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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板车的左侧,放置着几件大器,一只葫芦瓶,看其式样颇有乾隆朝的风格,旁边是一只瓶口有冲的缠枝抱月瓶,同样有着清三代的味道,还有两只青料,一只粉彩碗。
这些物件是单个摆放的,卢灿强迫自己不去看它们——如果看了之后是真货可又买不起,那心中空落落的滋味难受至极。
他将目光投放在右侧,那里有不少玉器把件,应该是收来的老东西。这才是他的目标,能补充纳徳轩货柜并快速出货的好东西。
卢灿用手轻轻扒拉一下,这堆东西中,银手镯、老珠串、玉葫芦、玛瑙烟斗、玉牌、象牙筷子等诸多物品各色各样,很随意的放在一床被单上。
乐古道所有的商贩,基本都是这种摆法。看似随意的堆法,其实很有讲究——强化购买者捡漏的乐趣,这算是小贩们共同的认知。
“四哥,你这东西从哪儿收来的?质量不错嘛。”
卢灿这句话可不是奉承,以前不懂这些玩意,还不在意,现在嘛,呵呵。刚拨弄两下,他就在里面发现了一副高冰种十八子串,一块和田白玉雕刻的观音玉牌,只是这两件都因为保管不当,色泽有些恹恹的,没什么彩头。如果精心处理一下,价值要比他今天售卖的那手镯高得多。
他将这两件单独拎出来,放在一旁。
“还能是哪儿?调景岭呗。”温阿四坐在平板车的车辕上,点着烟卷。
“调景岭还有这些东西?”这句问话被卢灿闷在心中。
想想也是,调景岭虽然穷,但只要想到那片居民以前是干什么的就能猜到一二。
调景岭现在有六万四千户居民,最高峰时期超过八万户,其中超过八成是来自内战时期的KMT溃军,可谓兵痞子老窝。那些兵油子在内陆时,哪个没抢过富户?
只是这些当兵的不善于经营,到港后又被台岛抛弃,日子越混越惨,就有了现在的“特困区”的模样。至于那些当官的,则携卷资产,逐一去了台岛。例如马鹤龄(马营九的父亲曾任“救国团”中校团长,率队撤退到调景岭,两年后前往台岛高升。)
烂船还有三斤钉,何况这些兵油子家中,手头有点贵重物品太正常不过了。
“怎么不送到典当行?有些还是值点钱的。”卢灿拿起那串高冰十八子串向他示意。
温阿四看了眼说道,“不值当!老玉没有新玉值钱,典当也典当不了几个碎银子。”
呃,还真是忘了,此时的香江,同种同色的玉器,老玉还真不如新玉值钱。典当行给老玉开出的估价最多为市场价值的百分之四十,而新玉能达到一半估值。
这就是所谓的玉器折旧。
卢灿耸了耸肩,低下头继续挑拣。
温阿四并不相信卢灿真的会古玩,一个月前还是街头混混,现如今一本正经的在翻看老物件,说出去没人信啊。不过,现在看他挑挑捡捡的样子,并不像说假话。
忽然间他有些担心起来。
他家可是有个老学究,卢老爷子在这一行中还是有些名气,尤其是字画玉器类,可别被这混小子买了假的回去,依照老爷子那护犊子的行为,还不得来找自己麻烦?
得,哥哥我送你一个漏,只当是交好卢老爷子的投资吧。
他转身从平板车的下面掏出一个布包裹,放在卢灿的面前,“嘿,阿灿,哥不骗你,这是个好东西,你买回去给老爷子,他一准高兴。”
“哦?还有这好事?那我替老爷子谢谢你。”卢灿笑着答道。
包裹打开,见到里面的东西,卢灿的眼睛一缩。
借助夕阳的余光,一条典型的战国龙形玉佩出现在布包中,长十一厘米左右,宽不到三厘米,厚度最多2个毫米!
看第一眼,卢灿便觉得这是正品,包浆厚重,是传世品而非出土品。
整个玉质统一,应该是和田黄玉雕琢而成,由于时间关系,黄中略带一丝绿意。这很正常,和田玉在长期把玩过程中,人体盐分中铁、纳等元素会沁入玉中,形成后天着色。
卢灿没带工具,他小心翼翼的捧起那块包裹布。
虎头、尖耳,耳后有卷毛。椭圆形目,宽鼻大口,下唇内勾,弓背。龙腹部垂圆、尾部上前折,前后各一足,足有肘毛,背部和面部各有一系孔。
浅雕阳纹和阴线,边缘主要饰一条扭丝纹,上半身饰似虎皮斑纹、条纹、节片纹,头及腹部饰似云纹的蚕纹,典型的汉八刀雕刻法。
整体造型奇特,纹饰华丽,刀工精巧。
“怎么样?好东西吧。”温阿四语气中有些自得。
当然是好东西!二十年后,这妥妥的一个国家二级文物——战国时期龙形玉佩。
2004年爱国华侨施乃康花费一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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