邦一样,关在了普通牢房,而且两人的牢房刚好是相邻的。

    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刚好的事情,这一切无非是李二有意的安排,以及李文柏有意的默认罢了。

    杨邦虽然把工人坑惨了,但目前还没有定罪,所以李文柏暂时还不能将他怎么样。但他不介意让罗武靠他近一些,让他好好过几天时时刻刻被人盯着、惊魂不定的日子。

    这也算作是惩戒了。

    公堂上,其余的人都走后,朱江三人却被李文柏留了下来。

    空气很安静,静得可怕。

    李文柏一动不动的望着已经被打开的门口,面无表情。

    他这个位置,可以直接看到府衙外面的街道,时不时有各色各样的百姓从府衙门口走过,或挑着东西,或推着板车,或拎着篮子,或抱着小孩……

    朱江和郭高轩、夏石三人则是不动声色地交换着眼神,满脸的不安与惶恐,却都不敢率先开口打破宁静。

    他们都看出来了,李文柏今天的心情,极度糟糕。所以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时间慢慢的过去,公堂大门的外面,就是府衙大门,街道上来来回回的百姓,发出的叫卖声、吆喝声,隐隐约约地传进了安静的公堂里,无形中淡化了不少紧张的氛围。

    “朱江。”

    尽管李文柏依旧看着府衙外的街道,但朱江知道,他的注意力,已经放到他的身上了。

    “卑职在。”朱江抹了一下额头的汗,嘴巴有些干涩地张着。

    “刚才你的老丈人说,整个前庭,不只是他一家如此。二百文的月钱,六个时辰的工作时长,这是所有作坊的规定。是这样的吗?”

    朱江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极强的求生欲让他马上反应过来,忙道:“大人,都是卑职平日里对家岳缺少约束,这才有了今日之事。请大人再给卑职一个机会,卑职一定好好管束家岳,让家岳给作坊的工人们提工钱,减工时。大人您看这样……行吗?”

    说完,朱江微微抬起头,小心地看了李文柏一眼。

    “你的意思是,再给你家老丈人一个机会?”

    李文柏把目光从远处的街道收回,转头看向朱江。

    朱江被看得有些尴尬,不敢与李文柏对视,低着头,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

    李文柏依旧看着朱江,说道:“可本官方才说的,是整个前庭,都是如此。”

    朱江愣了愣,心想,真个前庭都是如此,管我什么事?我只要管好我家那老丈人不是好了吗?

    但他还是很有礼貌地问了一句:“大人的意思是……”

    李文柏终于笑了起来,手指敲着案台,发出有节奏的敲击声,说道:“本官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你那老丈人一次机会。不过……你也不能只管你老丈人一家啊。到时候杨邦的作坊提工钱减工时了,别的作坊却依旧如从前,那本官是抓呢,还是不抓呢?

    若是抓,那前庭的作坊就得查封,百姓就会失业;若是放纵不抓,则百姓还是苦不堪言。这实在让本官很是难办啊。”

    “……”

    朱江张着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李文柏,聪明如他,哪里听不出李文柏话中的意思。

    这……这是要他把整个前庭的作坊全都敲打敲打啊。

    这不是您这个刺史干的活儿吗?怎么全推给我这个司户来做啊?

    敢情你不想做这个恶人,就让我去背锅是吗?

    朱江嚼了嚼嘴,很想把心中的不满倾诉出来,但是理智告诉他,如果他这么做了,那么他那个蹲在牢狱里的老丈人,可能就永远出不来了。

    于是他深深吸了两口气,然后……

    主动把任务揽到了自己身上。

    “大人,卑职以为,前庭这些奸商们,实在是太过分了,简直是毫无人性可言。请大人把这些奸商都交给卑职,卑职一定让他们都明白,剥削鱼肉百姓,是个什么下场。”

    朱江作为司户,和前庭的这些商户之间,难免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如今让他主动挑起担子去整治这些商户,可以说是无异于自断手臂。

    不难想象,朱江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有多苦。

    李文柏看着朱江那一脸的苦相,心中冷笑,但脸上却还是欣慰的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本官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把担子全挑了。等查清楚各个作坊的实情后,本官就会发出政令,强制各个作坊提升工人工钱,减少工人工时。如此,你以为如何啊?”

    政令你发了,这恶人不还是我来做吗?

    朱江心中苦笑,却也无可奈何,只好笑着拱手感谢,“谢大人体谅。”

    ……

    接下来的几天,前庭的铜器、制茶、瓷器、纺织等各大作坊、以及十多个豪商的府邸,都闹成了一团。

    每天都有一批又一批的衙役手持令牌,向各作坊以及豪商府邸索要工钱支出账簿。

    一个个衙役们都被李二亲自叮嘱过,态度极其强硬,加上手持府衙派发的令牌,大多数作坊的管事们都不敢违抗,只好乖乖把账簿交出。

    偶尔遇到一两家有后台的,颐气指使,目中无人,就是不肯交出账簿,甚至扬言要见某位判司大人。

    这几位管事最后的结果很可怜。

    当场被暴躁的衙役押在长板上痛打了二十大板,直接晕死过去。

    无论是哪个时代,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越是跟他讲道理,他越是觉得你不能拿他怎么样,越是无所畏惧。只有当肉体受到刻骨铭心的摧残后,他才会明白一个道理——永远不要跟胳膊比你大腿还要粗的武夫讲道理。

    三天后,整个前庭十二家作坊,近五年的所有工钱支出账册,全部摆在了李文柏的案前。

    足足一大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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